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希滕安做了一场梦。
梦见的是往事,虽然不太清晰了,但这大约是十年前的事。
脸部被划过深深的伤痕,衣服上满是泥土,只见的那天是被送进医院的时候。
每次受欺负滕安都会去大海的那旁让心情消沉住,在这里可以清晰的看见水平线。
海蓝色的天空与大海,隐瞒着神秘感,海风的烟火过后只留下夏季的回忆,清凉的海风让滕安无法规划未来,只想静下心来去想象着这种神秘感。
在这清静的海洋待了不久后,便察觉到某人来到了身旁。
“你知道吗,人在微笑的时候,好像是不能呼吸的,而海平面上跟大海的深度,其实是隔着一颗心。”
明透而又具熟悉的声音,声音虽然微弱,但却隐含着某种坚强的意志。
“…………”
滕安撇向旁边确认,是一位拿着拐杖戴着一副眼镜的人,而他穿的跟这个年纪格格不入的衣服,让人很难分辨是男是女。
他一察觉到滕安的视线便马上露出了恶作剧般的笑容。
滕安还想确认四周有没有人影,但顶多只能看见海鸥在天空翱翔。
“这附近的人都会无理的搭讪吗?”
“嗯?”
他歪着脑袋似乎是听不懂滕安在说什么。
“干嘛和我说话。”
滕安换了种更能让人理解的答复,但他的表情好像更加开心了。
“你也不会觉得我是个圣人吧?”
“没有。”
“太好了。”
他轻抚胸膛松了口气。
“我只觉得你好二。”
他双手插腰,虽然没有看清脸,但他似乎很生气。
“这句话是不能对陌生人讲的,不然会被讨厌的哦。”
“那我改一下,你好烦。”
“这个也是不可以的。”
他愤恨的对滕安露出不高兴的表情,但滕安似乎舒服了很多。
“刚才那是什么意思?”
滕安无视了他的生气,或许是不想把事情搞大,更不想被他缠上,所以想以这种话题快点结束。
“嗯?”
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完全露出真正不开心的表情,还是持续的挂着那种甜美的微笑。
“海平面上跟大海的深度。”
滕安还是面对着海洋这么说出,但表情仍然很不悦。
“你说隔着一颗心,是这样吗,很神奇吧,被吓了一跳吗?”
说着他便拿着拐杖缓缓坐下,在潮湿的沙子表面画了一个头,紧接着画身体,就这样诞生了一个小人。
“这张脸呢,就是海平面上,那是如此的优美不是吗,美丽的波纹什么都有。”
接着他拿着拐杖指向胸膛。
“而这个就是大海的深度,里面装着就是一颗心,而里面如果干净洁白的话,那么海平面上就会又蓝又美。”
说着他缓缓站起来,不知为何滕安心里好受了很多。
“我只是想追求自己内心的声音,成为一位温柔的人,无论我长得怎么样。”
说来奇怪,滕安一句话都没有听懂,但却露出了开心的微笑,而他也依然没有露出为难的表情。
“我叫“沈心雪染”。沈阳的“沈”。展览中心车站的“心”。雪白的“雪”。染色的“染”。少年你叫什么?
他放下拐杖伸出右手这么说。
“我叫……”
滕安条件反射的开了口,即使踌躇,但滕安依然伸出了手,想要紧紧握住时,一切都瞬间消失了,这场梦结束了。
滕安在梦中挥空的双手好像触碰到了某个东西,大约手心大小。又圆又软的触感……
然后某种体温在滕安身上蔓延,柔软的肌肤紧贴在半身。
从软绵绵的触感以及大小来推测是一个女孩。
滕安正用着脑袋思考的时候,手上传来了某种液体。
滕安缓缓睁开双眼,软绵绵的白色肌肤就处于在滕安眼前,是一个洁白的尾部,滕安及时的把手松开,还好没有摸到胸。
她头发很乱,样子就像是是快要掉下来的毛茸茸怪物,这也许是因为她穿着毛茸茸的东西而迷糊的乃莎。
滕安缓缓坐起,捏住呼呼大睡的乃莎的鼻子。
“啊呜……”
乃莎顿时露出难受的表情,但却马上张开大嘴来确保氧气的来源,滕安原本想把她的嘴也捂住的,但不应该对年纪小的妹妹做这种事。
“乃莎,快起床。”
乃莎微微睁起眼打了个哈欠。
“嗯?哥哥早上好哦。”
“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我不是说过了吗?”
“难道哥哥会对乃莎的爱进行变态觉醒吗?”
“并不会。”
“这个不用哥哥担心哦,只要哥哥需要,我便会无止境的堕落下去。”
“拜托了,这样很热。”
滕安正想推开乃莎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
“乃莎,你跑哪去了?快出来刷牙哦。”
顿时滕安与紫乃对上了视,她还不忘瞄向睡在旁边的乃莎。
紫乃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忙用双手捂住眼睛。
“我……我什么都看不见。”
“那是当然的吧,因为你遮住了眼睛。”
“我……我也看不见接下来你们要干嘛。”
这么说的时候紫乃的脸更红了。
“那就是未来了。”
紫乃的声音吸引来了玉奈她们,意识到不对的滕安想赶忙逃离,但为时已经晚了。
玉奈和燕白浑身颤抖,眼泪都已经要哭出来了,她们红着眼睛却又带着些恐怖感,像是要刀了某人似的。
“滕……滕安,你个披着狼皮的大笨蛋!好好想想该怎么解释吧!”
玉奈与燕白大声说着便跑了出去,而从门的裂缝中也冒出了一双锋利的眼睛。
“今天的早餐,好像没有滕安的份哦。”
说话的人正是黑羽,她用着看垃圾的眼神盯着滕安。
“对……对不起。”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但总之,就是条件反射突然说出来的。
“啊……头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