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圣拄着剑从战斗中退了出来。
看着满身鲜血，精疲力竭的剑圣，再看向那个看起来几乎没有受到任何损伤的终极兵器。
鲸歌沉默了。
在此之前他或许不明白什么叫绝望，但现在却是深刻的体会到了。
一个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抗衡的敌人，可偏偏除了他们就再也找不出更合适的人选。
差的太多了。
这样的差距根本就不可能靠所谓的训练就能弥补的啊。
或许从漆黑盯上这个世界开始，这样的败局就已经注定了。
悲愤吗？当然了，无能为力的感觉最让人沮丧，也是最让人痛苦不过的了。
“臭小子，站在那发什么呆呢？”
剑圣用尽全力的吐出几个字。
“可是，无论如何，都是必输的局面吧，就这样坦然赴死，或许不失为一种选择吧……”
鲸歌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了。
他缓缓放下了那把即将刺穿自己胸口的樱落。事情还没有结束，他还不能如此草率了结。
……
“被我们盯上的目标，不管解释自己多么的无辜，都得送下地狱。”
“一个没有强大心灵的人，只能成为被一击毙命的弱者，弱者，是不会被对手待见的。”
“导师，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只不过，那些人在触碰到我强大的内心之前已经没命了。”
“尽说大话，魍，你要记住，无论将来遇到了如何强大的敌人，打得赢也好，打不赢也罢，你都要全力以赴。”
……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刀尖对着自己。”
鲸歌抬头看着血肉模糊的枫，一脸的震惊。
剑圣知趣的笑了笑，随即化成一团黑雾将枫包裹起来。
这是，某种仪式吗？
容不得多想，那个之前把枫砸成肉泥的“黑色大铁球”又朝着他飞了过去。
想来多半也是为了阻止他们的仪式吧。
得帮他们挡下来。
鲸歌判断好了这枚大铁球的飞行轨迹，用樱落硬扛下了这次突如其来攻击。
双手被这铁球的重击震得发麻，但好在也是挡了下来。
而且，这枚黑色的大铁球虽然是从黑雾实体化而来，在樱落的净化下也还是会被逐渐驱散的。
还没等鲸歌松口气，终极兵器已经近身了。
接二连三的猛攻如暴雨的雨点般打向了他。
这完全不像是还处于黑雾状态时的终极兵器，只会用一些看不懂但不会有物理杀伤性的奇异招数。
现在这样的物理攻击还同时夹杂着漆黑的奇异buff，让鲸歌招架的晕头转向。
若是不小心重心失衡了，抑或是有一次攻击没有接住，那他也会变成和枫一样的惨状。
可能只会更惨，毕竟枫导师常年和漆黑接触，说不定现在的仪式还真能让他重新生龙活虎。
为了保证自己不会变成肉泥，他把自己曾经获得的和学习到的能力全部发挥到了极致。
幽梦在临行前赠与他的樱落。
公主在消逝前给予他的煌灵
导师在训练里教会他的“鬼蜮行”
在和屠夫对抗时获得的“泣血”
只要熟悉了终极兵器的招式，摸透了它的底层逻辑，似乎就能它那密不透风毫无破绽的攻击寻找到一线生机。
鲸歌突然发觉终极兵器愈发猛烈的攻击慢了下来。
本以为是自己的战斗能力更上一层楼了，扭头却瞥见那团包裹住枫导师的黑雾已然消失不见。
原本应该是血肉模糊的枫，此刻进入了半鬼化的状态，顺便修复了自己身上的创伤。
身体机能成倍的上升，外加更具有攻击欲望的思维，这就是半鬼化带来的增益。
由于枫不想让漆黑直接参与自己身体的构造，所以他基本不会让自己进入半鬼化状态。
“鲸歌，我先分散它的注意力，现在终极兵器具有一部分的实体，可以尝试用常规火力去炸它。”
“明白了。”
鲸歌闪身撤出了终极兵器的攻击范围。
“指挥官，请求火力覆盖，饱和式打击覆盖坐标直接放在我和枫目前所在的位置上。”
“常规火力杀伤半径约为一百米，还要考虑至少十米的精度差，火力覆盖会在三分钟后到达，你们能及时撤出来吗？”
“放心吧指挥官，常规火力对我和枫导师的杀伤力要减半算的。”
鲸歌朝枫使了一个眼神，转身就跑。
枫也心领神会，不再和终极兵器纠缠，而是跟随鲸歌向外逃离。
终极兵器似乎没有料到这两个前来阻止自己的人就这么跑了，它不再理会，而是自顾自的开始吞噬能量。
丝毫没有注意到天空中出现的那一片闪着光泽的火炮炮弹。
……
没过一会，硝烟逐渐散去，没有预料之中的那个受损的终极兵器，而是一个让他们头皮发麻的生物。
黑雾具有的模糊特征已经不能从这个黑不溜秋的物体上找到，这意味着它的无序性状态几乎彻底消失了。
终极兵器的外表特别的诡异，完全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光滑而无棱角的物体，躯壳只有单调的黑色却又能看得出层次感。
从形状上而言，它在各个角度看来都是完全一致的，可是，它的外貌似乎和球体又毫无关联。
无法解释的物体，充斥着无法解释的bug。
这将意味着，他们这将无法洞悉这件终极兵器的弱点，甚至有可能毫无弱点。那么，他们除了挨打和等死，就没有其他能做的事了。
完全实体化的终极兵器的样子过分的完美。
如此不真实的东西，才会那样的完美。
这个处处充满违和感和矛盾感的物体，超越了鲸歌的想象。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无法解释，完全突破物理学常识的事物存在。
不，也不全是这样，似乎是因为他的认知里少了些什么，才会让它看上去这般无法解释。
就像，一个三维生物无法理解四维生物，只因为有一条维度从未存在于三维世界中。
又或者说，一个低熵值的文明，永远无法理解高熵值文明的模样，只因为少了对极端无序的理解。
现在正是这样，这个看似完美的终极兵器，或许在一个他们未知的领域里充满了漏洞。
破解它的方法就可能来自于那个领域。
可惜了，若是有朝一日人类能破解它，只怕他们早已是苟延残喘的模样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