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渔将手搭在那轮绘制出的红月上，指尖卡在页根，准备将它撕下。
此时被劈成两瓣的房屋倒塌速度变缓，他看到了红对他露出的微笑。
那般房屋保持着缓慢的速度，最终落地，扬起些许尘土。
在红的帮助下，已经用不上红月了。
夏渔站在屋子的废墟之中，看着红与死神对峙，边翻着那本笔记。
红手持阳伞，在死神那把骨剑的挥砍之下，灵活躲闪，像是在空中飘舞的蝴蝶。
她或许早就准备好这一战了，她到底是谁？要与死神决斗。
这些都与夏渔无关，于他而言，谁赢谁输都无关，只要最终能从此处离开就好。
今夜过后，一切的疑团都将离他而去，他只要找到男主，抱紧大腿就好。
而且作为一个普通人，能帮上什么忙呢？帮红杀死神吗？
那轮明月之下，哥特礼服的少女与巨大骸骨决斗，风吹拂起她的刘海，露出其下的缝合线。
她靠着那把不知是什么材料的阳伞，防御过一次次难以躲开的攻击。
巨大的骸骨，攻击速度并不慢，那把骨剑在祂手中舞得像是纸片般轻盈。
红在这场战斗之中，从均势逐渐变成劣势。拥有主动攻击权的一方，永远处于均势以上。
“你就在这里看着？”笔记本上呈现出字迹，其中的嘲讽之意不予置否。
“不是挺好吗？”等到战斗结束，他就能够离开。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或许是，毕竟我又不是什么圣母。”
秘境之主和死神，谁输谁赢都无所谓，反正能回去才是正道。
少女在战斗之中处于下风，一次次的躲避，逐渐消耗着气力，最终那把重剑贯穿了她的胸口。
“这就是你期盼的结果吗？”
夏渔叹了口气。
“当我发现它不是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终究还是受不了有人在他眼前逝去，或许只是交谈过几句，并不熟络。
更何况，她刚才帮过自己。
“还不晚。”新的字迹出现，“毕竟她可是死神，哪儿有这么容易死。”
“你说啥？”所以说红就是思克里特兰德日记里记录的死神？
“我说她是死神。”
“两位死神？”夏渔疑惑道。
“那个丑的要死的家伙可不配叫神。”
“很丑吗？”夏渔觉得骷髅配马还挺帅的。
“你要不试试《红月》？”
“既然已经决定了，当然要试试。”
夏渔深吸一口气，撕下笔记本中的那页红月。
那页纸在撕下的瞬间化为灰烬，夏渔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扭曲起来。
天空之中那轮皎洁的圆月，爬上了一颗颗可怖的红斑，猩红最终染红那轮月亮。
在那之下，一切的虚伪无处可藏。
那匹黑马，身上的毛发似乎是一根根扭动的黑色触手，其上所载的白色骸骨，是一条条歪曲的蠕虫。
那深邃的眼眶像是一张张大嘴连在一起构成，其中吐着一条条红色芯子。
是挺丑的。
《红月》的作用影响着他所看到的一切，灼烧的感觉锻炼着他的骨骼与肉体。
夏渔现在只想对着那轮红色月亮咆哮，在那颗红月尽头，似乎站着黑色礼服的身影。
那是黑画家思克里特兰德，他既没有打绿领带，也没有戴红鼻子。
周围的一切静止，时间陷入了停滞。
“思克里特兰德？”夏渔看着那渐渐向他走来的身影出声道。
“是我。”他点点头，毫无之前的癫狂。
他对着夏渔温和地笑，“杀了祂，把我们的神救回来。”
现在的他，现在似乎保持着清醒。
“什么？”夏渔问道。
“你看到了吧？那丑陋的东西。”黑画家说，“那就是虚面，由神明的阴暗所构成的东西，等到祂将神明杀死，祂就会破茧重生，成为真正的邪神。”
还有这种设定吗？这是该存在于前传里的设定吧？
那本小说进入正题时已经只剩下邪神了。
据说是因为21位神全部离去，所以导致了邪神的入侵。难道说，神的离去，就是神全部被虚面杀死？
“我该怎么做？”
他不考虑其他问题，他现在仅仅想要救那位倒地的红发少女。
“握住我的手。”黑画家伸出带着白色手套的手。
当夏渔握上那只手，冻结的时间开始流转。
虚构书消失不见，他的手中多了一根手杖。
思克里特兰德的虚像与他一起握着这跟手杖。
现在夏渔感觉自己的身体素质极具上升，正如笔记本所解说的那样。
“记住，这招叫做‘复生’。”
那把手杖泛着不详的黑影，随着古怪的轨迹挥出，黑影从那手杖末端飞出，直冲向死神虚面。
手杖这种东西真是又优雅又能防身。夏渔在内心吐槽。
黑影触碰到丑陋死神的瞬间，白色的蛆虫与黑色的触手分崩离析，化为粉尘。
在那中心留下一颗造型诡异的卵。
“还没完，这次由你来。”
夏渔握紧那根手杖，配合提高的身体素质，迅速来到那颗卵之前。
“是这样吗？”
他学着黑画家的那招，完全划不出来那巧妙的轨迹。
算了，硬戳。
像是切豆腐一般，手杖毫无阻碍地划开了那颗卵。
那颗卵之内，破出的是一只巨大蟾蜍，脊背之上爬着密密麻麻的疙瘩。
事情显然没有结束，他转头看向黑画家。
“诶呀，好像没我想的那么简单。”礼服绅士挠了挠头。
“然后呢？”
“我的建议是赶快扛上神跑路。”黑画家说道。
“啥？”
“祂已经破茧了，祂没有杀死神，但是已经差不多了，我们那两次攻击反而让它破茧而出。”
“所以说，行动失败？”夏渔问道。
“是这样的。”黑画家点点头。
“别走。”夏渔脑海之中，清脆的女声响起。
有些陌生，但他却能够知道是谁，是虚构书。
“什么？”
“你放了祂，可就真的完了。”虚构书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夏渔硬是能脑补出一个银发大姐姐的形象。
“所以我该怎么做。”
“看到那边的死神小姐了没，你过去吻她一下。”
“你在说什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