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铃铃铃——
玛德。
终于熬到下课力。
季姐按照她惯有的作风,面无表情的说了句下课,便直接走出了教室。
我呢,决定先坐回位置上歇两分钟脚,之后跟上。
今天她还有一堂其他班级的语文课,所以应该先回办公室里备会儿教案,我还有的是时间。
“走,上厕所去?”
我的肩膀被询问似的捅了几下。
“不了,还有事,你俩去吧。”
谢绝掉王军&张凡前排二人组的聚众如厕邀请,我笔直的向季姐的办公小单间儿走去。
嗯,其他老师都在大办公室里一起工作,唯独她能够单占一间房。我猜可能是她业务能力太好,得到校长恩赐的缘故吧。
然而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接下来可又得一对一solo季姐了。
想到这点,不知是不是站太久的缘故,腿居然有些发软。
我会像上次那样被她骂吗?
肯定会的吧。
但即便如此,为了我的好兄弟,我还是决定毅然豁出去——
季老师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但直接推门而入,想都不用想便知道绝对会被她吊锤。
指骨悬停在了门板上,犹豫不决。
要敲吗。
我咽口唾沫,稍稍退开几步,决定先从窗口探探虚实。
季老师就坐在里面。背对着我,手里忙活着什么。
不是在改作业。也不是在写教案。双臂一下一下的在用力。刷啦啦,轻轻的扯动声,正断断续续的从屋里传出。
她在撕纸?
不,不仅如此。她撕的纸页上,或大或小的写满了凌乱的文字。并全都是重复的三个字,感觉好像是某个人的姓名。但由于隔太远,纵使我眯起双眼,也没法认出那些字的具体内容。
不知该怎么说的好,但看到她这些反常的举动,大白天的竟让我有种寒毛倒竖的诡异感觉。
卧槽。
这娘们是终于疯了吗??
我钉在窗口边,探头探脑的观望她撕了半天的纸,过后,才猛地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笃笃笃。我敲敲门板,快步走进,尽可能礼貌的边鞠躬边说:
“咳咳,老师,抱歉叨扰您一下——”
啪!
动作幅度很大的,季老师将纸片护在身下。
“谁,干嘛?!”
她声音很嚷,充满不快的冲门口叫喊道。看来季姐此刻正陷在某种特别不好的情绪中,而我的贸然出现,更是令其火上浇油。
我知道自己算是彻底挑错了时间。但还是厚着脸皮,问她道:
“是,是这样的,有些事情我想问下您。这关系到我的同桌德川,你也知道的,他最近似乎很久没有……没有………呃……”
该死的,我在做甚!视线居然在不受控的乱瞟——即便季姐倾尽全力在掩盖着纸片,但还是有一小部分从她腋下悄然滑出。
我不断的告诫自己别望,别特么的去望那倒霉玩意儿,但眼球仍旧绕不开本能的偷偷向其转去。
啧。很不幸的,敏感的季姐当即捕获了我的小动作,当即尤为不满的咂了下她涂匀了鲜艳口红的丰唇。
于是,她也懒得再打掩饰了。面色冷漠的自桌上挺起身子,拍去胸口前的碎纸。
“刚刚你全都看到了,对吧?”
“………”我没说话。因为即便说了不,我知道她也不绝对会信的。
“出去。”
季老师毫不犹豫的下了逐客令。
“可是,”我为难的挠了挠自己的头皮,“我真的就是想问问——”
“出,去!”
季老师的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啧。行行行,滚就滚。
我缩了缩自己的脖子,灰溜溜的转身离去。
碧池。
嘴里偷偷的骂着,我在前脚踏出门框以前,余光恰好瞥见了一张落在地上的纸片。上面写着三个字——刘波刚。
等下。
刘波刚?
这名字我有点熟悉。
话说他不是……咱们的新校长吗?
我的动作稍微一僵,不过还是尽可能如无其事的离开了办公室。
她这算是在诅咒我们的新校长吗?她一定是在诅咒我们的新校长吧!这样憎恨自己的顶头上司……总感觉我好像撞见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没问到德川的事,还又让人家甩脸甩色,我的心情自然是没好到哪儿去。
我郁闷的趴在桌上,忽的,仿佛心电感应般的,我察觉到了什么异样。
好像有谁在直勾勾的看我。灼烫的目光,令人脑袋发痒。
是班上的那帮女生。
她们又在偷偷窥探了。自打我一从外边走进,她们各个就跟未卜先知似的立马转头望来,视线紧咬不放。可当发现我察觉到这点时,又立马做贼心虚的收回目光。
其中还有个熟人。那位来问过我社团事宜的刘海妹,李若芸。
我们的目光恰巧撞上。双方各愣神几秒后,我率先主动挑起半边眉毛,用眼神问她:你有事吗?
“唔!”
对方什么也没说。只顾红着脸,兔子似的浑身一颤,旋即抱头将脸对向别处。
“…………”我微张开嘴巴,愣在原地。
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