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近乎疯狂地将衣物层层地褪下,感受胸前传来的柔软触感,看着那被平原代替的穿云尖峰,双颊微红,大脑一片混乱。
【我这是,穿越了?】
【穿越成了一个萝莉?】
“啊呜,嗷呜!”
我试着发声,那熟悉的偏尖细中性音已然消失,取代之的是轻软细腻的纯正女性音,像是媚狐的嗥叫,使人心头荡漾。
【我变成了白发萝莉?】
“你终于来了。”
【谁?】
飘渺而空灵的声音幽灵般出现,我身子猛地一颤,背上冒出冷汗浸湿了衣服,环顾四周,熟悉的房间布置映入眼帘,唯独没有一个人影。
“谁,别鬼鬼祟祟的,出来啊!”
我有些害怕,哆哆嗦嗦地抓着白色裙子,手心冒出了汗。
“你终于来了,传承者。”
那道空灵的声音再次出现,名为恐惧的寒意再度袭来,我的脊背冷到了极点,整个人蹲在角落缩成一团,白色的长发几乎将我包裹。
随后,那道声音再也没有出现。
【是幻觉吗?】
我用力掐了下自己的脸,细嫩的皮肤经不起这么折腾,顿时冒出一片红。
【疼!看来,不是幻觉,那这是谁?】
鼓起勇气,颤颤巍巍起身,我走出了洗手间,回到自己的卧室,明净的落地窗外初阳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纯白的世界,空无一物,虚无而诡异。
在那纯白无边的天穹之上,一个模糊的影子立在那儿,浑身冒着神圣的金色光辉。
空灵的声音从影子身上再度传了过来:“新的传承者,你好。”
“你是谁,为什么把我弄到这里来?”我大声问它。
没有回应。良久,模糊的身影忽然展开金色的羽翼。
“你已经被上一任<梦境拯救者>选为新的传承者,特此告知。”
“<梦境拯救者>游走于现实与梦幻、过去与未来,在介于黑白世界中间的灰色领域活动,降临于每个人的身边,希望你能好好履行自己的职责。”
说完,模糊的影子消失不见,只留下孤零零的我。
【这算……什么?】
【这算什么啊!我还没同意啊,不要理所当然就把人卷入奇怪的事件中去啊!】
不论我如何反对,影子都是消失了,只留下凌乱的我。
一股怪异的困倦感袭来,我感觉身体越来越虚弱,思维越来越迷糊,像是早上起来想再眯一会眼那种感觉,我昏了过去。
过了很久。
我在茫然中醒来,一道巨大的十字路口映入眼帘,马路上川流不息,车辆的尾焰卷起大片尘埃,汽油味混杂着尘埃扑面袭来,我不禁捂住了口鼻。
【这是哪?】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那平平的胸部此时已经变成傲人的**,白色的衣裙被黑色的大衣代替,一头白色的头发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乌黑长发扎成侧马尾搭在肩上。
我又换了一副身体。
环顾四周,行人道上人来人往。
【这不是里约城吗?】
里约城,我老家所在的省份的县城,经济还算发达,随处可见的商铺小摊林立。
正当我寻找着标志建筑、试图确定这儿是记忆中的城镇的时候——
一个女孩猛地从我身旁冲过,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正冲向马路对面。她的神情急不可耐,她因奔跑而喘息着。
有辆巨大的卡车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开了过来,直冲冲地奔着马路上的女孩而去——
“小心!”
咔——
血花四溅。
猛地一吸气,我在痛苦中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同样一个巨大的十字路口,听到的是同样不绝于耳的叫卖声,这儿仍是刚才的城市。
“注意,模拟已经结束,接下来<拯救者>不再拥有二次机会。”
一道声音凭空钻入我的脑中,像是有人拿冰块敷我的额头般的冰冷感觉袭来。
还没等我好好理解这句话,同样的一个女孩从我身边冲了出去,直奔马路而去。
我瞬间认出了她,刚才在我的眼前死去的那个女孩!
【救下她!】
莫名的使命感包裹住了我,我的腿上传来一股动力,支撑着我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前冲——纵然是体育考试,我也没有这么快!
几乎是与时间赛跑,我离那女孩越来越近,身体的机能也渐渐减弱,脱力感袭来,我咬着牙狂奔,酷热的空气被我吸入肺中几乎要烫伤我的气管!
“给我停下!”我声嘶地大吼着,一个飞扑将女孩扑倒在地面,我和她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身上衣服在粗糙的柏油路上划破了大片口子。
巨大的呼啸声传来,强劲的风力把我的大衣掀得飞舞。
卡车几乎是贴着我们开了过去!
惊魂未定,就在刚才那一瞬间,我离死亡是如此得近!
我从女孩身上爬起来,女孩也坐了起来,捂着头,她的手掌擦破了,鲜血模糊。
对着马路上即将到来的车辆挥臂,让它们注意到受伤的我们,接着我把双手穿过女孩的腋下,用力地拖着她跑到人行道上。
人群无意识地围了上来,起初是一个疑惑地驻足,接着驻足的人越来越多,把我们围了起来。我把女孩丢到了地上,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
女孩一脸劫后余生的样子,不顾手上伤口,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吓得不轻。
我伸出食指指着女孩,瞪圆了眼睛,大怒,“你到底把不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眼里?天大的事能有生命重要吗!人命是很脆弱的,有时候只要轻轻一不留神就死了,你还冲什么马路,冲什么马路!刚才要不是我,你就躺在那了!过马路要等绿灯,然后要左右看,这点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吗?给我道歉!”
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羞愧,女孩直接哭了出来,她抹着眼泪,口中不断叨念着“对不起”这三个字,凌乱的黑发丝黏在她年轻的脸上,我看到她浓重的黑眼圈和充血的双眼。她的身影消瘦,脸色过分苍白,似乎大病初愈。
我一时有些心软,我没有经历过社会,不清楚工作的人究竟有多大的压力,想好的骂词也吞了回去,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地上的女孩。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着,卡车司机不知去向。
良久,哭泣声、道歉声渐渐停歇,女孩低着头,不敢与我对视。
“喂,够了吧,”过了这么久,我把心软压了下去,粗声道,“连救命恩人的脸都不肯看了?给我抬起头来,站起来去医院!难道要我抱你去?”
女孩听到了我清脆的女声,抬起头来,她涕流满面的脸苍白得可怕。
忽然,她的眼睛逐渐瞪大,边倒吸着凉气,边满脸震惊地看着我,她嘴巴大大地张着,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话。几个呼吸过后,一道清脆带有哭腔的巨大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