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良,快起床,你今天还要参加你的同学聚会呢!”一到早上,绮良母亲就拿着一个擀面杖开始敲绮良的门,而此时的吕云袍正在楼下啃着面包,要说他会来到绮良家,还得是御子的主意,网络在泰拉并不稀奇,但东国绝对是泰拉网络覆盖的最全面的国家,就连哥伦比亚那群天天想着机械飞升的家伙都没有东国人对网络狂热,而御子一见到吕云袍,当时就如同大群拉小群一般想要把他拉到自己的阵营里,现在东国还在分为两派干仗,而绮良母亲所在的一方正好是御子的拥护者,所以当吕云袍随口提到自己想找个地方看看东国的网络,他就直接被送到了毛遂自荐的绮良母亲家她的原话是:“御子大人,我家女儿很了解这些,或许能让远道而来的使者满意。
其实御子不是没有更好的人选,但他不傻,自己要是派个大忍过去,保不齐人家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东国与大炎的国力差距也让御子不得不认真对待,同时只要自己一直把吕云袍明面上表现出来的友好态度维持住,对面不慌也得慌。
“大人,有你的信。”坐在楼下大厅里,一封信被一把手里剑带进房间,插在吕云袍的面前,没去有看信的内容,反而和正带着绮良下楼的绮良母亲对上了眼神,跟在她身后的绮良揉了揉因为通宵而发胀的双双眼,完全没发现那把突兀的手里剑。
“我出去一趟。”吕云袍正想着等会去哪里放置凶鬼,放鬼是个技术活,要是你没有规划好时间和地点,指不定前天还被你摁着锤的灵异,今天就把你当成了下酒菜,而且吕云袍要是还在上一世,他才不会在乎在岛国乱放鬼会发生什么,而现在自己是炎国的使臣,自然不能把两国关系搞得太僵,毕竟炎国自己还在那里上演一出出官僚戏剧,属实乐子大了。
“好。”绮良母亲得到的命令也仅仅是汇报每天吕云袍的动向,而本来云袍身边还有着一大群监视者,他杀了一通这些家伙后反倒是御子来向他道歉,属实是异世界的“躬匠精神”。
“那个……你可以和我一起去聚会吗?”吕云袍刚要踏出玄关,尽管声如蚊呐,绮良的声音还是到了吕云袍耳朵里,一时间,绮良母亲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虽然御子也和自己说过让使者暂住的风险,但真正面对和远远看着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昨天自己表现得那么自然都差点被吕云袍发现自己那些微的戒备后一瞬间爆发的恶意淹没,可见御子当时的千叮万嘱不是在开玩笑。
“好啊。”
听到吕云袍答应了自己的请求,睡眼惺忪的绮良立刻打了一个寒颤,旋即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不由得一脸苦相,吕云袍一看到对方这社恐的表现,心想着要不要等会儿别吓她吓吓其他人,省得吓出什么毛病来。
绮良母亲见吕云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想了想绮良一直以来闭门不出的样子,心一横想着自己接这个任务本来就有私心想让绮良受点刺激别一直闷着,就把饭团塞进绮良手里,一把将绮良拉到玄关。
“去哪儿?”吕云袍想着自己去找个地方放鬼不如搞砸对方的同学聚会来得实在,一般东国人多的地方大抵是商场和漫展,放鬼的话是无论是位置还是时间都不好控制,但同学会不一样啊,人不少,而且又集群行动,可谓是让3号灵异万鬼吸收恐惧的绝佳场所。
“唔,干嘛要答应嘛……”绮良站在吕云袍身边低声碎碎念,而绮良母亲和吕云袍都当没听到,绮良虽然昨天几近通宵,但在今天早上绮良妈的一顿整顿下,换上了令吕云袍有些眼熟的一身粉蓝色外套,头发也在头顶捆了个小揪,看起来就像是一撮摇晃的呆毛。
“下町的56号,我们在原野见人家里会面。”绮良这时候倒是反应很快,可以看出她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敢去。
“原野……见人?”吕云袍听到这句东国话,在脑子里翻译成中文后好悬没被这名字给逗笑,他记起自己初中时范家两兄弟,一个范建,一个饭桶,属实卧龙凤雏。
“有什么奇怪的吗?”绮良和吕云袍走出门,见他有些疑惑,出口询问。
“没什么,所以你为什么一开始会不想去参加这次聚会呢?”吕云袍看了下天边的云,东国秋天的气候还是比较宜人的,路边的落叶一堆又一堆,召告着这个季节的凉爽,绮良在吕云袍的问话后表情有些黯然,她紧了紧自己的外套,语气发颤。
“从小我就不喜欢和人群待在一起,就连小孩子都觉得我阴沉,说我恶心……”说着说着绮良就低下了头,嘴里念叨着一些奇怪的话。
“但我才不在乎,所以说现充都该死啊!”
吕云袍只当做没听到,毕竟在绮良看来,吕云袍大概也是个可怕的现充,不过绮良的情商还是很高的,不像一路上总有人没事就来问一下吕云袍的种族,他还得花很久的时间去打发那些人,而且还不能像干掉那些忍者一般轻松处理这些人,毕竟自己还带着“亲王”的信物,这是那个大理寺成员从天师府带出来的东西,说是某个老不死的天师算到了有关“截王”的某些事,说什么也要让皇帝将这个信物送到吕云袍手上,得亏送信物的时候不需要经过那个贪得无厌的家伙的手,不然东国现在可没时间让光严和光元掐架,全得防着吕云袍把这里全毁了。
绮良所在的东国南方,则是属于御子派系的光元派,明面实力要弱于死板的光严派,所以对于吕云袍这样的外来战力则是能拉拢就拉拢,而且吕云袍杀戮监视他的忍者这件事更是给御子打了一针强心剂,他可是故意让风丸通知光元的忍者去诱使光严的人监视吕云袍,可以说吕云袍的行为一下就给光严派扇了一巴掌,但现在光元的首领也只能无能狂怒。
他们不是傻子,炎国的使者要是在东国出事,哪怕掉条胳膊这样在东国黑帮稀疏平常的事,换到吕云袍身上就是外交事故,东国可挡不住炎国的怒火,在和乌萨斯接壤的国家里炎国是最不能惹的一个。
懂不懂五千年的含金量啊.JPG
“樱!”绮良本来还在和吕云袍一边走一边碎碎念,但她看到前方街角一位jk少女后就远远的朝她打招呼,这一幕自是引起了吕云袍的注意,但这一望同样也让对方把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哎呀呀!绮良,你昨天不还是说我是个现充吗?怎么这就比我先找了个男朋友?”对方打趣绮良,但你要指望绮良这个直女宅能有点青春少女的反应就是痴心妄想。
这不,绮良脸解释都懒得,吕云袍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只好解释道:“我只是暂住在绮良家里而已…唔!”
还没说完,就被一只手堵住了嘴,绮良在闺蜜震惊的眼神中认真考虑起了要不要杀人灭口,而对方反倒是先一步拉过吕云袍,大笑着说自己开个玩笑不要介意,倒是吕云袍被对方抓着有些不自在,因为上一世除了干架就是沉睡,刚才差点反手把对方手骨捏碎,连忙松开名为“樱”的女孩的手。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挣脱,樱用颇为有深意的眼神看了吕云袍一眼,而但吕云袍因为自己和瘦长鬼影契合后力量比一般的瓦伊凡都大,所以完全没注意樱的力量异于常人,而且种族特征也不明显,光看头上的兽耳还以为是哪来的黎博利。
“你们准备去哪儿?”樱甩了甩自己被吕云袍挣脱而微微发红的手,问出了一个让绮良无比疑惑的问题。
“你不去参加聚会吗?”绮良歪了下头,把兜里的移动终端拿出来,又看了看原野见人发来的消息。
“明天早晨下町56号聚会,记得来。”
“聚会?你说中学的校友会?那个不是下午集合吗?”樱眯起眼睛,调笑道:“绮良,你不会是玩游戏把脑袋玩坏了吧?”
“可是原野同学是这样说的啊?”绮良把聊天记录拿给樱看,听见这个姓,樱的表情迅速变得阴沉。
“原野?是不是那个原谅野见人?”吕云袍能肯定,哪怕是自己以前炒糊的煎蛋都没有此刻樱的脸黑。
“下町56号,亏他敢啊!”樱的表情吓到了绮良,让她默默地拉住吕云袍的衣角,而这时樱也看见被她吓到的绮良,表情变得比翻书还快,面朝着吕云袍,无意识的撩了撩头发。
“小哥你不是东国人吧?”她会问出这问题吕云袍倒是不奇怪,而且吕云袍现在对那个让樱脸色大变的下町56号非常感兴趣。
“诶,所以说我是被骗了吗?”在吕云袍盯着樱时,迟钝的绮良松开了抓着他衣角的手,有些迷茫,随后就是直接跳过愤怒开始自闭。
“为什么啊?!”她缓缓蹲下,抱着头。
自己明明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参加聚会,结果告诉她这就是个骗局?
绮良很难过,但她是那种特别不会表达自己想法的人,吕云袍识趣的看了眼绮良终端里下町56号的位置,在樱疑惑的眼神下挥了挥手,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这些人!绮良,我等会儿就告诉我朋友们叫她也别去,到时候看谁下不来台!”樱本来就是绮良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虽然樱的朋友众多,如绮良所言是个现充,但樱比谁都了解那些家伙,不过是一个个表面朋友罢了,聪慧如她自然知道绮良这样的人才是适合交心的朋友,见绮良被骗,自然愤怒无比。
“早知道就让妈妈把那把“狮子王”给我了。”樱一边安慰着情绪低落的绮良,一边眼神发狠,随后又想到刚才离开的人,对吕云袍要干的事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在本该绮良被骗去的下町56号里,几个东国黑帮打扮的家伙正和绮良聊天记录里的原野见人头像一模一样的家伙喝酒。
……好吧这家伙就是原野见人。
“原野,你说的小妞怎么还没到?”一个壮硕的丰蹄拍了拍桌子,让这张质量本就不怎么好的木桌出现几道裂痕。
“别催人家,那小妞我们不是看了嘛,家里就一没什么背景的妈,她爹还在帮光元派做事是个外围成员,要说这小妞长的是真乖,你小子居然没在中学把她拿下?”
长着一对羊角的卡普里尼淫笑着,他的话引起了其余几人的共鸣:
“就是,虽然身材差了点,不过那脸蛋是真不错啊!”
“这次咱们哥几个可得好好玩玩,要说感染者里面倒是有许多姿色不错的家伙,可惜,谁让她们是感染者呢?”
“就是,感染垃圾属实浪费时间,连用来当柴火都不行。”
“要是我们离乌萨斯近就好了,把感染者卖过去当劳工,说不定还能赚一笔。”
“你当御子是白痴?而且乌萨斯人有好相与的?”
“就是!”
“哈哈哈!”56号里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就在这些家伙脚下的地下室里,关着许多的“货物”,这些“货物”争抢着不多的食物,身上伤痕累累,上面几个家伙不敢动别人预定的“货”,就开始虐待她们,一旦有谁没坚持住还会被丢去喂狗。
可以死,不能碰,这里的规矩便是如此,没死,那更为黑暗的经历将会摧残她们的灵魂,死亡,不失为一种解脱。
扭曲的黑暗在这座“地牢”里发酵,最为凶恶的灵魂也不比这里发生的现实恶毒,万鬼的本能指引着吕云袍向56号前进,他没有隐藏自己的身形,反而大摇大摆的敲响了56号的大门。
“大哥,她来……这是谁?”原野见人盯了眼监控,瞬间几个人都坐了起来,之前的丰蹄直接把原野见人攥着衣领提了起来。
“你还给谁透露了这里的消息?”虽说是在提问,但丰蹄没有听原野废话的意图,“咔嚓”一声就扭断了原野的脖子,这个丰蹄手上的指虎发着光,显而易见这是他的施术单元,其余几人也狞笑着站起。
“看来又有不知死活的人上门了啊。”卡普里尼壮汉在众人的注视中向大门走去,但没走出两步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不见了。
——全都不见了。
“人呢?”被称作“大哥”的丰蹄大喝一声,一拳打碎面前这张布满裂痕的木桌,木屑飞溅,手中溅起的鲜血让他微微冷静下来。
“干扰视线的源石技艺吗?那看来强度应该不高,不然为什么不直接打进来?”他的思维很简单,既然有着绝对的实力,那就该一路碾压,用暴力摧毁一切。
“我好疼啊。”一句带着哭腔的话传入丰蹄耳中,他僵硬的转过头,那张昨天被自己划碎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他顿时跌坐在原地,按说他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很难被吓到。
但昨天杀死的人今天出现在自己面前,搁谁谁不慌?
“MD,你去死就去死,回来干什么?”丰蹄在跌坐下去后立刻爬起,操起碎裂的桌腿就往对方脑袋上砸。
“砰!”
桌腿砸在地面上,从对方的身体里穿了出去。
“别过来,别过来!”丰蹄捡起地上的东西疯狂的砸向对方,但无一例外的穿了过去,落在地上。
“我好疼啊。”带着哭腔的声音语气却如此平静,丰蹄的脸被一只苍白的手抚摸着。
“撕拉!”
一下就撕下半张面皮,丰蹄的惨叫响彻56号,他在地上蠕动着远离那个“怪物”,用手乱抓地上的物什。
突然,有一样东西被他抓入了手中。
他用没被血黏住的一只眼奋力看向那个东西,这一看让他浑身发冷。
那是半颗头颅,半颗卡普里尼的头颅,血水与脑浆在这半颗头颅上组成了一副和谐的图画,可惜丰蹄没能欣赏到这一份阴间的美学,脸上和刚才在地上摩擦时的伤口不断流出鲜血,他因失血过多而几近休克,但又是那一双苍白的手拉起他的胳膊。
“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为这幕好戏拉下帷幕,钻心的痛苦让他叫不出声,只能发出如同被屠宰的肉兽一般的“哼哼”声。
可讽刺的是,他也是最喜欢把那些货物折磨成这样。
“滴答,滴答。”血顺着对方的脸庞流下,混杂着眼泪的血液滴在丰蹄脸上,明明自己碰不到对方一分,那血液粘稠的触感却又如此真实。
啪!丰蹄彻底失去意识,身体不一会就同化成了一滩血水。
“滴答,滴答。”血顺着对方的脸庞流下,混杂着眼泪的血液滴在丰蹄脸上,明明自己碰不到对方一分,那血液粘稠的触感却又如此真实。
啪!
灯光恢复,56号里站满了疯狂的灵魂,血液在地上汇聚,化为一座血色的墓碑,上面没有生平,但不断的浮现着一个个名字,那是把她们骗来的亲近的人的名字,地下室里,被打开的笼门照进光芒,随着56号外警笛声的响起,血色的墓碑与灵魂们悄然消失,冲进地下室的治安员们看着一个个笼子开始干呕,里面无数“货物”无神的眼眸突然有了一丝色彩,还有一些已经永远的睡去。
“再老套的故事,也能使人萌发新的灵感,按炎国话来说就是“温故而知新”吧?”站在琦玉县最高的建筑“源神社”顶部,吕云袍身后拿着“狮子王”樱如是感叹,说着就朝吕云袍举起这把源赖家祖传的宝刀。
“他们为了利益出卖道德,你,又是为了什么来到东国的呢?”
“或许我能够告诉你,樱。”一道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让樱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她转过身,不可思议的喊到。
“绮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