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枭,你小子还是没长高啊!”
漫长的假期中,我的家里闯进了这么个不速之客。
他叫禾念,是我打小就认识的朋友。
禾念钢铁般的大手直接按在我的小巧的肩膀上,瘦弱的我根本没有力气挣脱开来,只能任由他摆布。
我眼角的余光看到禾念背着一个黑色提包。
“喂,我说你,够了……”
喉咙发出的是偏向雌性的中性音,我拨着禾念的右手,他识趣地松开了。
“哈哈,谁叫梁枭你人长得这么小个,像个女孩子呢,要是穿上裙子我敢说比女孩子还漂亮!”
“滚开,死基佬!”我笑骂着,让开家门放他进来。
没错。
不知道为什么,作为一个雄性人类的我长的一点也不像男生。
首先是我的个子。我的个头很小,一米五左右,瘦弱的双手、大腿上丝毫没有赘肉,饱满晶莹白皙,体毛少得可怜。
其次,是我的脸。我有一副瓜子脸,小小的、软软的,区别于禾念那张晒成古铜色的刚毅脸,我的脸就像是冰淇淋那样洁白,棉花那样柔软,诱惑着别人多看几眼,甚至上手揉捏。
我的嘴很小,琼鼻精巧而挺拔,一双丹目即使凶起来也没有太大杀伤力,反而会激起男性的保护欲,和女人的母性。
最后,便是我那该死的声音了!
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声音是那种稍微尖细的中性音,一点儿也不浑厚豪迈,像是女孩捏着嗓子,学男生说话那种样子。
每当我在陌生人面前开口,便会收到大概这样的回应:“姐姐你怎么打扮这么帅啊!”
“梁枭,梁枭?”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啊啊,我刚刚发了会呆,什么事?”
吓得后退一步,看着在我眼睛前面挥手的禾念,我思绪回到现实中来。
“我说你,打游戏吗?撸一把还是,稍微玩一下那个?”
“嗯…那个还是算了吧,我玩不来。撸一把吧。”
于是禾念从提包中拿出笔记本电脑,连上键盘鼠标,和用家里电脑的我一起打游戏了。
我们打的是推塔游戏。
禾念是一个不同的男生,他的游戏口味不同于大多数人,他喜欢打老游戏,好像叫什么Ra2。
看着他那眼花缭乱的切屏分兵,我表示真的玩不来,我这种手残党看看就好。
不过他也蛮可怜的,从小到大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坚持着和周围同学不一样的小众游戏,有十年了吧?
真不知道这份热情是从哪来的,真是太傻了。
傻得可爱。
当然,我上手之后他直接用矿车把我关起来吊打另说。
“喂喂喂,你放控啊,放啊,哎呀我看到你有大招你快放控啊!”
“啊啊啊?哦哦哦!马上、马上!”
“哎呀死了,你刚刚蹲草里发呆干嘛呀,打野都打信号了,你放个大稍微控一下这把就赢了呀,哎呀我嘞个去!”
看着被对面反应过来,一波被反杀四个的队友的尸体,以及全是残血、就差那么一点团灭的对面,我操作着辅助冲上去开控,然后被无情反杀,一个也没打死。
赛后,我收到了队友亲切的问候。
我和禾念连着打了三把,三把我都有些心不在焉,把禾念坑的死去活来,就差把我按在床上暴揍一顿了。
“失败。”
又输了一局。
红着眼睛,皱着眉头,禾念怒发冲冠地瞪着我,始终没有说什么。
他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压着情绪,开口问我:
“梁枭,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导致打游戏发呆十几回?我不怪你,如果有先说,不说再坑我那就是你的事了。”
“啊,没有没有,很抱歉坑了你!”
我连忙道歉着,眼睛不敢与禾念对视。
在气氛逐渐沉闷的接下来输掉的几局对局中,禾念终于是忍不住了。
“梁枭,你先好好睡一觉吧,我还有点事,下次再和你打。”
他收起笔记本,在门口回头看着我,眼睛一动不动。
“昨天,那是你的妹妹吗,想不到你还有个妹妹,挺可爱的。”
禾念他走了,而我陷入了凌乱。
我的电脑屏幕上,那骇人的0-11-7的战绩立在那儿。我甩了甩头,感觉有些烦躁。
是的,我确实有心事,而且不是一般的心事,连禾念都不能告诉的心事。
那是前晚发生事情了。
一个夏夜的良宵,我躺上了床。而后我轻轻的闭上双眸,呼吸逐渐均匀。沉沉地睡了过去,我进入了梦乡。
当盛夏的一缕初阳的光辉透过明净落地窗紧紧地拥抱住了我的身躯时,我惬意地醒了过来。
然而,就在我像平时一样起床、洗漱、穿衣的时候,我在洗手间发现了不对劲。
【嗯,我什么时候在这贴了个老婆,还会动?我想想哈,好像…】
【等等,会动?】
震惊,颤栗!
脑中一时没有接受过来这巨量的信息,陷入混沌,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精致而不可方物的脸庞上,水灵灵的大眼睛灵动可爱。白色长发顺着脊骨垂下,直到腰腹,一袭单薄的白色衣裙将曼妙身体曲线展现地淋漓尽致。
【我,现在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