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放聪明点,你们,还能活。”
幽兰挂在胸前的白衣突然闪耀起一道光芒。
紧接着一个浑身散发着白色神辉的人影,凭空出现在幽兰身前。
她一手叉腰,上半身后倾,仰头看着天空,用另一只手指着山匪众人,十分傲慢的说着。
“哎呀呀,咱的腰啊。”
只是这个姿势没持续多久,她就急忙恢复正常的站姿,用着一只手轻轻敲打着自己的纤细的腰身。
“这反人类的动作。”
离墨染小声吐槽着,同时手中幻化出一道长剑。
“哪里来的小土豆?”
那群山匪无法看清离墨染的容貌,只是能模糊的看出是一个人形的光团。
他们警惕的注视着突然出现的离墨染,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尝试口嗨两句。
“好强的攻击性。”
离墨染冷哼一声后,将长剑竖立在自己的面前后说道:
“幽兰,你虽然有很多事,还不明白,但是现在,这最后一剑,你要看好了。”
离墨染提醒了一下还在愣神的幽兰,随后闭上双眼。
下一刻,包裹在离墨染身上的神辉骤然散去,一道浓郁到已经凝成实质的杀意,自她的身上爆发,红色的气息冲天而起,遮蔽了天空中的浩日,这是纯粹的杀伐剑意,一缕缕暗红色的流线,缠绕在这一众山匪的身上,将他们定在原地。
这一击,他们无法躲避。
这种气机的锁定,除非这群人中有人同样领悟到了这种层面的剑意,并且领悟程度还必须离墨染差不多或者更高时,才有可能挣脱这种锁定。
但他们没有。
“会心一击,天地归一。”
这是离墨染在秘境时领悟到的武技,后来在被慕久凌强行留在那方小世界后,离墨染闲来无事,就不断用自己领悟到的剑意将其完善。
如今这一本武技,被离墨染分为了两种招式。
一种是压缩修炼者所有剩余的真力,气力等,一波梭哈。
另一种就是现在这种,平日每天都温养一点,积攒起来,最后憋个大的。
这一剑,是离墨染在秘境中温养了数年的一剑。
本来是用来保命的,但今天却砍在了一群山匪的身上。
当然这一剑并不是单纯武技的威力,剑修之所以变态,那就是因为,他们可以在武技中附加剑意。
比如现在离墨染的这一剑,便是融合了圆满的杀戮剑意。
杀戮剑意其实本身并不是顶级的剑意,但是离墨染在完全掌握杀戮剑意的本质时,她竟从中又悟到了更为晦涩缥缈的感悟,这就导致她的剑意开始向更高层面的剑意蜕变。
而这其中隐藏的便是毁灭。
这一剑,仿佛是横跨远古而来,弥漫着古老而又沧桑的杀机。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离墨染的这一剑,蕴含的可能不止有那一道剑意,还有更为隐晦的味道,那是天道的禁忌。
但因为太淡了,就连天道都没有注意到。
随着剑光的消散,离墨染和幽兰的身前已经空无一物,无论是山匪,亦或者土木,山林,一切都被抹去了。
留下的只有是沙漠化的坑地。
随着这一剑的挥出,那枚玉佩也彻底粉碎了。
离墨染的身形也更加虚化,她走到幽兰的面前。
但是她发现自己站着,竟然和跪坐在地上的幽兰,视线是平齐的。
离墨染眉头不爽的跳了一下,随后她轻轻拂去幽兰脸上的泪水。
只是那一滴泪水依旧落在了地上,幽兰看着消散的离墨染,脑海中全是方才那斩灭山河的一剑。
许久之后,幽兰才从地上站起来,她还要继续去找寻那人。
……
无人涉足的平原上突兀的生长着一棵庞大的古树。
巨大的躯干,撑起了这一片蔚蓝的天空。
如果在远处用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的一瞥,那棵古树上就仿佛有金银两色,各占据半边。
可是如果再细细观察,就只能看到一棵大的离谱的绿色巨树。
而在那棵古树之下,有一个小土堆。
小土堆的最上面,盘缩着一只长相奇特的小狐狸。
明明通体雪白,可是那九条尾巴却是渐渐地变为樱粉色。
它惬意的眯着眼,冬日温暖的阳光倾洒在它的身上。
微风吹过,在翠绿的草地上带起了层层涟漪。
它原本收拢的耳朵,突然支棱起来。
小白慵懒的抬起头,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就见风尘仆仆的幽兰正一步一步朝这里走来。
有些破碎的衣衫,满是疲惫的脸庞,却异常明亮的眼睛。
她眼中的蓝色,是比天空更加清澈的色彩。
小白慢悠悠的站起身,伸了个悠长的懒腰。
随后从小土堆上一跃而下。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它的身躯化作一团白色的光团。
等它落地时,一双莹白如玉的脚丫,踩在湿软的草地上。
一身白色素衣,不沾惹半分尘埃,两只狐耳平垂在头上,粉色的及腰长发自然散落,晶莹的肌肤,如似冰雕雪铸,眉目微垂,淡粉色的双眸非但不觉得凌厉,反而有点恹恹欲睡的样子,冷漠,厌弃,却又魅惑的惊心动魄,优美,高傲的身影,立在幽兰的身前,挡住她的去路。
幽兰疑惑地看着突然挡在自己身前的美人,低声询问道,但同时一只手已经偷偷握在藏在怀中的剑柄上。
“你是?”
那名女子沉默了一会,才幽幽说道:
“小白。”
但随即她立马补充说道:
“但你敢这样叫我,你就死了。”
虽然小白说这句话时,她的神色并不恐怖,甚至是笑眯眯的,但语气中的寒意,还是让幽兰不禁打了个冷颤。
幽兰赶忙点了点头,紧接着她急忙问道:
“离墨染呢?”
小白挑了下眉,随后他给身子侧开。
“呐,在哪里埋着呢。”
小白随意的说道。
可这句轻飘飘的话语,犹如一记重锤敲在幽兰的脑海中。
其实在之前那次遭遇山匪时,她就有所预感。
可她看到满脸笑容的小白,不死心的继续问道: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不是来确认一下,这里是一个离墨染,还是一具离墨染。”
小白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幽兰的心中寸寸凌迟一样,将她的灵魂扯得破碎,她像是一个梦中的人,被突然吓醒一样,心中强烈的惊慌,让她感到一阵反胃。
就在这时,小白突然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好了,这么好看的人,怎么天天哭呢?我和离墨染在一起也有百年了,指不定那天她就突然笑嘻嘻的站在你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