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放学,今天轮到悠和中野五月值日。但是中野姐妹一向是一同上下学,所以都留下来帮忙打扫教室了。
中野一花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纠缠悠的好机会。
“悠同学,你这头白发是染的吗?好好看,我也想去染一个。”
一花拿着扫帚,紧紧跟着悠身旁,从打扫教室开始她手里的扫帚一下都没动过,嘴巴倒是没停下来。
“不是,是爸妈遗传的。”悠虽然心里隐隐不耐烦,但是嘴上还是礼貌地回答道。只是加快打扫的速度,希望可以尽快结束,因为还要回去给穹做晚饭呢。
“果然,悠同学看上去这么乖的一个学生,怎么会去染发呢。”一花一边说着,一边好奇地捏了根悠的白发,是很自然的白色,发质也十分柔顺,跟那种用过染发剂的糟糕发质完全不一样。
趁着悠不注意,一花偷偷将悠肩上粘着的一根白发捡了下来,塞进口袋里。
“姐姐,快点打扫啦,就你一个人在偷懒。”擦着黑板的二乃停了下来,看着像是跟屁虫一样靠在悠身旁的姐姐,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知道啦。”听见二乃开口,一花也不好接着纠缠悠了。但也不想离悠太远,便跟在悠身边一起打扫。
就在悠没注意到身后后退时,不小心撞到一处柔软的地方,往后一看,原来是撞到一花的屁股,
恰巧一花也好奇地转过身,看着两人撞在一起的某处,一花也显得有些害羞,但看到悠瞬间通红的脸颊,这股害羞瞬间消散,转而代之的是捉弄人的冲动。
悠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一花凑过来低声笑着说道,“悠同学脸这么红,是想到什么不好的地方吗?”
听到一花这句话,悠更加不知所措,“没有……抱歉,一花同学,我不是故意的。”本想装作无事发生,但没料到一花同学开口竟然如此大胆,这让悠惊讶之余乱了方寸。
在他当牛郎的短短几个月间,自然也见过放荡胆大的客人,她们对悠说的话可是更加粗俗**,不堪入耳,相较之下,一花这连开车都算不上。
虽然悠对此还做不到面不改色的程度,但按道理讲,也不该这般容易被人捉弄才对。
但实际上,特殊的环境与特殊的身份带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牛郎店招待的那些客人,对他而言只是工作的一部分,他可以强忍着恶心,带着伪装出来的架势从容应对。
可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悠从不会混淆。如果在生活中还戴着那副令他自己都作呕的面具,那么他就再也无法从堕落的泥潭中爬出来了。
“悠同学,很色哦。”
一花自然知道悠不是故意的,但是头一次看到悠这幅可爱模样,心里没由头地产生一股邪念,好想把他欺负哭呀。
说实在,要是其他姐妹不在这里的话,一花都不敢保证自己会对悠做什么了。
“嗯?春日野同学是怎么了嘛?”
五月的声音,掐灭了一花欲望的火苗,也吸引来二乃,三玖和四叶的注意力,顺便拯救了处于危机之中的悠。
二乃第一个从讲台上下来,看着面色通红的悠问道:“春日野同学,发生什么事了吗?”语调之中,带着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担忧,而视线却在一花的脸上来回打量着。
“没什么,只是教室太热了。”
悠这样敷衍的回答当然不可能消除二乃,三玖和四叶的疑虑,但是一花也在一旁补充道:“应该是我一直挤在悠同学身边的缘故。”
“姐姐你才知道?”
“嘿嘿嘿…”
一花和二乃的日常打闹,总算是将这件小事带过去了。但只有悠很明显地察觉到,一花看向他的眼神中,多出了股异样。
“风扇打开了,现在不会热了吧,春日野同学。”五月开心地说道。
众人:……
……
推开门,看见扔在沙发上的书包和穹房间紧闭着的房门,确认穹已经回家后,悠赶紧关上门,来到厨房准备起晚饭。
现在六点零五分,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悠要赶紧准备好晚饭,这次可不能再迟到让妈妈桑担心了,
因为悠和穹的胃口都很小,所以晚饭不用准备太多,只是简单两碟蛋包饭就够了。将今天的便当盒清洗干净,悠来到穹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几下。
“穹。吃饭啦。”
说完,悠先回到餐桌上吃晚饭,跟昨天一样,很快吃完后,就出门了。
等到悠出门,穹才小心翼翼地带着她的兔子玩偶出来,看着桌上那碟已经吃完的蛋包饭,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将兔子玩偶摆在悠刚才坐过的椅子上,穹端起悠给她准备的晚饭,安静地享用。
……
“悠,今天来的挺早的啊。”
是昨天的志村前辈,又一个人偷偷跑出来抽烟了,要是让妈妈桑知道,志村前辈这个月的奖金很可能就要没了吧。
悠恭敬地朝志村前辈鞠躬,在工作礼仪这方面,他不敢怠慢丝毫,尽管他知道为人友善的志村前辈并不在意这玩意儿。
“你这家伙…快去二楼吧,看到你这么早来,妈妈桑一定很高兴。”志村无奈地挥挥手。
“嗯。”
来到二楼妈妈桑的办公室,刚想敲门时,却听见里面传来妈妈桑的声音,似乎是在和别人打电话。
悠知道偷听别人打电话是极不礼貌的行为,所以先到外面的待客厅坐了一会儿,静静等待妈妈桑打完电话。
而房间里面,北川由美对着电话那头的友人笑着说道:“看你最近压力那么大,要不要来我的店里放松一下,我可以大发慈悲地给你个友情价,店里可是来了几个新人,保证合你口味。”
“算了算了,最近公司的破事一大堆,我连觉都没好好睡够,哪有精力发泄在男人身上,改天吧。”
“你这女强人的性格也该改改了,真是的,那改天吧。”北川由美对自己友人的性格也是知根知底,当然不好强求。尽管在两人相处的日子中,由美劝了很多回,但很明显,她根本没听进去,一心把事业看得比家庭还重要,也难怪最后与丈夫离异,独自一人抚养着女儿。
“行,下次再聊,拜。”话还没说完,就急匆匆地挂断电话,想来又是公司的事。由美无奈放下电话,刚好听见有人在敲她办公司的门。
“妈妈桑。”
这熟悉悦耳的声音,令由美一下就认出是她最心爱的悠。听见悠的声音,由美果断把对友人的烦恼担忧抛开来,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迫不及待地打开门,将还在犹豫要不要再等会儿的悠狠狠抱进怀里揉捏,“我的小可爱,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呀,是不是着急看到我呀?”
每次趁着客户还没到时,由美都会抓紧时间好好疼爱一下自己的亲亲宝贝,看着埋在自己胸浪中憋红了脸的悠,由美的心里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甜。但一想到接下来,自己的小可爱要被那些满身铜臭味的臭女人糟蹋时,由美心里头恨得牙痒痒。
算是明白了那些烂俗晚间剧里,丈夫知道自己妻子被黑老大强迫的滋味了。
由美也好几次产生包养悠的冲动,但是看人很准的她清楚悠的倔强性格,对他而言当牛郎虽然是一份不体面的工作,但好歹是靠自己的双手(脸面)赚钱,但如果被女人包养,那就彻底堕落了。要他拿着女主人施舍的钱去养活穹,不单说穹知道了会怎么看他,连他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为了维持和悠的亲密关系,不该说的话由美一句都不会说,每句话每个动作都尽力保护着悠可笑脆弱的自尊,这也是为什么悠亲近由美的原因。
但由美这才注意到,刚才一个人在办公室的她没怎么注意穿着,又因为听见悠的声音开门太匆忙,导致胸前的几枚纽扣没扣上,露出一大片雪白,如今被悠的脸蛋蹭到,还被灼热的鼻息喷在上面。
从未被男人碰过的她何曾受过这种刺激,身体微颤,嘴唇微张,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弱不可闻的娇喘声。但被埋进胸浪中的悠没有听见,“妈妈桑,我快喘不过气了。”许是由美刚才抱得太紧,悠的声音显得有些难受。
由美急忙松开,悠这才得以呼吸,大口呼吸着新鲜的口气,没注意到由美脸上异样的红润。“哎呀,都怪我太兴奋了,悠没事吧。”
“没事,妈妈桑。”
悠当然不可能说什么过分的话,而且从常人的视角看,分明是他赚了。看见由美那片雪白上还沾着丝丝晶莹的口水,刚消下去的害羞又腾了上来。由美顺着悠的视线看去,一下子发觉了。
但她却不会感到反感,反而是大胆调戏着悠:“要不要妈妈桑给你做一些大人的辅导呀,悠这样子可不能算是合格的牛郎哦。”由美当然知道悠不可能答应,但是调戏纯情的悠,也是她每天必不可少的乐趣。
而且如果真的有可能,悠这般请求的话,那她想必会毫不犹豫地同意吧。毕竟她喜欢这个小家伙,真真喜欢到心坎里去了。但由美也清楚悠没有这种心思,至少眼下没有,那她也就不能有。现在的她扮演的身份是悠的知心大姐姐,是从生活的泥潭中拯救他的贵人,是最了解他的人。
等到悠想找个人好好渡过余生的时候,那时他才会知道,是谁一路默默地陪伴在他身边。唯有她,北川由美最有资格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