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漫长的旅途注定孤独,自然残酷的试炼阻拦着旅人前行的方向。
由于不想让托菲睡觉都得战战兢兢,所以这些夜晚德莉特都会搬到壁炉前倚靠着木椅入眠。为了防止尾巴被壁炉内迸射的火星点燃,她不得不搂着睡觉,当然蓬松柔顺的触感也让她爱不释手。
不知道这样抱着自己尾巴薅会不会有些变态……
久违的做了个美梦,床上的猫耳萝莉出乎意料的没有早起。按照平日里的习惯,托菲是醒的比她还早的,目的则是为了偷吃柜子上的熏鱼干。
那是德莉特在原野湖上风餐露宿连续垂钓一星期才勉强凑齐半罐的。
然而对此德莉特都选择了眯眼装睡,静静看着她轻声漫步从自己眼前溜过。踮起脚尖伸长着小手使劲够下玻璃罐子。怕她打不开,德莉特特地没把罐盖拧紧。
毕竟托菲平日里都不怎么吃自己端来的食物。也许对她而言这可能是填饱肚子的唯一机会,鱼干对猫咪似乎有一种奇怪的吸引力。
然而本该上演的把戏似乎并没有重现。眯着双眼的她顿感反常,思索结合着几天托菲的异常与昨夜的伤口还看……
一个不妙的想法浮现在德莉特的脑海。
她赶忙起身将手掌贴向托菲的额头,手掌接触的瞬间升起的暖流让她心中顿感不妙。掀开被子,只见托菲紧紧弯曲身子抱着双腿缩成了一团,浑身摸起来也有些滚烫。看样子是伤口引起的发烧无疑了。
家中唯一的急救包里却没有配备退烧药,解开绷带查看,狰狞的伤痕果真出现了恶。加之雪山气温极低,低温下伤口已经出现了溃烂,不得到及时的就医恐怕不久她真得命丧于此。
窗外依旧大雪飞扬,灰蒙蒙的苍穹宛如是在德莉特的耳边低语着一但外出便再无生还的希望。
瞥了一眼床上缩成团昏迷不醒的托菲,德莉特的陷入了思想斗争。将她留在庇护所内无异于是让她绝望死去,而带着她一起下山期间的危险也是不可估量的。
无论选择哪一个都不是最优解,它们都得面临极大的生存考验。
思索再三,她还是选择把托菲背下山,与其溜她在庇护所内等死,还不如让情况变好掌控些。
到达小镇的路途极为遥远,独自一人都无比艰辛,更何况还要多带上一个。加之大雪封路,想要顺利抵达谈何容易。
但托菲的病情不容得她有半点拖沓,只有早日去到小镇寻求医生才好。
由于需要背负一个人,背包内可装备物品的空间自然被挤压了不少。扫视一圈,想要得到装取水就必须带上水壶,打火石与指南针必不可少。一把碳钢匕首与急救包同样不可或缺。多携带些绳子以备不时之需。
稍微整理了一下物品与工具,穿上军靴戴上手套,棉衣的厚实感让她安心了许多。给托菲着装了同样的装扮。临行前,德莉特地将水壶内水喝了见底。
这样做不但可以有效的减轻负担,而且还能避免路途上水壶内的水结冰的尴尬。
背起托菲踏上雪地,两脚立马陷入了雪中,直至小腿的腿肚子。行走在雪色的苍穹之下,每一步都是无比的艰难。漫天大雪看不见前方,只能凭借着指南针指引的方向前行。
风雪起舞,如柳絮纷飞。巨大的压力使肩部肌肉传来的撕裂感愈发强烈,双脚在无边积雪中丧失了知觉。可即便背负着重物艰难前行,其产生的热量也无法满足最基本的温暖。
不知走了多久,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就像置身于纯白的空间。而空间内长着狼耳朵和尾巴的银发少女背着猫耳萝莉蹒跚前行。小萝莉紧贴着少女的后背,猫耳软趴趴的倒在小脑袋上。
萝莉似乎睡的很香,时不时的发出几声呜咽,可身旁的少女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德莉特气喘吁吁,呼啸的寒风在耳边直响,冰冷的空气灌入肺部不断刺激着神经。作为女孩她能负重前行许久也是了不起的,但恐怕这也是她的极限了。
为了避免雪地上的脚印会残留有自己的气味,她边走还不停边用大尾巴扫雪以掩盖脚印。可似乎,依旧甩不掉那个家伙。
“还是跟来了么……”
德莉特放下托菲望着身后的不远处。弥漫的飞雪中一道身影在雪里若隐若现且始终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现在距离太阳下山恐怕已经不剩多少时间了,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骤降了许多,额前的汗水也已肉可见的速度凝结成冰将刘海粘连在一起。
可周围连根树杈子都没见着,周边就连石头都没有几块。这让她一时间想不出对策。而且不远处的狐狼可不会给她离开托菲身边探索的机会。
正当急得烦躁时,目光不经意间的一瞥让她如临大敌,一串浅浅的脚印一直蔓延至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