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一番有惊无险的战斗,墨子小队终于又回到了太空城。
科林斯带着双胞胎姐妹,把各种重型作战武器送回“墨子”号,顺便也偷偷地把合金雕像带走。幸运的是,普罗尼达城的总督出于礼节上的感谢,并没有对“墨子”号派来的小型运输船进行检查。
剩下的三名成员——博士、程星、纳兰——继续待在城市里。因为无所事事,他们就在旅馆里看电视节目。
按照博士的说法是,这种时候最好不要乱跑,因为谁也不知道,克罗人队长会在他的报告里写些什么内容,四处乱跑反而会引起总督的怀疑。
与“墨子”号之间的通讯一直保持畅通,旅馆周边也不存在什么干扰源。对于普罗尼达城来说,“墨子”号是一艘战力比较可怕的新型战舰,若是贸然与之敌对,恐怕会给太空城带来重大损失。
更不必说,这艘战舰是代表银河帝国在执行军事输送任务。
球形视讯器里,播放着令人类无法去欣赏的节目。克罗人的娱乐文化,在人类眼里,好像是封建时代的跳大神表演,节目中充斥着各种不知所谓的元素。
当然了,更让程星想不通的是,陆博士和纳兰为什么要一直待在他的客房里。
“怎么了,不方便吗?”
当然不方便啊混蛋!作为一名高智商的知识分子,为什么会打扮得像是深夜独自在家的美少妇一样?
简直让旁边的纳兰患上了尴尬癌。
这是陆茗月第一次在程星面前展现她的另一面。她是一位充满魅力的御姐,一枚刚刚成熟的水蜜桃,在那道深邃的沟壑面前,恐怕任何男人都很难把持得住。
程星十分努力地不去正眼打量博士,但是两眼的余光仿佛是被黑洞引力捕获一样,总是忍不住要向那一侧飘移。
“呵呵……偶尔做一下社会学实验,也是很不错呢。”
不要把自己的身体当作实验品啊混蛋!
“咳……我说博士啊,你的房间设施应该比我的更高级吧?”
“问题是,一个人待在房间太无聊了。再说,我们也是等你洗漱完毕才过来的。”
感觉无聊,和纳兰待在一起就好了呀。
诚然,让两位美丽的女性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是一件很美妙的事。硬要说还有什么不满的话,那是因为洗漱过后的纳兰,仍然穿得一本正经的缘故。
虽然纳兰已经流露出一副不满的样子,但是博士在她心中地位崇高,她不会去质疑博士的任何行为。
在博士愉悦的笑声中,房间里的气氛其实非常糟糕。就在程星思索着要用什么话题来打破僵局时,视讯器忽然开始插播来自总督府的紧急通告。
“我是普罗尼达城的现任总督普林克,现在我向全体居民和暂住人士发布避难通告:鉴于本星系可能在未来数月之内受到战火的波及,根据银河帝国有关部门的建议,即日起,将会启动全程疏散避难行动……”
在普林克总督摆着扑克脸宣读完通告之后,他的助理就开始讲解疏散工作的具体安排。
虽然疏散工作是即时启动了,但是前期还有很多繁复的工作要做,比如,按照方案给各个社区的居民进行编组,帮助居民整理行李、清点财物、安排舰船,组织先遣队进入避难所,等等。这些前期工作,至少要持续三个地球标准日的时间。
“老狐狸终于下决心要避难了。”程星说。
“说不定只是障眼法、烟雾弹,实际上他仍然想要向叛军投降。”博士已经十分严肃起来,完全收起了成熟诱人的气息。
普罗尼达城的电视台,似乎提前收到了来自总督府的消息通气,所以在直播了总督的讲话之后,各个频道都开始播放与疏散避难工作相关的节目。
无论如何,避难全面启动,就意味着墨子小队的任务宣告圆满达成。接下来,墨子小队也应该返航回到星门,再利用星门上的量子纠缠通讯装置,向位于遥远的母舰发出信息了。
对普罗尼韦尔首星的输送工作,已经接近尾声。
“我们是不是也应该返回‘墨子’号了?”程星问博士。
“再等待半天吧。如果我的推测没错,这个老狐狸,应该还会宴请我们一次。”
纳兰此前一直没有发表什么意见,这时她忽然说:“博士,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有很糟糕的预感。”
“是不是今天的作战太劳累?”
“不。博士,您是了解我的,这种直觉总是毫无预兆地冒出来,让人心里很难受。”
“这一点我了解。但是,在情况不明朗的时候,我们按兵不动,好过任何一种应对措施。总之,过了今天,形势就会很明朗了。”
程星一边听着她们的对话,一边在关注着电视节目。
忽然,一条即时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总督府的一名高级官员,今天被人发现死于府邸之中,死亡时间推测为昨天深夜。城中治安署经过侦查,已经初步锁定嫌疑犯,并且将嫌疑犯带回了治安署进行调查。目前由于公开的资讯不足,只能对这一起恶性案件进行初步的报道。
时间上有一点凑巧。而案件所透露出来的情况,则更是令人感到疑惑。
根据大家所了解的情报显示,这位死去的高官,几乎是普罗尼达城的在职官员中,地位、声望仅次于普林克总督的人,是总督的头号副手。
这位副手,虽然与总督存在某些政见不可的状况,但是大体来说,在这两个克罗人的搭档之下,普罗尼达城一直处于比较繁荣景气的状态。
从城里各方面的景象来看,各个市民阶级之间,也不存在很尖锐的矛盾,人们都过着比较安稳的日子,对总督府官员的满意度也比较高。
不过,无论在哪个地方,生活不如意、想要报复社会的人,总会存在的吧?
然而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普林克总督与他的副手之间,因为某个问题,产生了不可调和、非要以人命作为终结的巨大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