(本篇是@海星dx 的投稿)
我捧着一株玫瑰,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
我利用攒了许久的工分,在花店中买了一束玫瑰。
虽然已经有心理预期,但当真正付出几乎等同于“她”价值的金额时,难免还是有些肉疼。
果然无论在什么时代,任何和爱情相关的东西都不会太便宜。
但为了今天,这一切姑且都算是可以忍受的。
“欢迎回来。
”我踏入门槛,房间里在等我的她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对我换上了温柔的笑容。
精致的面庞,无论看几次还是那么漂亮,和以前几乎没有任何分别。
“要像往常一样,为您准备热水吗?”
她轻声道,目光却在不经意间停在了我的手中的玫瑰之上。
“很漂亮的玫瑰。”
光束从半掩的窗帘缝隙中溜进房间,如细丝拂过空气,与她的目光交织,聚焦在我手中那束玫瑰之上。
我想起了她第一次看见玫瑰的时候,惊讶的表情和现在倒也没什么分别。
“嗯。”我点了点头,向她靠近了几分,试图将手中的玫瑰递到了她的手上,然后说:
“生日快乐。”
“谢谢你。”她轻轻鞠躬,“但我想提醒您,今天并非是我的生日,恐怕您记混了日子。
”她顿了顿,温柔地提醒着我,却没有接过我的玫瑰。
“但今天的确和你有关。”我点了点头,纵使她没有接过玫瑰,还是继续开口着,“我希望你至少能收下。”
“为什么?”
她足足沉默了许久,目光锐利,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因为......我爱你。”
“根据我刚刚对您进行的情绪分析,您有很大的可能对我产生了特殊的情感。”
她一字一顿,语调冰冷。
“我并不是你所说的那个人。所以为了保障您的基本权益,我必须对您的行为提出事先预警。”
“你与她并没有什么分别。”
还没等我说完,她便打断了我的发言。
“您之所以会这么觉得,只是因为我是参照着她所设计而成的机器人。”
她摇了摇头,和我保持着距离。我们之间的空隙只有玫瑰的花香能传去。
她轻轻垂着眼帘,好像做错了事情的小孩。但纵使如此,她的语气也不带一丝退让,“我有义务提醒您,我所有的表现都是预设好的程序。”
“我又不傻,我当然知道。”我摇了摇头,“只不过……我不在乎那些。”
“我理解您的行为。对您造成的困扰,我很抱歉。”
“你没有必要道歉。”我轻声道,“在看见你的下一刻开始,我就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的决定。”
我摇了摇头,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鼓起了勇气:
“你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一个程序。”
“对于我而言,你就是她,她也从未离开过。即使是扮演,也请让这段时间再长一些。”
听着我的发言,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可许久后却出乎意料地接过了停留在我手中已久的玫瑰。
看着手中的花朵,她的表情渐渐柔和下来,不再是刚刚那副来自程序的微笑。
那是我第一次见她显露出那样多余的表情。她点了点头,也不知是在对什么事情表示许可。
她有些僵硬地俯下身子,想让我整个地被她拥在怀中。
我时刻许久才明白眼前的一切并非做梦,因为我的的确确地感受着从怀中那切实传来的温度。
我们之间不再有空隙,夹杂着玫瑰的花香,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也不知道温度的缘故,我的心跳逐渐加速,好像再度难以平息。
“作为机器人,我有义务要照顾主人的情感。”我的怀中,做出异常举动的她冲着我解释着。
我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却不允许我发出任何声音。
“我感受到您的情绪再度产生了强烈的波动,需要让我为您呼叫医生吗?”
“不用,我感觉很好。”
她点了点头,温柔地回应着:
“那就再这样一会儿吧,和以前一样。”
——
“您的意思是,那些的顾客反应的自我意识,也都是设定好的程序?”
“那要看你怎么对自我意识下定义了。”
“那您为何要多此一举,制造这样的假象呢?”
“不这样做的话,他们怎么会信赖眼前的仿生人呢?”
“再说了,这种动作都是按照原模型深度还原的。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咱们的人文关怀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