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在白色光罩中的谢丽跪在地上,大口地呼吸着。刚才金炎的大炎戒把四周的空气烧得一干二净,就算有着“神之加护”的保护,但她依旧不能避免窒息的情况。
火焰散尽,但谢丽的心提了起来。
原因无他,虽然被爆炸炸飞了一半身体,火焰依旧在他的身上灼烧,但老师却依旧凭着单脚站在谢丽的面前,半个脑袋都被轰飞,露出岩石的内在,他就站在那里,整个人仿佛尸山血海炼狱里仅剩的战鬼。
仅剩的左眼古井无波地看着谢丽。
“......”谢丽大口的喘息着,想后退,却动不了。
但最后,石像老师还是闭上眼,变成粉尘,消失得一干二净。
谢丽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现在还在狂跳不止。
要是老师继续朝她攻击,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栅栏升起,金炎一行人走了回来,奥雅赶紧跑过来,紧张地抓着谢丽上看下看:“没事吧,神术使小姐,还能用法术吗?”
“没事…没事…”谢丽轻笑着摇了摇头。
“没事了,就赶快用治愈术把自己的伤口治一下吧,你的手还在流血。”伊尔说道。
金炎倒是没有过来,在谢丽治愈自己的时候,她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四周。
“老太婆,你在看什么?”吉尔发现了这点,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你们不觉得过于安静了吗?”
“……”四人沉默了一下,各自朝四周看了一下。
之前说过,观众席上的家伙不拉偏架,就算吉尔以一种近乎无耻的方式一箭崩了那个黄金王之后他们也把手拍得如同地震。
但是现在,谢丽胜利了,观众席却鸦雀无声。
沉默…成了此刻的主旋律。
黑压压的傀儡们注视着他们,然后,哗啦啦站了起来。
包括金炎在内的所有人头上都留下一滴冷汗。
谢丽的确是战胜了对手,但她赢得并不光明磊落,她借用了场外金炎的力量。如果要把这场战斗作为考试的话,谢丽完全就是作弊了——在几千个监考老师面前。
“作弊者。”
“作弊者。”“作弊者。”“作弊者。”
“作弊者。”“作弊者!” “作弊者!!!” “作弊者!!!” “作弊者!!!”
一声又一声,傀儡们共同声讨着。
他们拔出各式各样的武器,银光闪耀,五颜六色的魔法阵在天空展现。
五个人警戒起来,金炎咬着银牙,突然怒吼道。
“不管如何,我们就是战胜了各自的对手,死神!你没有规定不允许就用场外的力量,这是你自己的失误!现在,放我们前进!”
经过魔法的增幅,金炎的巨声压过了全场的声讨,仿佛火神怒吼。
一时间,全场又一次鸦雀无声。
“…”
前进的大门打了开来。
在门口的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奔涌了出来。
下一刻,怒涛般地狂风扫过谢丽的身体,谢丽本能地缩成一团,但迅疾的风线如同锐利的尖刀,刮擦在谢丽娇嫩的皮肤上,仿佛要撕下她的这片伪装。
这不可能!?
谢丽心中大喊着。
他们在遗迹中走了至少几万步,现在的深度没有五十米也有三十米,怎么可能有这么强大的风力?除非有一位传奇的法师在洞穴中释放” 爆裂疾风弹”,但那样的话遗迹的岩壁也会一同被粉碎,纯粹找死。
风停了。
谢丽却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压力出现在自己身上,一个踉跄跪倒在地。
一股强大的意志在她的头顶,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奥雅下意识想要上前,但却被金炎拦住了,金炎咬着烟枪,低声道:“先等一下,看看情况再说。”
但,没有等一下。
瞬间,谢丽脚下的大地崩裂。
时间仿佛停止了,半空中,谢丽伸着手,错愕的看着头上的空洞。
太突然了。
快到连金炎都没反应过来。
但有的人,行动比反应更快。
是吉尔。
在强大的意志压在谢丽身上的时候,奥雅和他都下意识想冲上去,奥雅被拦住了,他却没有。
半空中吉尔拉住谢丽的手,咬着牙骂道: “臭小鬼!遇见你算我倒了八辈子霉!”
他用力一拉,谢丽瞬间停住下落的趋势,被朝洞口扔了过去,而吉尔,却因为反作用力,飞速地掉了下去。
“吉尔——————”谢丽的眼泪决堤,哭喊着。
下一刻,谢丽撞上了半透明的屏障,撞晕过去,重新掉了下来。
下落的吉尔抱住以两倍速落下来的谢丽,看着洞口一脸傻掉的样子。
“死神我cnm!”
~
“醒醒,谢丽,赶快醒醒。”
谢丽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只觉得头痛难忍,然后还有一只手在不断地拍着她的脸。
“我醒了…我醒了…”谢丽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把手点在太阳穴上,给了自己一个大治愈术,这才感觉好了很多。
在她记忆里,吉尔虽然把她扔了出去,但她好像撞倒了什么,可能是失手把她砸到了岩壁上。救人心切,吉尔出手重的要命,谢丽也不打算追究什么。
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她的眼前一片黑暗,使劲地眯了眯眼睛,但还是看不见任何东西。吉尔抱着她的腰,所以她的脚也碰不到地,只是在半空中悠悠的晃着,像一根飘摇的柳叶,这让她很难安心。
“吉尔,这里什么地方,怎么这么黑…把我放下来,我现在自己能走。”谢丽说着,费力地想抽出身后的法杖,但是吉尔的手环着她的腰身,很是用力,谢丽的胸甲紧贴着他的胸膛,让谢丽有点不适应。
“吉尔…吉尔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你这么一直抱着我我不太方便。”
没有回答,谢丽最后还是把法杖抽了出来,这才放出照明术,法杖像是一根光棒一样横在和她和赖斯中间。
寂静。
谢丽瞪大双眼,盯着单手抱着她的赖斯,他们两个挂在岩壁上,赖斯的另一只手抓着藤蔓,他们才没掉下去。
赖斯朝她抬了抬眉头。“哟,好久不见,我愚蠢的弟…”
谢丽把法杖塞到赖斯嘴里,然后赖斯的鼻孔放出光来,像是一个滑稽的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