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观察者凑到我身边想和我说话。
通过口型，我发现观察者说的语言不是我熟悉的任何一种。
但我就是能听懂他说什么，而且意思表达得十分清晰，根本不存在听错听不清的情况。
我想，这是因为我们感官绑定，他的话会在我脑中会自动翻译。
我没有理会他。我想他明白我能听到他的话。
见我打算放弃当一名法师，观察者好像比谁都急切。
“你看，当一名法师是很潇洒的。”
“水流学派可以学会祛除死皮、滋润肌肤的魔法，让你每天光鲜亮丽！”
……精灵青春永驻。
“大气学派可以学会飞翔和传送术，天下之大你大可自由来往。”
……我怕一进人类城镇就被人贩子盯上。
“要是看谁不爽了，烈火学派帮你搓火球，要是自己不爽也有火蛞蝓可以召唤……”
……这个好，其实我看你就有点不爽，虽不至于火球砸你……呵，不如让蛞蝓陪你玩玩？
“变形学派，变成狐娘……我是说变成神兽九尾狐，那实力就暴增啊。”
……啧啧，暴露了，老色胚。
“地卜学派还有很多有意思的魔法。”
……观察者不了解地卜学派。
“至于学剑…你看你每天吃的东西，样样糖分都爆表了，难道不需要剧烈的锻炼来消耗多余脂肪吗？”
“在我的规划中，你应该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不仅有高贵的身世，还有无可匹及的力量！”
还你的规划……
真是的，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爹吗？
关于神秘力量，我肯定会认真学习的，但不是现在，家里迫切需要一笔钱度过难关。
所以……
现在我只想搞钱。
“殿下，最后一堂课了……不要发呆好嘛？”
柔柔弱弱的妮雅达导师看准时机把我拉回课堂。虽然确认要辞职，妮雅达导师还是想上完这最后一节课，可惜公主一点面子都不给，依旧走神发呆。
难道自己教的真的很差？
妮雅达导师：“殿下，对于【魔法】这项技艺，你知道分为几个学派吗？”
嘿，这个我知道。
感谢观察者……一秒。
我：“水流学派、烈火学派、大气学派、变形学派、地卜学派。”
妮雅达导师：“那【元素】与【物质】之间的关联呢？”
我：“我不知道。”
观察者：“露露你连想都不想的吗？”
妮雅达导师很沮丧，大受打击。
沮丧的情绪消失得很快，她重新振作，伸出手开始向我演示：凭空取出一团散发着红晕晕光芒的元素。
元素飘浮在手心，自然汇聚成球状。
“这是一团火元素。”
“它无害也无益，但元素与物质接触，就会有特殊的反应。”
“与肉体接触，会产生高温，在这里，高温属于物质。”
“这是学徒级法术【制造高温】。”
讲到这里，我的脑海中浮现露露的记忆。
迪彩世界的魔法师们认为：除去来自外太空的【元素】，迪彩世界的一切有名字的皆是【物质】。
火元素和篝火燃起的火焰完全无关。
前者是【元素】，后者是属于迪彩世界的【物质】。
“高温与一团水元素接触，会产生什么？”
“蒸汽。”
“答对了，这是进阶级法术【蒸汽云】。”
我看见了导师把水火元素融合握在手心，然后大团大团的白雾冒出，是蒸汽和空气中物质混杂形成的浓厚雾气。
如果范围再大点，是个很好的逃跑技能。
从表面上来看，很像水火元素融合产生蒸汽云。其实没有肉体这个物质媒介，二者是不会反应的。
“若是这时我把一团雷元素加入蒸汽中会怎样呢？”
蒸汽属于物质，加入雷元素……
答案是一团带电云。
“这就是超凡级法术【雷电云】。”
雷电不断击穿空气，噼里啪啦的声响鞭炮一样，我感到了胸闷，就好像雷雨天真的来临了。
我有预感，如果接触雷云，我会当场毙命的。
散去周围的高压雷电云，导师又取出其他元素一一演示。
“同理，蒸汽云中加入土元素，就是【沙尘暴】；加入水元素，就是【痊愈之雾】；加入火元素，加温雾气就消散了。”
我的评价是——为什么这么像游戏？
“力量的获取需要代价，魔法的施展也必定需要物质。”
“对于法师来说，最容易获取的物质正是自己身躯。”
妮雅达导师伸出自己被灼烧得一片漆黑的手，是她刚才手掌接触火元素留下的。
看着挺严重的，但导师轻轻一揭，黑色的焦炭被撕下，露出鸡蛋白的手掌。
“强大的法师都会拥有一具最强韧的身躯。”导师强调，举了一个例子：“人族圣者卢锡安，传闻他不仅拥有百分百的全元素抗性，还有比战争机械更抗打的身躯，比巨魔更恐怖的恢复能力，完全没有弱点。”
“露露这可是你的榜样啊，我也要把你培养得这么强。”
我有另外的想法。
魔法的释放需要元素和物质。
而元素来自外太空……我是不是可以理解，元素来自另一个空间？
那……在蓝星上能使用魔法吗？
很大可能是不行。
唉，蓝星超凡之路还没踏上就断了一条啊。
观察者：“老师老师，既然魔法有五个学派，那么物理职业有几个学派啊？”
物理职业……这翻译真接地气。
看观察者白费力气，我若有所思，跟着举手提问：“导师，请问武者有几个学派。”
妮雅达导师的眼中神采似乎又黯了几分，以一种颇有气无力的声音为我解答：“是刺杀学派，武斗学派和神射学派。”
听名字我就能理解，是刺客、战士和射手。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殿下，和魔法不同，成为一名武者不需要任何天赋和代价……”
这里导师停顿了一下，推翻了自己言论：“也有代价。”
“武者力量获取的代价就是努力、汗水……以及智慧。”
“可又有哪一种超凡力量的获取不需要这些呢？”
听完解答，我在想，秘源属于什么教派？
嗯……或许是因为太高端了，就像大学线代一样，还不如我这种小学生能接触的，所以导师提都不提。
隐藏学派秘源学派？妮雅达的“秘源导师”头衔也属于隐藏职业？
“这课程听起来也不无聊啊，露露你怎么就不感兴趣呢？”
观察者又在烦我了。
有导师在身边，我又不能瞪他，就很烦，看来我得好好和他谈谈。
至于导师……我只能投以一个抱歉的眼神。
我能看出她很想挽留，可我毕竟不是露露，连怎么从外太空取用元素都不会……
还是从零开始的武道适合我，就算蓝星是绝魔世界，我也能保持一定战力。
导师明白我去意已决。
“殿下，我不是为了挽留，我只是希望你以后遇见敌人能注意。”
敌人？
“我们精灵的处境…不好吗？”我试探着询问。
“不好，人类的教派一直追捕我们。”妮雅达一脸忧色。
很经典的设定啊。等等，干这事的是教派…教会？
“殿下，我希望你明白，法师和武者很多时候是不分彼此。魔法的施展需要法师有一定的躯体强度，而魔法的便利也让武者战斗更顺手。”
“殿下的的新导师——雷光剑姬瓦莉拉，她不仅是一名刺杀学派的剑术大师，也是一名大气学派的卓越法师。”
潜意思：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
最终，我还是在导师的唉声叹气中离开知识之树。
“露露你摘点这个尝尝好不好。”
观察者指着路边红红绿绿的蘑菇。
没想到他还挺有原则的，知道不问就取算是偷。
我细心和他解释：“有毒的。”
“有毒？不是吧，我看到精灵有采摘的，还和白蘑菇放一起……难道平民的食物你从未尝过？”
我仔细想了想，发现有点道理。
作为主食的白蘑菇地位相当于人类的稻谷，农夫会让毒物生长在自己田里吗？
“自己摘，我赏你了。”
“我要是能碰到还问你？”
观察者主动去采摘，手像虚影般穿过了蘑菇。
我不由审视起他来，趁着四下无人，我用手指去捅他。
硬硬的。
有实感啊！
“我只能碰你了。”
“别说得这么恶心。”
“诶嘿？哪里恶心了啊？我只能碰你难道不是事实吗？”观察者笑得很贱。
我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蘑菇，想象它们变成一锅汤……不知为何就泛了恶心。
身体的本能告诉我……露露不喜欢这种平民食物。
经过半天的接触，我对观察者也有一定了解，他就是一个喜欢玩的少年，没什么危害性。
要我吃蘑菇，也是想通过感官链接尝尝蘑菇的滋味。
我有一个想法诞生了。
“要我吃也行，我能得到什么？”
“什么？”
“我的意思是，给钱。”
“啊？”
“你也看到了，身为公主，我身上一颗珠宝都没有。”
这点我可以确定，精灵的生活是真的原始，到目前为止，我没有看到任何值钱的玩意。
“我只有金币……行吗？”
行啊！我的高兴几乎浮现出来了，但还是忍住了：“你有多少？”
“十个。”
“给我一个吧。”
我也不贪，先拿一个试试水，看看能不能带回蓝星。
少年抛给我一枚金币，收下后我为老板采摘了些蘑菇。
中午就喝蘑菇汤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