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吗,玉龙鳞。”
看着玉龙鳞不断颤抖的身体伴随着口中吐出的白沫而渐渐停息,我试探性的询问她,毕竟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把自己的力量给予任何人,我也知道自己如此庞大的力量对于弱小的世界内造生命是多么的恐怖,因为突发奇想而把它赐予玉龙鳞并不是毫无考量,而是因为我这种独立于世界的概念本就有可能放在逆反世界者的身体里,并不是安放在世界给予一个生命的任何部分,而是直接给她独立的自我。
“好清晰,好清楚……”
玉龙鳞已经回过神了,但是她却四肢大开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我对你们见过的景色毫无兴趣,所以对你来说我早已习以为常的东西也是可以震碎心灵的存在吧。”
我不知道获得了属于世界之外能力的存在会发生什么,因为一般来说任何生命的身体里都有一个卡槽的概念,就好像是对于某些世界的人来说是不存在魔法这一个概念的,但是当他们来到魔法世界却可以使用魔法,这是因为他本来的世界是拥有魔法的概念,但是世界在创造时又没有加入魔法的实体,这就导致了拥有囊括魔法的容器,但却没有一丝魔力存在。
但是可以肯定的,没有任何世界的造物拥有容纳世界外事物的能力。
我的力量究竟在玉龙鳞身体的何处,我实在是好奇。
“我好像,自由了?”玉龙鳞自言自语道,随即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手心,重复抓握几次之后她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兴奋,“控制着我的东西,消失了。”
“那是因为得到了世界外存在概念的你,已经不被这个世界所认为是同类了,与之相对应的是这个世界已经无法控制你的身体了。你从出生之前就被世界运行的法则约束的生命已经彻底自由了。”
“是啊,一切都变得非常清楚,”玉龙鳞站了起来,用一种不同于以往的眼神审视这个世界,一切愚蠢,一切过往都烟消云散,“我做过的那些错误的选择,不是我的错,是有人让我那么做的。”
感受到被世界抛弃的自由,对于任何存在都能如此的兴奋,我曾幻想过从三维升入四维时的心情,那时候一定也能像这个女孩一样感到那份激动的感情吧,可是……
“……你有什么想做的吗,玉龙鳞?”
这时她才稍微从这无比清晰的世界中回过神来,明明刚才还是仇恨着我的正义的威严学生会长,但是此时此刻的她已经完全没有那种态度了,毕竟当她知道自己的人生和一切行为都在被高高在上的某物操纵,她就能够化解释然,随即是感情缺失,毕竟人类感情中有一部分来自于世界赐予的喜怒哀乐,而她现在离开那个盒子了。
“我不认识你,但是你为什么要让我得到这种力量?”玉龙鳞事到如今还是打算认真思考,“世界的外来者,是我们的敌人,是入侵我们世界的怪物,你为什么要绑架我?为什么要给我力量?”
“回答这些对我没有一点好处,作为宛如你的指路人的角色,应该回答我问题的是你。”
玉龙鳞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你想做什么?”我问她。
“……做什么?”她反问自己。
“如果我是实现你梦想的神翁……不对,你们的世界广为流传的许愿神是神灯,反正都一样。我可以实现你任何愿望,什么都行。”
我想要知道,想要知道成为了至高无上孤独者的人,作为被世界的法则统治了一生,自以为是背负了痛苦的正义之士的她,到底想要什么。
“什么愿望都……”
“……都可以,相信我。”
我不给她问一堆没用问题的机会,试探和怀疑只会让我的痛苦渐渐回来,只有专注于他人的事情才能让自己舒服一些。
“可以穿越时间吗,我想再经历一次过去。”玉龙鳞小心地问我。
“可以。”
时间穿越,有多种方式。一是直接打开传送门,通往曾经记录在世界上的过去,时间并不存在,但是发生过的事情却被记录在案,这种情况是无法应该历史的,二是重写时间,给不想要的时间一点点的错误,让世界自我发生历史修改,时间抹消到没出问题的时候,重新进行一次。以上都是根据世界概念的时间穿越。但是还有一些另辟蹊径的方法,让一个区域内的时间逆速流动,然后关停自我意识,这样会导致世界发生错误,严重的情况会毁灭世界,但是这个周期有半个宇宙纪那么长,人类都换了好几代了,根本无所谓。或者世界本身就书写了一些关于时间的故事,那样的世界就好像一本书,同时只能看一页,所以另外的世界都暂停了。再来就是世界自己创造的开关,或者索性直接去另一个只有时间不同的平行宇宙,方法非常多。但她想要的,应该是能够确确实实回到过去然后修改历史,那就等于把世界本就写好的故事重新改写,要么进行意识的穿越,把记忆文字覆盖到过去的自我上,要么就直接改变世界用庞大的力量让世界的时间开始改变。
不论是哪一种都会破坏世界的规则性,也就是说未来的发展就会变成毫无规划,那时万物都将朝着虚无的不可预料开始让故事行进。
也就是说故事将不再按着世界的书写进行。
“你要回到过去,控制过去的自己的身体吗?”
“嗯,可以吗?”
我微微一笑,把那些世界扭曲毁灭彻底消失的顾虑全部扔掉,要是以往的我可能还会因为害怕世界的灭亡引起一切恐怖存在的诞生,但是现在根本无所谓,如果我这样的存在都要畏惧,那世界万物究竟有何特殊?
“你想去哪里?”
“2岁,我第一次记忆中的地方。”
“当你闭上眼睛再次醒来,你就会到那里了。”
玉龙鳞半信半疑,但是她的心里也确实接受了我的存在与概念,所以她闭上眼睛的一瞬间,世界的自我意识站到了我的面前咆哮着。
一个身着金色与黑色虚雾的人形在一片漆黑的虚无中与我对峙。
“外来者!离开!不要干涉这个世界的运转!”
御敌世界自我的意识居然化为实体站在我面前,显然它已经明白了我是谁,是一个怎样恐怖的存在,所谓超世界级,就是比这个内涵无数个宇宙的世界概念还要恐怖的东西。
“不再继续试着让你的创造物来全面攻击我了吗?”
我嘲笑他,但却也感受到了恐惧,毕竟它是世界,是一个本就高级到无法想象的存在。
“我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你的残缺!你是一切事物的敌人!没有任何一个世界拥有你的容身之处!离开这里!不要在试图干涉我的运转!”
“那可不行,”虽然我不是第一次面对世界自我意识的实体,但是这是第一次对这种存在有了敌意,“野狼也要吃掉兔子,老虎要吃掉羚羊,天龙要吃掉地元,强大的存在遵循着自己的本能应运而行,你是万物不可反抗的世界,就算是这个世界的神明也为你所创造命令,你是事物存在的基本点,也是任何物质存在的可能性,这样强大的你遵循着本能要统治你的创造物,遵循着你的本能来跟我为敌,那我这位超世界级的概念,当然也要遵循着无所谓的喜怒哀乐来履行我的本能,来吧,让我亲身感受世界的力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