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直接抬腿跨坐在了赫的腰腹之上。柔软的床垫微微下陷,突如其来的重量让赫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拨开搭在身上的异物,意识还陷在半梦半醒的混沌里。
“唔……”带着睡意的低吟从喉间溢出,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线聚焦在在自己身上正向俯身着他靠近的人。
紫色的长发如瀑般垂落,发梢扫过他的脖颈,带来一阵酥痒的触感,那张脸分明是九霄的模样,可那双眼睛里的神色,却让赫瞬间清醒了大半。
“九霄?”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可眼前的少女,却全然没有九霄平日里的那份鲜活与跳脱。她身上穿着一件挺大胆的黑色丝绸睡衣。
睡衣的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两条笔直修长的腿随意地分开,跨坐在他的腰上,肌肤细腻光滑,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看得人呼吸一滞。
赫的目光只是淡淡一扫,便平静地移开了视线。他太了解九霄了,眼前这人的气质,和那个一逗就炸毛的少女截然不同——眉宇间带着的是与生俱来的傲慢与疏离,眼神里的冷冽,像是淬了冰的锋芒,全然没有九霄的半分稚气。
“呵,我当然不是那个蠢丫头。”少女嗤笑一声,声音清冷,和九霄的活力嗓音判若两人,“你可以称呼我为天启。反正那个蠢丫头,应该已经和你说过我的事情了吧?”
天启说着,伸出手,冰凉的指尖直接扣住了赫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他的手按在了柔软的床垫上。
她的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带着一种与九霄截然不同的沉稳老练,掌心还渗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红色能量,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赫的手腕牢牢禁锢住。
赫能清晰地感觉到,比起九霄对力量的生涩掌控,眼前的天启,对这份源自刻痕的力量的运用,要成熟得多。
那股红色的能量,像是和他体内的力量有着某种微妙的共鸣,却又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压制力。
他皱了皱眉,彻底从睡意中挣脱出来,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不爽。
难得能睡个好觉,却被人这样打扰,任谁的心情都不会太好。他微微偏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天启,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大半夜的,你跑到我床上干什么?还有,九霄怎么样了?”
天启挑了挑眉,暗红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戏谑,她俯身凑近赫,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侧,带着少女独有的馨香,却又裹着一丝冷冽的气息:“放心,那个蠢丫头的意识只是陷入了沉睡而已,我暂时接管了这具身体。”
她说着,手背上的刻痕正散发着淡淡的红色光芒,那光芒流转不定,像是在诉说着某种古老的秘密。
“我很久以前就存在于九霄的刻痕之中,就一直看着她跌跌撞撞地长大,看着她做着那些不切实际的救世主美梦,看着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一头扎进崩坏的泥沼里……”天启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傲慢。
“我知道她的一切,知道她从出生起,就被卷入了一场名为崩坏的漩涡里。更知道,在崩坏这个摆在明面上的灾难背后,还有着更加恐怖、更加无法想象的灾厄,在等着你们。”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赫的脸颊,动作带着一丝刻意的挑逗,语气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而这个蠢丫头,从一开始,就注定要被卷入这场灾厄的洪流之中,身不由己。”
“你也一样,你们两个,不过是这片洪流里,微不足道的蜉蝣罢了。所谓的救世主理想?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痴人说梦罢了。”
天启的唇瓣几乎要贴上赫的耳廓,低语声像是魔咒般萦绕在他耳边,字里行间都透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可赫此刻的心情,却只剩下被打扰睡眠的烦躁。
你大半夜来就为了嘲讽我?
他抬眼看向天启,眼神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既然你知道我能和你共鸣,那你就没有想过,会有现在这种情况吗?”
话音未落,赫的指尖微微一动,一股暖流流入天启的掌心,如同电流般窜入天启的四肢百骸。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一股奇异的暖流,突然从两人相贴的掌心涌了过来。
那股暖流不烫,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顺着她的手腕,飞快地游走遍全身。
像是有无数细小的电流,窜过四肢百骸,流过每一寸肌肤,每一根血管。原本紧绷的身体,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变得软绵无力。
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脊椎尾端猛地窜起,直冲头顶,让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下。
“唔……”一声压抑不住的娇喘,从她的唇瓣间溢了出来,声音又软又糯,和她之前清冷的语调判若两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天启彻底慌了神。她本是俯身靠近赫的姿态,此刻身体一软,竟是直接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往前扑去,结结实实地趴在了赫的身上。
柔软的触感隔着薄薄的睡衣传来,少女的馨香瞬间将赫包裹。凌乱的睡裙进一步滑落,露出了肩头大半的肌肤,以及胸前惹眼的弧度。
那片细腻的肌肤贴着赫的胸膛,带着少女特有的温热,天启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丝错愕,暗红色的眼眸微微睁大,像是受惊的小鹿,竟生出了几分反差的媚态。
赫却没心思欣赏这份美景。他趁着天启失神的瞬间,手腕微微用力,轻而易举地挣脱了她的束缚。
紧接着,他翻身一拧,动作干脆利落,瞬间便将两人的位置彻底逆转。
天启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被牢牢地按在了床上。
赫的身体覆在她的上方,一只手按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撑在她的身侧,形成一个绝对压制的姿态。
月光落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眉眼间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被按在床上的天启,脸颊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她小口小口地喘着气,胸腔微微起伏。
她的暗红色眼眸里满是错愕和羞恼,显然还没从刚才那阵突如其来的酥麻快感中回过神来。
“你……”天启咬着唇,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对我做了什么?”
“之前和九霄实验过共鸣,”赫低头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她的身体会出现奇怪的反应,看来你刚接手这具身体,情报还不太足啊。”
他顿了顿,看着天启泛红的脸颊,补充道:“对了,九霄那个时候,叫得可比你有劲多了。”
“你!”天启被这句话噎得哑口无言,脸颊的绯红瞬间蔓延到了耳根。
她下意识地挣扎起来,想要挣脱赫的束缚,可无论她怎么用力,赫的手都像是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更让她心惊的是,她体内的力量,此刻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住了一样,根本无法调动分毫,就像是遇到了上级的存在压制。
难道说……
一个荒谬却又不得不正视的念头,在天启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看着赫近在咫尺的脸庞,看着他眼底那抹了然的笑意,神色渐渐变得复杂起来。
挣扎了半晌,天启终于放弃了无谓的抵抗,她轻哼一声,偏过头去,眼底闪过一丝不甘,语气却带着几分认命的颓然:“算了,栽在你手上,算我倒霉。”
她的目光落在天花板上,声音平静了些许,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接下来,你想干什么?彻底抹杀掉我的意识吗?”
她当然听到了白天赫和九霄在天台的对话,听到了赫说会保护九霄,会想办法阻止她占据这具身体。此刻落入他的手中,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抹杀的准备。
可赫的回答,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赫松开了扣着她手腕的手,直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只是看你刚才那副嚣张的样子,有点不爽而已。”
天启愣住了,她抬起头,看着赫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谎言,可那双眼睛里,只有坦荡和了然。
“通过刚才你的话,还有你现在的反应,”赫坐在床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有些凌乱的睡衣,“我能感觉到,你和九霄是共生的关系。你对她,并没有真正的恶意,反而像是……孩子一样闹脾气。”
他看着天启,语气笃定:“如果真的有敌意,你早就该抹杀九霄的意识了,根本不会等到现在。更不会像现在这样,跑到我房间里来,像是恶作剧一样。”
赫勾了勾唇角,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我猜,八成是被九霄惹得生气了,所以想跑到我这里来,找回点场子?”
天启看着他,沉默了半晌,终于别过脸去,轻哼一声,算是默认了。不得不说,赫的洞察力,确实精准得可怕。
“就算是又怎么样?”她依旧嘴硬,语气带着几分不服气,“那个蠢丫头太没用了,迟早有一天,我会取代她,成为这具身体的主人。”
“哦?”赫挑了挑眉,毫不客气地拆穿她,“你这分明就是傲娇。”
“恶心!”天启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脸颊的绯红又深了几分。
赫轻笑一声,没有再和她争辩这个话题。
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认真起来,直截了当地问道:“好了,说正事。你刚才提到的,崩坏背后的那个灾厄,到底是什么?还有,九霄手背上的刻痕,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才是他真正关心的问题,毕竟这也可能牵扯到他的身世,好不容易逮到了个可能知情的人,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了。
天启听到这话,脸上的错愕和羞恼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嘲讽。
她慵懒地往床头一靠,眼神冷得像冰一样:“告诉你?有什么用?”
她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就凭你们现在的力量,连崩坏这一关都过不了,就算知道了那些存在,又能怎么样?不过是提前知道自己的死期罢了。”
赫的眉头蹙了起来,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话说一半的家伙,而且态度还这么嚣张。
他没有废话,直接伸出手,再次握住了天启的手腕,加大了共鸣力度。
酥麻的感觉瞬间席卷了天启的全身,比刚才那一次更加猛烈。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唇瓣间溢出一声声细碎的娇喘,脸颊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偏偏她的眼神里却没有丝毫屈服,反而透着一丝恶劣的笑意。
“呵……”天启咬着唇,声音带着浓重的喘息,却依旧不肯松口,“你……你越是逼我,我就越不说……看你这副急得团团转的样子……真有趣……”
赫看着她这副软硬不吃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加大了共鸣的力度,却发现天启的眼神越来越亮,甚至隐隐透着一丝享受。
这家伙……该不会是有点上瘾了吧?
赫彻底没辙了,他有些无语地松开手,看着天启瘫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颊泛红,眼神却依旧带着挑衅的样子,看来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审问再刺激一些性质就变了。
就在赫准备收手作罢的时候,天启却突然抬起头,暗红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她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唇瓣,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赫的身上,语气带着几分勾人的意味:“怎么?不逼我了?”
她微微倾身,凑近赫,用手勾住赫的脖子,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声音又细又软:“不过……你要是想对这具身体做些什么,我倒是不介意。”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的锁骨,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唇角扬着一抹挑衅的弧度:“反正……那个蠢丫头,肯定不会有意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