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花茗关上。
“诶,你干啥啊花一鸣!”蔡彩不满的敲了敲门,“这个房间我还没有收拾啊!”
“我只是睡觉而已!你的那些东西我都不会动的!”花茗回应到。
他的思绪大概是和他的语气一样烦躁的,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这确实是花茗第一次去到其他的女性家中。
而且第一次就是如此的重量级,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的应对。
所以他在问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就遁入其中,让自己冷静下来。
“先收拾。”花茗摇摇头,把注意力放到房间中来。
他所在的房间是被蔡彩用作小仓库的客房,那张不算窄的单人床被大箱小箱包围,睡觉的时候没准会感受到某种**压迫感。
“怪不得她要收拾。”花茗叹了口气,只能先打开行李箱,把自己的床单和被套枕套换上。
做完这些,他才走到窗台旁,打开了那扇不知道多久未开的窗户。
夏末的尾巴吊着落日,让它没能在七点筑城彻底熄灭,浓厚的橙色被上方的灰蓝逐渐入侵,变得更加的深邃火辣。
花茗看到了一朵“凹凸有致”的云朵,仿佛一位身材火辣的模特,摆出了自信的姿势。
他又想到了蔡彩先前对自己的质问,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想要成为那个样子吗?”花茗不由得问自己,“那又同现在的我有什么区别呢。”
他相信,人在做出改变的时候,一定是为了找寻到更好的自己。
但成为了女性,他就会变成更好的自己吗。
头越想越痛,花茗愤愤的把窗纱重重的拉过来。
“都怪蔡彩,说这些奇怪的问题。”他不满的抱怨,结果因此忽略了附近成堆的箱子,被他不小心碰掉了一个箱子,掉在了地上。
“糟了。”花茗赶紧把箱子捡起来,箱子里的东西没有掉出来,但箱子的盖子却被打开了。
“这是……”花茗的好奇心还是战胜了他刚刚的保证,盖子被他彻底打开,里面是一叠厚重的画稿。
花茗认出最上面的那副,是法国画家保罗塞尚的作品:《有巨松的圣维克多山》。

——向左倾斜的松树仿佛要溢出画外,与它的侧枝构成了一种力量上的均衡,它们又好似帷幕,为原本处在晴空下的圣维克多山营造了一丝若隐若现的美感。
由于过段时间他所在的城市要办一场塞尚的画展,在他还未离家出走的那段时间他的爸妈就计划着带他去看一看,陶冶一下情操。
花茗为此在网上提前做了一些预习。
所以他对这副画印象深刻。
当然,这一副应该是蔡彩的临摹,虽然和原作有不小的差别,但却将原作的那种静谧优雅刻画了出来。
“花一鸣,怎么了?”门外传来了蔡彩的声音。
“没什么!”花茗赶紧把箱子放回原处。
“原来她还会画画啊……”花茗自言自语着,在他的印象里,蔡彩就是个古板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从来没有表现出来任何与美术有关的内容。
“也可能是别人送她的。”花茗很快就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前男友的遗留物不舍得丢之类的。”
把背包里的洗漱用具和化妆品的盒子拿出,又把行李箱放到角落,花茗的“收拾”也就算完成了,反正在他的计划里,他也不会待太久,衣服什么的也懒得放衣柜了。
随后花茗打开了门,自顾自的往屋子的大门哪里走。
在客厅沙发上的蔡彩叫住了他:“你干啥去。”
“去吃饭。”花茗理所当然的说到,“我看你家的厨房也不像是开火的样子。”
“额……”面对花茗的“嫌弃”,蔡彩的心里有些受伤:“毕竟平时都是吃学校食堂嘛……”
花茗顿了一下,他想不到蔡彩会这么认真的解释。
“……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带。”他看着前方的大门,似乎很随意的说到。
“毕竟是白住在别人家里的。”他在心里这样说到。
“那就肠旺面吧。”蔡彩倒没和花茗客气,“出了小区右手边那家啊。”
“好。”花茗对着门点点头,换上鞋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蔡彩正在收拾着小房间,那些箱子已经不见了,蔡彩正在拿着拖把拖地。
“先吃饭吧。”花茗把肠旺面举高了一些,示意对方。
有了手里的肠旺面,他觉得自己站的都要理直气壮了一些。
“好。”蔡彩点头,拿着拖把去了厕所,在一整水声过后,蔡彩从那里面出来。
花茗已经坐在餐桌的一头,安静的开始嗦面了。
蔡彩坐在餐桌的另一头,两人相顾无言,只有面条被运送与咀嚼的声音细细的制造着分贝,这里仿佛一处冷漠的面条销毁厂。
“明天晚上,记得跟我一起去学校,你可是我的助教哦。”还是蔡彩先说了话。
“如果不想说话你可以不说的。”花茗白了蔡彩一眼,对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不说你知道什么时候去吗。”蔡彩还给了花茗一个看叛逆期小孩的眼神,让他好不自在。
“哦,知道了。”花茗撇撇嘴,此刻他已经收起了自己的一次性纸碗,向着厨房走去。
“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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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都是些老套的桥段(笑),这次很是头铁的想要把塞尚和他的画加入到故事之中,是时候把没看完的书拿出来重新啃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