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的各位真的很强。
就算要隐藏实力避免锋芒毕露，我们也凭借绝对的优势进入决赛。
很幸运，决赛之前都还没遇到华南中学。
“广东省地区决赛先锋战即将开始……”
“那么快就决赛了啊。”
“芈漙，加油！比赛完回来让你米团子吃到饱！”
“好哦！感觉干劲满满。”
“部长，我先离开一下。”我朝部长招了招手。
距离大将战还有段时间。
“嗯。及时回来就行。”
我走出休息室，抬头望了眼路标。
“观战席、观战席……噢，在这边。”
……
作为重要的校外比赛，麻雀部肯定会全员出动吧。乘坐学校专车时我就想到了这点。
专车是面包车，刚好可以乘坐包括司机在内的五人。
-“请问一下。”
我向中途下车到服务站休息的司机搭话，“载送我们麻雀部用了几辆车啊？”
“……小丫头，问这个干什么。”
“一辆车没有载完我们麻雀部，不是吗？”
“什么啊，原来你知道啊。那你们部长还叫我不要提呢。另一辆车晚你们十分钟才出发。”-
与司机的对话中，我考虑到了这一点——而在体育馆门口，我确定了这一点
到了，扰攘的观战席，约莫有八千人。
“这个……怎么找啊？”
要找到他可真难——才怪，火红的头发可太显眼了。
我扫了几眼便确定目标，走到了那条过道。
“……”
他看到我了。
“果然应该晚辈先打招呼呢。对吧，钟学长？”
“……我已经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惊讶了，亓兑和同学。”
翘着二郎腿的钟清懿学长先是瞪着眼，然后长舒一口气，“你的料事如神就像你们收到那封信里的日光呢。”
把我和日光放在一起还是敬谢不敏了。
“看过去年高中生比赛的话，难免注意到学长你啊。不然我们上哪找参加比赛的第五人。”
“……你觉得我会成为队伍的第五人？”原本颇为神气的他皱了皱眉。
那可骗不过我。
“〈代行〉。全国大赛中，〈代行〉这个位置最为特殊，可以代替其他位置的选手上场。我认为，整个灼华中学里，这个位置只有钟学长适合。”
“哈哈，谢谢你这么认可我。”
“况且，部长指定了我为大将，那能在全国大赛中复仇天骄中学的大将亓兑幺的位置，只剩下〈代行〉了。”
“嗯……你很聪明啊。”
“所以，学长果然还是要找我哥复仇吧？”
“呵呵，果然是这么认为的吗。亓兑和同学，你觉得……你哥亓兑幺强吗？”
“麻雀的话……小时候，他可没赢过我呢。”
“哈？真的？”他略感震惊。
“是啊。我不骗你，他在我们家赢多输少。”
用食物链比喻的话，哥哥在家中应该是最低级消费者吧。也不知道他那样怎么会成为今天的〈高中生顶点〉呢。不过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媒体如此吹捧哥哥，想必他也有相应的实力。
“那你们家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麻雀的〈顶点〉不可能固定下来。钟学长，你不是要以顶点为目标吗？”
“这你都知道啦。逯禔那家伙告诉你了？”
“学长不好意思了？”
“倒也没有啦，只是你说的这么清楚……”
“所以啊，从今天取得晋级开始，和我们一起吧。走，回灼华麻雀部的休息室。”
“哼哼，这回你可猜错了。”钟清懿学长站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
“我早就确定好，要继续走下去了。”
在回到休息室的路上，我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的热情，难免让我想起了他。
我的哥哥，在我面前始终是这么自信。
……
“决赛大将战即将开始……”
给了麻雀部其他成员一个惊喜后，终于也轮到我上场了。
“亓兑和，我最看好你。这最终的一战，就托付给你啦。”钟清懿学长给我比了个大拇指。
“阿懿，这句话显得你很不负责诶。”
“那没办法，地区赛我没法插足嘛。”
“哼，站着说话不腰疼。”
“镜月姐，总感觉……这里的气氛很不适合我们诶……”
“是啊……芈漙，我们去观战席吧。”
钟清懿学长来到休息室后，我们三个一年生感到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压力。
表现之一：原来表面很文静的逯禔学姐变成了话痨。
真是的，两个前辈也太不害臊了。
“啊啊，阿懿都怪你打岔，差点忘了。”逯禔部长掏出了一个信封。
啧……那个信封和之前的一摸一样啊。
“日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这东西塞到了我课桌里。”
上面写的是“麻雀部集体五人收——地区赛决赛大将战前拆。”
“部长，你还真守规则啊。”我接过信封。
“呵呵……反正日光也说过不会再妨碍我们嘛。不过要不要拆还是小七你自己定夺吧，我怕等下影响你的比赛。”
“没关系啦，都到这了她也没什么可以做的了。我看看……日光还是这么料事如神，上面写着五人呢——居然连钟学长在大将战前回归都猜到了。”
“小七，赶快拆开看看吧。”芈漙一副等不及的样子。
“致麻雀部。”
“取得晋级机会后就来广州塔的450米户外平台吧，我在那等你们。
“啊，亓兑和同学要是输了的话我也会很开心，那样的话你们就不用来了吧~
“日光敬上”
这次很简短啊。
“我们没有必要去找日光吧？”钟清懿学长摊了摊手。
“不，要去。”我摇了摇头，“大家等着，我很快就会取胜的。”
“噢！小七加油啊！”
“加油哦，灼华的大将。”
我朝他们挥了挥手，推开了房门。
这样一来，我最后的推理结果就能验证了。
……
“结束啦！亓兑和选手最后的七对子决出胜负！恭喜——来自东莞的灼华中学连续第二年取得进军全国的机会！”
那是当然的。
“虽然很想马上庆祝……我们先去广州塔陪陪日光吧。”
450米户外平台。
这里可以直接看到太阳迫近地平线了，恰好满足怪谈中日光的登场条件。
“呲——”
电梯门打开。
“那是……日光本人？”芈漙第一次看到日光正体。
450米高空，那件披风不住地飞舞。
那个独特的装束，确实是日光无疑。
“人来了啊。”
日光的面具遮挡了她的表情，“庆祝你们拿下晋级机会~虽然你们可能会不稀罕呢。”
“你叫我们来有什么目的？”钟清懿叉着腰，“光是听逯禔的转述，我都觉得你不会做什么好事哦。”
“来陪我看日出，不行吗？”日光满脸真诚。
“……”我们没有接上话。
她转过身。
“♬ 捻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变幻，到头来，输赢又何妨♬ ？
“♬ 日与夜互消长，富与贵难久长，今早的容颜，老于昨晚……♬ ”
那是日光和我第一次见面时，她在我们教室里演唱的歌曲。当时只是能隐隐听见旋律，现在日光就在我的面前，歌声非常清晰。我能听见，她的嗓音确实优美。
除我以外，大家面面相觑。
“♬ ……眉间放一字宽，看一段人世风光，谁不是，把悲喜在尝——♬
”♬ 海连天走不完，恩怨难计算，昨日非，今日该忘——♬ ”
昨日非，今日该忘吗。
她背对着我们，面朝夕阳。
夕阳余晖侵蚀着所有建筑物的轮廓，渗出的金丝笔直地织在我们身上。
她高高抬起了手——
手里，是她一直佩戴着的蝴蝶状面具。
“……为什么要现在摘下面具，日光？”
我不禁开口询问。
“……或者说，游盈盈老师？”
“呵呵。”
那些金丝洒落在她的肩头。
日光转过头，对我们露出微笑。
“这么美丽的夕阳，却戴着面具看，你们不觉得太可惜了吗。”
“诶？”
其他人都不住地惊呼。
“老，老师……游老师？为什么？”
“游……游老师？怎么可能是您啊？”
是啊，毕竟身高和发色完全不一样啊。可是那和蔼又可爱的脸庞，见过一次的人都不会认错，更别提每天都能和她见面的灼华学生了。
“你怎么认出来的？”游盈盈没有理会她的学生，直接对着我问道。
“第一次怀疑，是赵丛庬阿姨说出游盈盈的第二身份的时候。”
父亲同意我进入麻雀部的那晚，我再去找了赵丛庬阿姨。
-“咦？游盈盈老师还在任教？”听到我说我们学校有一位老师叫游盈盈后，赵丛庬阿姨很是惊讶。
“是啊。赵阿姨刚刚说游盈盈老师也曾是长安天桥的一员是怎么回事？”
“她是长安天桥成立时的唯一的大人，不过那时她的身材样貌还是像个初中生一样，十年间也没有变化。”
原来父亲撒谎了——或者是他有意让我误解。
“那时她还小”指的原来是身体吗。
至少，游盈盈那句“我明明才大学毕业三年呢”是谎言。-
“赵阿姨说，游盈盈是早就加入长安天桥的女老师。”
“嗯，没错，继续吧。”
“这个发现，只是让我震惊于你的年龄。但是突然去思考日光与你有联系的可能性，应该要回到约我们去星河麻雀馆的那天，你应该是匆忙赶到现场的吧？”
“啊啊，那是被学生缠着问问题了，不能拒绝所以用了跑的。怎么了？”
“你的粉色头发露了出来，粘在了你的脸颊上。”
“哦~”她抚摸着自己实为假发的紫色发丝，“进去前应该照照镜子。”
“再来，你说你可以控制游盈盈老师，实际上是把自己作为老师的权力纳入手段了吧？你的料事如神，不过是用了游盈盈的情报而已。”
“嗯……毕竟之前鼓励过逯禔和钟清懿嘛。才去阻止他们太不自然了，那样也不好玩。”
“游老师……您……真的这么想吗？”逯禔部长感到深深的震惊，看起来十分失望与不解。
游盈盈依旧无视了逯禔，满面笑容继续等待着这我的分析。
“最后笃定，是我想起那天我和日光第一次遇见时，她在教室里唱的歌——辛晓琪的《俩俩相忘》。而游盈盈的QQ个人页面的〈最近在听〉，正是那首歌。“
“啊……原来你专门要加我QQ，是为了看我最近听的歌啊。”
如果没有主动关闭的话，QQ的个人资料上会默认显示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使用音乐软件经常播放的音乐。
“游盈盈老师，你是凭借某些巫术才变得年轻，变成恍若二十岁的……或者说恍若未成年的老师吧？”
听完我的话，游盈盈露出了平常根本看不到的表情——不屑。
“……呵呵，差不多正确，不过要反过来说——游盈盈老师就是我的真面目，变成这个样子，则是依靠这个长袍。”
她拖起披风，“上面残留着某些巫术，可以改变我的身高。”
“居然说巫术……”
“你们说是不是很神奇，灼华中学的两个怪谈居然都是真的，而且还是同一人物！哈哈哈哈！”她挥动着手里的面具。
“以上，就是你的真相——游盈盈早在2000年就已是老师，现在同时扮演新老师和日光两个身份。”
“嗯！亓兑和同学，太精彩了。”日光缓缓鼓掌，“不愧是邴燮的女儿。”
“既然亓兑和同学已经展现完她的推理，按流程来的话，该到犯人坦白环节咯。”
“……”
我也想知道，她会坦白到什么程度。
“逯禔，钟清懿，还记得我和你们提过的，2000年的男女同学吗？那就是亓兑和同学的父母哦。”
“果然啊……怪不得我听小七描述她母亲时就感觉到熟悉。”
钟清懿学长低着头，好像对日光说的事早有预料。听起来日光曾在他们面前提过我的父母。
“亓姬和邴燮都是我的学生。”日光点点头，很是怀念的样子。
原来她也是父亲和母亲的老师，所以才会和父亲熟识。
“我啊，现在已经四十多岁了吧。真累啊，要扮演傻傻的年轻老师——谁叫我一直长不高，皮肤一直维持这样呢。”
她颇为烦恼地捏了捏自己的脸、拍了拍自己的头顶。
“日光不是最近才开始的。早在2015年，我就以这种装束活动着。〈Sunshine〉，即日光，那才是我的名字。游盈盈这个名字，我早就舍弃了。”
“老师……我真的想不明白……既然您要阻止我们，为什么当时还要那样激励我？”
“……可能是因为我不信任别人吧。当得知今年天桥就要行动的消息时，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一定不能让这些还未成熟的孩子去全国大赛。”
“游老师……”
“以上，就是真相了。其实就算亓兑和同学不揭穿我，我也打算在你们晋级后坦白呢。”
气氛似乎好起来了——
那就是她的设计好的骗局。
“哼，游盈盈老师，你可真会避重就轻啊。要不是赵阿姨提供的线索，可能我也以为你的目的仅此而已。”
日光与游盈盈之间的〈真相〉还不止这些。
继续当时和赵丛庬阿姨的对话。
-“那她后来呢？”
“……后来天桥解散，她作为暗部的一员主动离开，从此隐姓埋名。我们没有再联系。”
“暗部是什么？”
“长安天桥内部根据分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表界活跃的明部，一部分是暗中行动的暗部。我和你母亲都是明部的成员。”-
“？”其余成员很是疑惑。
“哦？”日光挑起眉毛，“你说赵丛庬？那家伙和你说了什么？”
“你是长安天桥的暗部的五个成员之一。但是早在2010年，由于两个部门长期积累的矛盾爆发，明部的某个人就领导暗部就离开了长安天桥。”
当时她说她不是长安天桥的成员，反而是实话。因为后来只有明部剩下的五个人还在自称〈长安天桥〉。
“呵呵，长安天桥……暗部……真是让人怀念的名词啊。”
布满阴谋的表情——完全无法想象是那个温柔可爱的游盈盈老师。
“明部的那群人连一点激烈的行为都不敢做，凭那种半吊子的心态怎么可能击败〈黑幕〉？所以我们暗部才决定离开长安天桥。”
“那又与后来发生的事有什么关系了！”
不禁提高分贝。
“小七……无论当时长安天桥发生了什么事，如今她只是个想保护我们的老师啊……”芈漙拉住我。
“想保护我们？”
我感觉得到。我双唇发抖、咬牙切齿。
“哼……我还没说完呢……”我挪开芈漙的手，“领导暗部离开天桥的，就是龙緇維！”
“龙緇維……是小七当时说的那个巫女……”张镜月已经想起来了。
“诶，那不就是……等下，我理一理。那个龙緇維是长安天桥的成员、同时也在后来领导暗部离开长安天桥……”
“是的。龙緇維与暗部是出于一些矛盾与明部分裂的。后来，藏于暗处的龙緇維与暗部始终一起活动。那么龙緇維杀害我母亲，和你们暗部也脱不了关系吧！”
那个视频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绝不会忘记。
视频里，母亲与她面前那个名为龙緇維的巫女。
为什么曾经是同一组织的人要自相残杀？下手的龙緇維明明是和暗部的人一起活动的。难道杀害我目前是他们共同的绝定？我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
“你认为，邴燮的事故是龙緇維和我们暗部造成的？怎么可能，你们没有任何证据。”
“赵丛庬阿姨已经拿到了决定性证据了！”
“那段视频？那不足以当做决定性证据吧？”
“够了！”
我怒吼道。
她居然还在狡辩。
“我也曾以为你是想保护我们……到头来，你只是把包括我和我父亲在内的人耍得团团转！”
“……”
日光的表情终于改变了。
她动摇了。
“我现在就来揭穿你的第二层面目——”
对称的信息下，那是唯一的答案。把两个身份重合，那么所有事的逻辑就会畅通。
“你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保护我们。你的真实身份，是受龙緇維领导的、为了包庇她、包庇暗部而阻止我们前往全国大赛的〈Sunshine〉。”
“……”
“…………”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那个诡异的笑声如同触发的三维弹珠，四处弹动，响彻450米平台。
面对这幅光景，没有人能从嘴里吐出半个字。
“聪明！天才！完美无缺！”日光挥开披风，“亓兑和，你太出色了。恭喜你，猜对了百分之八十。”
狰狞。
“……”
“剩下百分之二十嘛，需要我再次重申一遍呢。龙緇維不可能是凶手。所以我阻止你们不是为了包庇她，而是为了防止你们再被长安天桥误导啊！只要今年你不再干涉长安天桥与暗幕的事，你们就能永远安全了！”
她带着狰狞的情绪。
“为什么你这么聪明，却还是不明白我们这边的良苦用心呢？”
在我看来，她的说法十分荒谬。
那是因为我们的前提完全不对称吧。
“意思是说，你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
“你说龙緇維和我们暗部杀了你邴燮的事？我都说了！那是假命题，根本没有答案。”
“……哼，我们走吧。”
我冷冷说道。
不可能从这个疯子身上提前知道真相。
“小七……”
“母亲的事，你们暗部的事，龙緇維的事……真相就在全国大赛。去那里就好了，只要能达到〈顶点〉，以前都将揭晓。”
“那游老师……”
“哼……不用担心，我说好了不阻止你们进全国。至于我的身份，明天开始，我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游盈盈老师啦。”
事到如今，游盈盈也毫不严肃。
背对着美丽的夕阳，我头也不回地走向出口。
“♬ 浪涛涛，人渺渺，青春鸟，飞去了。纵然是千古风流浪里摇——♬ ”
她突然又继续唱了起来。
“♬ 风萧萧，人渺渺，快意刀，山中草。爱恨的百般滋味随风飘——♬ ”
动听的旋律不断扩散，我们离开广州塔的步伐也未曾怠慢。
直到最后，我也不能辨识她所有的谎言。
-“追求真相和追求顶点一样，都是〈纯粹〉。你们的〈纯粹〉已经堪比当年的〈长安天桥〉了……不对，你们可能更强吧。”-
那是一度取得我信任与好感的言语。
哪些才是她的花言巧语？明明都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仍不肯脱下面具。
我放弃思考。
“真是的，信息完全不对称啊。”
……
一分钟后，日光拿起手机。
“嘟——”
“喂？”
“……失败了，小七他们晋级全国了。”
“果然失败了啊。看来亓兑和确实遗传了他妈出色的麻雀实力。”
“我觉得，我很对不起小七。”
“为什么？”
“毕竟，她明明是个纯粹的孩子。明明她没有参与这些事的必要……”
“别自责了，Sunshine。我们才是正确的那一边——这可是我们行动的根本逻辑。为了达成我们的目的，牵扯到多少人都无所谓。”
“是啊，我知道。要是那个是真的……估计我们也会崩溃吧。”
“既然如此，就继续行动咯。”
“不过，Starlight（星光），你的沽水中学败给了天骄中学吧？”
“……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承认啦，Twilight（暮光）又赢我了。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我们两个安排在一个地区，明明很没效率。而且那个孩子也很可惜，明明是最后一次了……”
“我不是想说那个。我是想问你，你应该有空来广东东莞吧？”
“哈？去东莞干什么？”
“你不是职业雀士吗？你去会会他们，这样心里也有个底。”
“……Sunshine，那也算一种背叛行为吧？被其他人知道了你可没有好下场。”
“那是不得不去做的补偿。”
“游老师，你这明明就是让我为你的愧疚感做补偿嘛。”
“叫我Sunshine。这点小事你都不能帮吗？”
“好啦，Sunshine。我这不是尊敬你吗。话说，你还是那么善良啊。”
“怎么可能，你应该知道的。”
日光放下手机。
“那种情感，我们早就舍弃了。”
“很棒的画面。看来，完全不用我出马了。”
五百米的高空，不可思议的我掠过。
……
梦境世界。
我正端坐在鸩身旁听她讲故事。
“于是，他们离开了广州塔。”
“嗯~很扑朔离迷呢，作为故事的开端。”
“也少不了您的搅局呀。”
“哈哈，怎么能这么说。他们的未来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呢，我只是小小的变量。”
亓兑和总要知道，她才是故事的主角。一切真相，都要由她亲手揭开。
“您开心就好。”
“鸩，那个《俩俩相忘》，你会唱吗？”
那个日光唱得还像那么一回事呢。
“我只会吹口琴啦，唱歌还是不太拿手。 ”
“没劲，想听你唱歌…”我还想象了一下鸩唱歌的样子。哈哈，看到她不久前听到我让她陪我打麻雀之后的表情已经很不错了。
“哦对了，作为他们的开幕，现在该演奏一首他们的主题曲吧？”
“好的。”她举起口琴。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灼华的各位如同绽放的桃花一样，似火的热情就这样在故事中燃烧下去。”
燃烧的桃花、燃烧的年华。那种青春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啊。不仅仅是这一代的青春，连同两代人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幕了。
“请听——此曲名为《灼灼其华~Flame Flowers》。”
第一首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