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要告诉禾念了吧。】
我这么想,躺到床上面去,双眼紧闭,想着东西。
这种东西说出去只有中二病才会相信,现实里也只有中二病才会说,我不想当那个病人。
【禾念说得对,我确实该休息一下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了。】
正是黄昏,沐浴霞光下的我困意袭来,很快便睡了过去。
似乎是命运在捉弄我,我进入了梦乡,睁眼,白色棉被盖在我的身上。
【得,睡不成了。】
环顾四周,我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单人间的床上。单人间不大,长方形构造,只有厕所小厨房和当成客厅的卧室而已。
身下躺着的床放在角落,我看到一扇门开在床的对面,四五步便可以走到。床隔壁贴墙放的是吃饭用的桌椅。这儿很小,但杂物很少,说不上拥挤。
我觉得大脑有些昏,一张湿毛巾搭在我的额头上。
【好像是发烧?】
“哎哟,疼疼疼!”我试图起身,单手撑在床沿上,钻心的疼痛差点让我以为地府面前走了一遭,我才发现手上缠着绷带。
“玲玲,不要勉强,睡着吧,姐姐不会再离开你了,好不好?”清脆的女声传来,一个穿着白色单衣的女人走了进来,她黑色的头发扎成侧马尾搭在肩上,冷艳帅气的脸上尽是担忧。
【玲玲?难道……】
我看着她的眼睛,严肃地问道:“我是叫蓝玲玲吗?”
女人有些惊讶地看着我,“玲玲你不要吓我,你……”
“是不是!”我打断了她的话,皱着眉头,神情焦急。
见到女人点点头,我不顾女人的劝阻,挣扎着起身。
【如果对<拯救者>的设定猜的没错,这个女人马上就会遇到危险,然后死掉。得想办法救她。】
我检查了一下周遭,没有任何可疑的物件。
【难道是室外?】
不大的房间内,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通向外面,窗户面向西方开着,可以看到外面的景物。我找来一张小板凳,站在板凳上看向外面,对面是一座废弃大楼,依稀可见破碎的玻璃片藕断丝连般挂在每个窗户上。
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就在这时,叩门声响了起来,身旁的女人应了一声后,就要开门。
“停,别开!”
话音刚落,门被一脚猛踹,发出巨响,女人吓得不知所措。
这是一扇老式的木门,锁很简单也很脆弱。我明白对方已经尝试强行开门了,门经不起折腾,不能再拖。
我丢了个枕头给女人之后自己冲到厨房想拿把菜刀,但是我没有找到,只好顺手拿了个小平底锅暂用。同时,我还从床底下找到了渔具
来到女人旁边,我在她耳边低语一些话,女人害怕地点着头,把手指紧紧嵌入枕头放在上身部位。
我在地上简单用钓鱼线拉起一道陷阱,如果歹徒不注意就会绊倒那种,我还亲切地在倒地的位置把椅子放在那儿,椅子上撒满食用油。
女人和我俯下了身子,等待时机。
锈迹斑驳的门锁显然承受不住歹徒的猛然撞击,在第五次撞击后整个门被撞开,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持刀闯了进来。他看到女人,眼中露出愤怒的光芒,举起小匕首前冲就要砍来。
房间很小,四步距离便会砍到女人。然而歹徒全然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绳索,一下子被绊倒摔倒在地上,他迅速反应过来想用手支撑住身体,但是手刚碰到椅子就中了那滑腻的<奥义·油魔法之术>,一个不稳导致整个胸膛磕在椅子上,椅角正好磕中胸膛,没个一时半会绝对缓不过来。
他手上的匕首脱手飞出,掉到地上,我捡起来,顺手给了歹徒后脑勺一平底锅,迅速拉开距离。
“跑!”我大喊,女人抱着挡刀用的枕头迅速跨过陷阱跑到外面,我紧随其后。接着,我们头也不回地向外沿着女人说的警察局路线奔逃。
女人边跑边喊着救命,我随时观察后方,发现那歹徒已经出来了,单手撑着墙壁喘息。
身后传来歹徒愤怒的声音:“蓝薇,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敢告发我,我迟早要了你的命!”
【滚你大爷的,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要不是我这具身体太弱了,手上还有伤,刚才拍那一平底锅震得我都疼,我直接手起刀落扬了你。】狠狠地想到,而跑步带来的喘息不允许我骂出声。
我们跑的很慢,但是歹徒显然吃了两击缓不过来,让我们跑掉了。
“我要报案,”大口呼吸着室外新鲜的空气,我勉强挤出这句话,“刚才在……在……我家,有人持刀行凶!”
女人说出了地址后,一个通告,六个警员光速出警,介入调查。
而我们坐在警务室被询问。
一个蓝衣制服的警察听着女人的描述,对着同事点了点头。
当女人说出一个名字的时候,警察的同事拿出张通缉令。看着那张通缉令上的照片,女人激动地指着照片,语无伦次。
原来,女人名叫蓝薇,曾经举报成功过借手段侵犯自己同事的上司。
举报之后,那上司的保护伞估计没时间理上司,正常流程法院一波就抬走了他,于是上司就这么进去了。
或许是觉得很憋屈,上司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越狱,成功被通缉,走上人生癫疯。于是,一场复仇就这么展开了。
问话结束了,我长吁一口气,躺坐在位置上。
一旁的蓝薇看着我,紧紧抿着嘴,瞧起来有些犹豫。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对于这个上次我借用了身体的女人有些好奇。
良久,她开口了:“你的手还疼吗?”
“多谢照顾,不疼了,”我随意应着,“还有什么事吗?”
蓝薇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准备什么。
“你…你到底是谁?”
她目光死死锁定着我,不曾移动半分。
想着,我嘴角上扬,盯着蓝薇的眼睛,“我是蓝玲玲啊,姐姐,难道你不认得我了?”
“不,绝对不可能,”蓝薇低垂着眼睛,声音逐渐低沉下去,“你知道吗,我感觉到自己失去了昨天的一小段记忆。今天从妹妹的床上醒来的时候我只觉得头冷的要死,脑子里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她抬起头来,微蹙眉头和我对视,眼中冒出坚定光芒,“我妹妹说我在生死关头救了她一命,但我只记得自己曾经在过马路,全然没有后边的记忆。
她还问我怎么忘了她的名字,要知道曾经一起生活十几年的姐妹之间忘了对方名字的情况,是几乎不可能出现的吧?”
一连串的质问甩在我的脸上
蓝薇斩钉截铁地说道:“所以,当时,是你,像现在控制我妹妹的身体一样,控制了我的身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