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神色迷离暧昧，伸出情欲撩拨的双手，朝玫苓胸部缓缓伸去。
这一次，少女像是担惊受怕的小鹿，一下子避开了。
眼底那抹看虫子一样的眼神，分毫毕露般浮现。
“周扬，你是不是想死？”
情欲迷蒙的无知男人，面颊染出困顿的神色，他侧过头，一改常态按在了娇嫩少女的衣领，而衣领前沿，则是呼之欲出的诱惑。
“明明是你自己说要做这种事的吧？现在我如愿以偿的配合你，你发什么神经？”
啪一声，一道鲜红的五指印打在脸上，她双手攥住男人精致的锁骨、脖颈，隐隐有苏红的血渍从指甲表面溢出。
“我再说一遍，你是不是想死？！”
少女神色狠厉，手上的力度再次加重三分，轻微缺氧体质羸弱的周扬，开始住不住头晕目眩。
这又是怎么了？明明他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身体让她采补了，那种事情也干了，怎么到头来，这么简单的接触都不可以吗……
“坐下。”少女鲜润的唇不可置否的命令道。
周扬看向一旁面露含春的秋韵香，睁开疲倦的双眼。
意思是救我。
他看得出，这个稚嫩可爱的小萝莉，大概目前还算是一只好鬼，既然是好鬼，也就不应该对他的死活视而不见。
“我叫你坐下听不到吗？”
少女的声音愈加威严，就像是业火地狱森罗宝殿上坐着的暗夜女王，那是一部很老的动画片，周扬也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这里，或许每个人死之前都会经历这样的走马灯吧，他仍然不懂。
只是恍恍惚惚间，鲜红的心脏似乎被什么咒术激活，明明灭灭的光点在他胸腔汇聚。
从未有过如此美妙的……力量。
请为我欢呼，为我喝、喝彩。
“滚开。”
……要化身恶魔。
于是他意犹未尽伸出手，轻抚少女白皙的脸颊。
“玫苓，137号契约者，领主祈怜，魔力等级，3A。”
3A算是很高级的品种，周扬想。
那尝起来，一定非常秀色可餐。
所以凭借一个很奇怪的姿势，周扬把她按在墙边，对着她泫然欲泣的回望，咧嘴惨笑。
“爱欲领主的子嗣么……有点意思。”
求求你放开我。
我知道错了，周扬，别这样好不好。
似乎空间被静止，画面也成为黑白色，少女再也张不开鲜艳的唇了，嗡动的口型模糊不清。
但周扬异常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放开你么。”
“我会的。”
他粗鲁无比绑住玫苓细嫩的手臂，直挺挺站在她的身后，按照她最开始的要求，进行了交融。
“下等魔，就凭你，也妄图染指王座？”
“腐朽。”神秘的术印从周扬血管、肌肤，一一浮现，毁天灭地的力量聚集在一点，登峰造极。
少女玫苓的诱人身躯，就这样化为尘土，随风飘散。
“这会是你最终的结局，莫里斯。”
“如果你顺从，死的就会是你。”
“不过如今我来了，斯坦图来了，你也就不用继续遭受这俗世的痛苦。”
“莫里斯，或者，周扬？”
……………………
周扬再次睁开眼，粉嫩的小萝莉依偎在他身边，傲娇少女不见踪影。
“头好痛。”
就像是做了一场永远也醒不来的噩梦。
“真是有够好笑的，喂，你知道吗，刚才我把那个欺负我的少女，杀掉了。”
“……在梦里。”
可或许不是梦。
秋韵香可怜兮兮握住周扬的手臂，似乎那是最后的依靠与温暖。
“哥哥，你要杀我的话，能不能别那么残暴，韵儿知道一个更轻松的方式，保证你会很喜欢。”
她说着慌慌张张就要拉开周扬的裤子，像上次玫苓教她的那样，用嘴巴做些什么，当作保留性命的酬劳。
“其实我知道的，刚才那个人根本不是你，对不对，周哥哥。”
“好像，它就是我。”周扬咧嘴，尖锐锋利的虎牙，溢出唇角。
“想吃人。”
周扬这次知道发生了什么。
远古血魔，复活了。
而这个血魔的血脉，就在他身上。
“哪里有猎物呢？”
他望向窗外，那里人潮涌动。
“吃吃吃。”
可是记忆中残存的理智告诉他，明天还要找工作，赚了大钱要回家看妹妹，况且，他真的伤人，会被警察抓走，最后送进精神病院。
“魅魔在哪。”
“在哪！”
周扬狠厉勒紧小萝莉的衣领，虽然她是灵体化身的鬼物，但也穿着衣服，更会疼。
“我、我真的不知道。”
她惊慌失措，周哥哥又被那个怪物控制了，再这样下去，她也不敢保证，自己下一次，还会不会有勇气待在他身边而不逃跑。
“对不起。”前一刻还狂燥无比的周扬，下一瞬低下脑袋，失落无言。
他真的不清楚这是怎么了，虽然那个叫斯坦图的家伙，已经告诉了他答案，他是血魔后裔。
但周扬不会相信的，他只要拒绝承认，就不会代入其中，也不会吃人，一定是这样的。
“为什么是我。”他落寞的眼角写满孤独寂寞。
“为什么不是她？她是鬼，成为恶魔更合适吧？”
周扬指着大眼瞪小眼的秋韵香。
“你问的不对。”
“应该是，为什么不是你。”
“你就是血魔莫里斯，血魔莫里斯就是你。”
“三千年前，血脉选择了你作为遗种，因为你是他。”
可我不是。
不是就是不是。
周扬发疯一样砸碎桌子上的手办、茶杯，冲向厕所。
镜子，镜子。
光滑的镜面，映照着他依旧帅气的面庞。
“这才是我……不是什么怪物。”
他停住。
头脑发昏。
下一刻，周扬看见自己右侧的面庞，漆黑恐怖，仿佛世界上最邪恶的东西就蕴藏其内，一半天使，一半恶魔。
“这不是真的。”
恶魔真的好丑。
他接受不了。
“离开我的身体。”
他一拳一拳击打在扭曲丑陋的怪物身上，怪物就是他自己，可他不信。
小心翼翼走向周扬身边的小萝莉，动摇的目光，扫视一圈，心惊胆战抱住了他的手臂。
“周扬哥哥我相信你的，你一定可以打败那个藏在身体内的怪物。”
“没错的，我一定可以。”周扬温柔的抚摸秋韵香娇小的螓首，下一刻，一股怪力从四肢深处爆发，咔嚓，头掉了。
“哥哥……”
已经出口的承诺没有兑现，即将诉诸的鼓励中断禁止。
“……”
全都死了。
狂乱的笑声不停在周扬的脑海四周席卷，他近乎黑化。
可仍然没有。
因为。
他真的是血之恶魔，莫里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