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凭依各地的绯红

作者:长安天桥社团 更新时间:2022/7/21 3:29:31 字数:2272

我们不停地追逐着消逝的绯红之云。

夕阳的光芒打在我们的身上,如同携带微弱光芒的蝉翼在周围扑动。

我的瞳孔中曾映照着所有人的世界。

我曾时常在梦蝶飞舞的荒漠中眺望。

过往云烟成雨。

苏醒之时,事物的面貌都扭曲变革了。

我们并肩站着,面对夕阳叹息。

直至最后一人黯然离去——

现实的我都不曾忘记。

我们曾不停地追逐着消逝的绯红之云。


……

“那我就立直喽。”我拿起立直棒。

“小七真快啊。”妈妈朝我微笑道。

“嘿嘿,这次也要做漂亮的对称。”

“小七……做什么自己知道,就不要说出来啦。”哥哥很无奈地说道。

虽然哥哥这么说,但是其实大家都知道我几乎只会和对称的麻雀嘛。

“不过,小七,妈妈我可是全力以赴的哦。”妈妈不怀好意地笑了一声,“和,混全带,3900。”

“诶!妈妈唬人。说我快,结果自己已经听牌了!”

“哈哈,没办法,我是全力以赴的嘛。”妈妈拿起手边的啤酒,卖力大灌一口,看起来很酣畅淋漓。

“邴燮,你还真是强得不讲道理……”爸爸盖上麻雀,呼了一口气。

“爸,我们两个有点丢脸啊,被她们一通压制。”

“没办法,谁叫你们的妈妈是九段雀士。”爸爸露出苦笑。

妈妈很强,哥哥很强,爸爸嘛……一般吧。

但是我要比他们都强。

为此要打更多的麻雀,对,要和大家一起打更多的麻雀才行。

……真好啊。

和爸爸打麻雀,和哥哥打麻雀,和妈妈打麻雀。

感觉这样的时光会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永远。

我看着窗外透红的夕阳,不禁开始这样思考。

这样的时光会永远存在吗?

夕阳周围的云朵微微移动,缓缓染上了绯红的色彩。

回想起那个声音。

-“现在能让你感到最快乐的事情是什么?”-

那是今天早上,突然出现在我耳边的声音,她自称是我的幻觉。

那个声音非常耳熟,但我却无法说出在哪听过——倒不如说那个声音无法让我和现实中的人物产生联想。

我如实回答了她的问题,并向她好好介绍了麻雀。

她倾听完后,便向我道别了。

“奇怪的是,我怎么会有点空虚感呢?”

窗外的绯红在我短暂的思考间便消失——现在居然已经是黑夜了。

“小七?小七?”哥哥的声音传入耳中,好像在把我叫醒。

“嗯——嗯?怎么了哥哥?”

“你看着窗外发呆了十秒呢。我们都在等你掷骰子啦。”

“噢...噢,好的。”只看见母亲他们惊讶地看着我。

“怎么了小七,不舒服了吗?”

“没,没有。”我摇摇头,站起来俯身去按骰子键。

“那,那个...”在盯着骰子“咚咚”乱甩的过程中,我向大家发问——

“刚刚不还是夕阳吗?”

“哈?小七你犯什么傻,现在可是快十二月啦。”哥哥皱起眉头,伸出手背摸了摸我的额头,再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烧坏脑子啊。”

“喂!”

“哈哈,小幺,别逗小七啦。”爸爸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小七,现在快冬至啦,下午五点天就开始黑了,现在都六点半啦,太阳早就睡觉去了。”

“啊?可是……”

怎么会?刚刚窗外绯红的夕阳明明如此耀眼。

空虚感再次向我袭来。

——回想起来那天奇怪的幻觉与空虚,才意识到那就是事故发生前不详的征兆。

……

“这个孩子看起来很特别。”

我指了指画面中的那位着翠绿色头发的女孩。

在看了那么多人的故事后,我都从未对哪个孩子产生现在这样的熟悉感,以及想见到她的急迫。

这份悸动直击我的精神深处。

“噢?这个叫亓兑和的小女孩吗?那你就去和她聊聊吧。”

眼前这位回答我问题的女子,是这个世界的管理者,叫做<鸩>。

这个世界是一个〈梦境〉。这里的居民都是精神体,我就是其中之一。

这里可以窥探现实世界。鸩经常和我讲现实世界的故事,同时还会用口琴对我进行音乐熏陶。

她是这里的管理者,要是我对哪个故事感兴趣的话,她会打开联系现实的大门,让我跑到故事主人公的脑海中与他们对话。

当然,前往的只是过去或者现在的时空,没有办法前往未来。

不过这次,在她讲故事之前,我已经选中我要找的“主人公”了。

“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毕竟以前我都是等你说完故事后再一个个去的耶。”

“呵呵,在这个世界里,您的心理几乎全都是直觉,我没有向您询问行动理由的必要哦。”

“噢?是这样啊。”我轻抚自己赤红的长发,“之前可没听你说过呢。”

“好啦,您去完再陪我聊这个话题吧。”她背过身,拿起口琴演奏起来。

白色的大门逐渐开启,并于其中映照出那个女孩的样子。

我朝目标一跃而去。

……

“你好,小七妹妹。”我在她的脑海里轻轻呼喊。

“谁呀?”女孩左顾右盼,很快发现声音来源于自己的脑海——这是被我<凭依>的孩子们的一般反应。

“你就当我是你的幻觉就好啦。能让我这个幻觉问你几个问题吗?”

“幻觉?挺有趣的。你想问什么?”

“现在能让你感到最快乐的事情是什么?”

明明感到熟悉,结果想出能提问的,只有是这个。

“最快乐?那当然是<麻雀>啦。能让我感到最快乐的事情,就是和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一起打上一整天的四人麻雀。”

麻雀?麻雀不是一种鸟类吗?

“麻雀?那个是那么有趣的东西吗?”

“你没听过麻雀吗?那可是现在最流行的运动之一。我给你介绍一下吧?”

“嗯,务必介绍给我听。”

“以手中的牌为武器,交织着相互猜疑与信任,而战局因此千变万化的策略游戏,就是麻雀了。”

“哦……噢。听起来很有趣。”

等下,这小孩的概括是不是带有着不符合她年龄的抽象?估计是她家人教她这么说的吧。

“说实在点,就是打牌凑花色的游戏啦。而且我和你说,我的妈妈可是九段雀士,雀士就是专门打麻雀的……”

噢,是什么棋牌一类的东西。

女孩子聊起麻雀,尤其是牵扯到她的母亲,就如此口若悬河。想必她经常把这些东西作为自豪的勋章向他人展示吧。

“真好,是一个幸福的女孩呢。”

我静静地听着她的话语。


我了解了,那是〈纯粹〉的热情。

我虽然没有在现实世界的记忆,但那一瞬间心中的<Resonance>(共鸣)不会撒谎。

“鸩,和你说件事。”

我第一次打断了她的演奏。

“嗯?怎么了吗?”鸩放下口琴,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是这个啦。”

我拿出一张九筒。

“要不要和我来玩一下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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