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灾

作者:小锅米线 更新时间:2025/1/27 17:06:04 字数:6594

(本篇是@赢勇的淇子 @墓村鬼谷守 的投稿)

上世纪九十年代,当经济如同脆弱的泡沫突然破裂之后,日本这个曾经繁荣无比的国度就像一个遭受重创的巨人,看似外表依旧庞大,然而繁华之下却仿若有无数条暗河在悄悄涌动,暗中潜藏着无尽的危机与不安。而我,仅仅是一个因为工作原因而被委派的平凡之人,身不由己地来到了北海道的一座沿海小城。这座小城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衰败,那是一种深入骨髓、无所不在的衰败气息,仿若一个行将就木之人散发出来的腐朽气味。

潮湿的海风不断地从海面吹来,那风里裹挟着强烈而刺鼻的咸腥味,就像是大海伸出了它那无形而又充满恶意的触手,肆意地侵蚀着街边那些历经岁月洗礼早已变得老旧的建筑。那些建筑的墙壁上,油漆如同被病痛折磨的肌肤,大片大片地剥落下来,裸露出斑驳的墙体。这种斑驳的墙体就像是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脸上那纵横交错的皱纹,每一道褶皱也许都记载着一段被岁月尘封的故事,这些故事或许曾充满辉煌,但如今更多的是落寞和难以言说的痛苦,它们像幽灵一样潜伏在墙体的每一个细小的缝隙之中。

当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落下,将整个小城笼罩起来的时候,华灯初上,灯火的光芒虽然努力地想要穿透黑暗,却在这片衰败和压抑的气氛下显得有些无力。我缓缓地走进了一家狭小昏暗的居酒屋。居酒屋的空间局促,昏黄的灯光在弥漫着的烟雾与清酒香气的双重笼罩下,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无形的黑暗吞没,永远地熄灭。我在这嘈杂又略显压抑的氛围里,寻寻觅觅地找了个角落悄悄坐下,像是一个寻求庇护的小动物,试图在这喧嚣之中寻得哪怕一丝的宁静。

没过多久,一个男人缓缓地靠近并坐到了我的旁边。他身形消瘦得如同一个被抽干了生命力的枯树枝,那件穿在他身上已经洗得发白的旧风衣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仿佛一阵稍大一点的风就能把他和他的风衣一起吹走。他的面容冷峻得如同这冬日里的寒冰,让人有一种不敢轻易靠近的感觉。而他的眼神则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深邃,就像那深不见底的古井,又或者像是被重重迷雾笼罩着的山谷,仿佛潜藏着无尽的秘密,那些秘密沉甸甸地压在他的眼底,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却又害怕被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吞噬。

“你初来此地?”他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我片刻的宁静,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如同海浪拍岸一般的沧桑感,似乎每一个音节都饱含着他曾经所历经的无数苦难与风雨。这种声音仿佛具有一种独特的魔力,在我的耳边轻轻奏响,却又重重地敲打着我的内心,让我的心里泛起一丝丝的涟漪。

我微微有些诧异,毕竟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突然被人搭话还是比较意料之外的。不过,出于礼貌,我还是很快回应道:“是的,来处理些事务。”这个回答简洁明了,但在这样一个充满神秘氛围的环境里,却又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像一个孤独的行者在沙漠中终于找到水源一样,仰头一饮而尽。随后,他的目光望向远处,眼神中似乎带着一种穿越时空的力量。就这样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这城市,藏着太多秘密,就像海底的沉船,腐朽却满是故事。你可曾去过城北那片废弃墓园?”

听到他的话,我不自觉地摇了摇头。然而,我的心中却涌起了一丝难以名状的不安。就好像在平静的湖面上突然投下了一颗小石子,涟漪开始在心底一圈一圈地扩散开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就像一阵冰冷的风,让我的脊背不由自主地发凉,寒意在瞬间蔓延到了全身。

男人并没有在意我的反应,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那墓园邪门得很。几十年前,一场莫名的大水席卷城市,那场面简直如同世界末日来临一般。汹涌的洪水铺天盖地而来,卷走了生命,卷走了希望,淹死了不少人。水退之后,一片狼藉之中,有人在墓园发现了一座古怪的新坟,那座坟十分奇特,没有墓碑,周围的土却是新填的。就像是一个突然出现在这墓园中的不速之客,又或者是某个隐藏在黑暗中的神秘力量故意留下的记号。”

随着他的讲述,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酒杯。那酒杯上似乎也沾上了我手心渗出的冷汗,寒意从指尖慢慢蔓延,如同冰冷的蛇沿着手臂缓缓爬行,最终蔓延至全身。我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与恐惧,轻声问道:“后来呢?”这个时候,我声音里已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若一片随时可能被风吹落的树叶。

“后来,怪事就不断。”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的动作显得有些机械,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如同生怕被什么东西听到一样。而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受到了他声音的影响,跟着凝固起来。居酒屋中的其他人似乎都没有察觉到这股寒意,他们的嘈杂声在这一刻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屏障与我们隔离,被这股从男人话语中散发出来的寒意驱散得无影无踪。

“守墓人夜里总能听到从那座无名墓传来隐隐哭声,那种哭声不是那种正常的悲泣,而像是有人被困在黑暗里求救,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那声音在死寂的墓园里回荡,就像幽灵的呼喊,让人毛骨悚然。”男人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那恐怖的场景,然后继续说道。

就在这时,居酒屋的门被一阵寒风吹开。那阵风如同一只来自黑暗深处的冰冷的手,粗暴地推开了那扇原本就有些破旧的门。随着门被打开,一个身影晃晃悠悠地飘了进来。那是个浑身缠绕着绷带的男人,他的身形干瘪得如同被烈日暴晒许久的干尸,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像是失去了水分。他走路的姿势十分怪异,每走一步都发出轻微的“嘎吱”声,那种声音就像老旧的木门被缓缓推开时发出的声音,又像是骨头在摩擦。他的脚步缓慢而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像是拖着千斤的重担,仿佛他的背后背负着无数的痛苦与罪责。他缓缓走向吧台,整个过程没有和任何人对视,在点了一杯酒之后,便如同一个木偶一般沉默不语,周身散发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那种气息如同黑暗中潜藏的无数双眼睛,冷冷地盯着周围的一切,让人感觉置身于冰窖之中,寒意从心底深处不断地涌出。

我忍不住看向那个绷带男,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与好奇这两种矛盾的情绪。他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中的核心,他的出现仿佛给这本就阴森的氛围又添了一层厚重的阴霾,让整个空间变得更加压抑和恐怖。男人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冷哼了一声,这声冷哼在寂静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刺耳:“别盯着他看太久,他的故事,和那墓园、那场水灾,脱不了干系。”他的话就像一道命令,将我从那种好奇与恐惧交织的状态中拉了回来,但同时也让我内心的好奇更加浓烈,如同燃烧的火焰,怎么也扑不灭。

男人又给自己倒了杯酒,那酒液流入酒杯的声音在这一片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如同落进深渊的水滴。然后他接着讲道:“据说,当年那场水灾,并非是一场普通的自然灾害,而是一场祭祀的结果。在这座城市的某个阴暗的角落里,有人妄自尊大,妄图唤醒沉睡在海底的古老存在,以一整个学校的学生为祭品,实施了那一场丧心病狂的祭祀仪式。那是一场对黑暗与未知力量的献祭,他们像无知无畏的飞蛾扑向了那熊熊燃烧且充满危险的火焰。而这种疯狂和无知,最终引发了那灭顶之灾。那些无辜的人们就这样被洪水吞噬,生命在瞬间被夺走,而他们的灵魂或许至今还在这片大地之下哭泣。而他,”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绷带男扬了扬下巴,“就是那场祭祀的幸存者,虽说是活了下来,可他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就像是被黑暗诅咒了一样,身体虽然还保留着生命的迹象,但灵魂却似乎被困在了那黑暗的深渊之中,永远无法解脱。”

听到他的话,我的心中一震,这种如同天方夜谭般的故事实在是超出了我的想象和认知。“这怎么可能?古老存在?祭祀?”我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这些只在怪谈与传说中出现的词汇,此刻却如此真实地摆在我面前,就像一道道晴天霹雳击中了我理性的世界,让我感到难以置信,如同置身于一场荒诞的梦境之中,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男人看向我,他的眼神中带着一种奇特的混合情绪,既有怜悯又有嘲讽。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内心想法,轻声说道:“你觉得不可能?这世界,远比你想象的恐怖。那墓园的无名墓,说不定就是祭祀的关键。有人说,墓里埋葬的并非凡人,而是开启禁忌之门的钥匙。这就像是一个潘多拉魔盒,一旦被打开,必定会引发无尽的灾难。而那座无名墓就静静地躺在那里,如同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引爆更大的危机。”

就在男人说话的时候,绷带男突然转过头,他的这个动作没有一点预兆,像是一个被无形的线操控的木偶突然改变了方向。他的眼睛从绷带的缝隙中射出两道寒光,那两道寒光如同锋利的刀刃,直直地、毫不留情地盯着我们。那目光仿佛拥有穿透灵魂的力量,我顿时浑身一颤,一种强烈的、无法抗拒的恐惧瞬间笼罩了我。我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兽盯上了,在那巨兽眼中,我如同一只渺小的蝼蚁,只能等待着被吞噬的命运。我害怕得忙低下头,不敢再与他对视,此时我的心跳如雷,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似乎想要冲破胸膛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男人却不为所动,继续平静地说道:“每到月圆之夜,墓园的雾气就格外浓重。那雾气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召唤而生,从大地的每一个缝隙里涌出,迅速地弥漫开来,将整个墓园笼罩得严严实实,如同一个巨大的白色茧房。而那座无名墓周围还会出现奇异的光芒,那光芒闪烁不定,颜色混杂,有时像燃烧的火焰,有时又像冰冷的鬼火,透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与恐怖。有人壮着胆子去查看,被好奇心驱使着走向那座无名墓,可是,一旦踏入那片被雾气和光芒笼罩的区域,就如同踏入了一个未知的时空黑洞,他们再也没有回来,就像被黑暗彻底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我听着这些描述,内心的恐惧如同涨潮的海水一般不断上涨,但同时理智也在挣扎着想要弄清楚这一切。于是我忍不住问道:“那警察呢?就任由这些怪事发生?”在我的认知里,警察总是能够维护秩序和解决问题的。

男人听到我的话后,苦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充满了无奈和绝望。他摇了摇头,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绝望说道:“警察?他们根本查不出什么。那些失踪的人,就像被黑暗特别挑选出来的一样,被吞噬之后,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追查的线索。他们在那无尽的黑暗面前也显得极其渺小,根本无力抵御这种神秘的灾祸。这就像是一场不对等的战争,人类的力量在这种未知的神秘力量面前太过微不足道。”

居酒屋的温度似乎越来越低,寒冷如同尖锐的针一样透过衣服刺进我的皮肤。我抱紧双臂,试图抵御内心不断攀升的恐惧。男人的讲述就像一本充满恐怖与绝望的书,而他正在一页一页地翻开给我看,让我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未知与恐惧的深渊。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重的锤子,无情地敲击着我的理智,一下又一下,让我的理智之墙渐渐出现裂痕。这让我对这个看似平静的小城有了全新的认识,原本看到的平静表象之下,是如此令人恐怖和绝望的黑暗真相。

“你知道吗?”男人凑近我,他的脸几乎要贴到我的脸上,眼睛里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压低声音如同诉说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场水灾虽然过去了,但它带来的诅咒从未消散。有人说,只要那座无名墓还在,只要沉睡的东西未被唤醒,这城市就永无安宁之日。这种诅咒就像一团浓重的乌云,始终笼罩在这座城市的上空,让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压抑与死亡的气息。”

绷带男突然站起身,他的这个动作像是一道惊雷打破了暂时的平静。他摇晃着身体,像是一个断了线的风筝,摇摇欲坠却又努力站住脚跟朝着我们走来。他的脚步沉重而缓慢,每一步踩在地面上,都像是踏在我的心上,每一下“嘎吱”声都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停在我们面前,挡住了一部分灯光,黑暗投射在他身上,让他的外形变得更加恐怖。然后他发出一阵沙哑的笑声,那笑声就像是用砂纸摩擦黑板的声音,刺耳而难以忍受:“你们在聊我?还是在聊那场该死的祭祀?”

我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看着他,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紧紧堵住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着,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急于挣脱的野兽,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胸腔这道牢笼。

男人却镇定自若得就像一潭深水,他的眼神平静无波,缓缓开口说道:“我们只是在聊这城市的秘密,你不也是这秘密的一部分吗?”

那个缠着绷带的男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缠满绷带的脸上,隐隐能看见绷带下的阴影。他缓缓说道:“秘密?这世上根本没有秘密,只有被遗忘的恐惧。你们以为了解了过去,就能逃脱命运?太天真了。”他的声音沙哑而干涩,像是一块粗糙的砂纸在木头上摩擦,又仿佛是从尘封已久的古墓中传来,带着腐朽和历史的尘埃气息。

说完,他转过身,破旧的衣角在风中轻轻晃动。他一步步缓慢地离开,脚下的木地板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那声音在居酒屋的墙壁间来回游荡,久久不散,就像一个怎么也驱赶不走的幽灵。男人望着他的背影,眼睛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随后他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般说道:“他被诅咒缠身,生不如死。可他知道的,远比我们多。”

我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拿起酒杯,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却发现手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那只手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只能在半空中微微颤抖。酒液在杯中剧烈晃动,酒水的涟漪一圈圈荡漾开来,如同我此刻混乱如麻的内心。男人的故事以及绷带男的突然出现,像是两张巨大的黑色幕布,瞬间将我笼罩起来,让我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这座看似平静祥和的沿海小城,仿佛一夜之间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覆盖,那面纱之下究竟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恐怖秘密呢?

“那现在呢?”我艰难地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就像一片在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那座墓园和无名墓还在吗?”

“还在,就像一个毒瘤,长在城市的记忆里。”男人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恐惧,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不安。他微微皱起眉头,继续说道:“时不时还会有人好奇前往,那些人多半是被好奇心驱使,却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怎样的厄运,可大多都是有去无回。”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座墓园的样子。那座被浓厚的雾气笼罩着的墓园,白茫茫的一片,所有的事物都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无名墓突兀地立在墓园之中,像是一个孤独的守望者,却又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阴森之感。周围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那光芒时而明亮,时而黯淡,像是隐藏着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隐隐约约的哭声似乎从远方传来,那哭声幽幽怨怨,仿佛穿越了时空,带着无尽的哀伤,一下又一下地直击我的灵魂深处,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为什么会这样?就没有办法阻止吗?”我紧张地问道,内心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渴望能找到一丝希望的曙光。我眼巴巴地看着男人,希望他能给出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男人苦笑着摇摇头,那笑容里充满了苦涩的味道。“有些力量,一旦被唤醒,就很难再被压制。那些妄图操控古老存在的人,他们以为自己能够驾驭那些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他们早已付出了代价,可这代价却由整个城市来承担,就像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城市里的每一个人。”

居酒屋的客人渐渐散去,原本热闹的居酒屋变得冷冷清清。只剩下我和这个神秘男人,周围的空气仿佛也随着客人的离去而变得凝重起来。窗外的风愈发猛烈,呼啸着刮过窗玻璃,吹得窗户“哐哐”作响。那声音就像有无数双无形的手在敲打,像是外面有什么东西急于冲进这间屋子,想要冲破这脆弱的玻璃屏障,让人的心里直发毛。

男人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准备离开。“今晚的话,你最好铭记。这城市的秘密,或许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将你吞噬。”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拉得很长,周围的黑暗像是要将他吞没一般,显得格外孤寂和落寞。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迷茫与恐惧,就像在黑暗的大海里失去了灯塔指引的船只。回到住处,我打开门,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我直接走到床边,躺了下来,却怎么也无法入睡。男人的话语像复读机一样在我耳旁不断回响,绷带男的身影也一直在眼前晃动,还有那座神秘的墓园,如同电影一般不断在我脑海中循环播放。每一次闭眼,都仿佛能看到那无名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像是隐藏着巨大的邪恶力量,听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声,那哭声像是从幽冥地狱传来的,让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在这个陌生的沿海小城,我仿佛踏入了一个被诅咒的世界,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被一层黑暗的魔力所笼罩。面对的是无尽的未知与恐惧,每一个角落似乎都隐藏着危险和神秘,就像一个个隐藏在黑暗中的陷阱,随时可能让我深陷其中。我不知道明天等待我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这可怕的秘密是否会将我彻底吞噬……我只能在这漫漫长夜中,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独自承受这份恐惧,等待着未知的命运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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