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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抽出匕首,猛地刺向奥兰德,布兰德大惊失色的拔出了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奥兰德,她从身后的袋子里拔出了早就握住的短剑,从胸前挑过,格住了那个少女的匕首,将手向内侧一转,用短剑的十字护手拧住了匕首的刃,欺身上前,肘部压住少女的肘部,同时左手掐住她的手腕,狠狠地一压,少女发出了痛苦地叫声,布兰达连忙冲上去,夺下少女的匕首,然后拉住她的另一只胳膊,将她双手反剪压在了墙上。
“说!你是谁派来的!”布兰达恶狠狠的压着她的双手,大声的吼着,少女痛苦地哼了几声,挣扎了两下,然后,身体缓缓地软了下来。
布兰达疑惑的松开了少女,却发现少女的身体已经软倒了,她的脸色苍白,双眼无神了。
“……刺客。”布兰达看了一眼坐在床上,还没反过劲来的奥兰德,伸出手去,在少女的衣服里翻找着,找到了一块用来缠刀的布,两枚斯潘尼西亚的金币,一枚双河铜币,还有一点普通的随身物品。
什么都没有找到,出手失败就服毒自杀,这是死士,布兰达暗自愤怒着。
而奥兰德还沉浸在刚才的出手中,那个动作在她的脑海里不停地重播着,她的心跳咚咚咚的,在静寂的房间中,显得格外的有力。
“奥兰德,奥兰德!快,收拾东西,我们出城。”布兰达将金币和铜币扫进钱袋里,将奥兰德从那种恍惚的状态中摇晃了回来,奥兰德连忙收好了短剑,提起了自己的袋子,想了想,还不忘拿上了那把匕首,和拿起剑的布兰达走出了房间,下楼去,马厩里安安静静,马儿似乎也正在休息,马车里的铁锭在月光下镀着黑色的光辉。
“大叔……这是……”“不知道,八成是弗拉德的刺客又找上门了吧,我大意了……你没事吧。”布兰达轻轻地摸了摸奥兰德的头,奥兰德没有阻拦,只是呆呆的望着他。
“我……我没事。”“快上车吧,我们连夜赶到巨河堡垒去,到了以后,你再睡上一整天都没有问题。”
唤醒马儿,然后拉上缰绳,马车缓缓地顺着旅馆院子的拱门驶出,车轮在石板路上发出卡塔卡塔的声音,街上十分的安静,只有卫兵偶尔偶尔的经过,在皎洁的月光之中,奥兰德抱着自己的包,坐在冰冷的铜铁锭上,默默地注视着月亮,布兰达正赶着车,往前行进着,卫兵做了简单的盘查,事先也都知道了,于是就将马车放出了城。
奥兰德轻轻地从怀里掏出了那枚龙形项链,在阳光下,金属会泛着血红色的光辉,但在月光下,那龙的身上却泛着一层淡淡的蓝色光辉,看着看着,奥兰德轻轻地缩起了身体,将脸颊埋在了膝盖之中。
在皎洁的月光下,奥兰德轻轻地抽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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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快了,前面就要进入卡斯利亚了,你不感觉暖和多了吗?”
灰旅人轻轻地搓了搓手,看着身边的丹尼斯,丹尼斯掏出地图看了一眼,然后再次小心翼翼的折叠起来,放回怀中。
“我都看到荒土巨墙的边缘了。”另一个灰旅人伸出手去,指着远处的地平线。
“……的确,我最近看雪地看的太多,都有点发昏。”丹尼斯叹了口气,揉了揉眼睛,虽然眼睛稍微有点酸痛,可丹尼斯还是朝着远处眺望了过去。
没错,是荒土巨墙,连绵的,漫长的如同北境巨墙一样的堡垒,荒土巨墙抵御着吹往卡斯利亚的寒风,古老的吸血鬼家族-加西亚家族就在卡斯利亚的土地上繁衍生息。
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地之中,三人走向了荒土巨墙下的小门。
“灰旅人就剩下你们两个了,那你们该怎么办?”丹尼斯看着他们两个,他们两个就是连吃东西都要背过去,才能掀开自己的毡面具去吃,不愿给丹尼斯看到自己的脸,这是灰旅人的传统。
灰旅人,是行走于荒土之中的商人,他们带着马车,背负货物,在雪地中行走,无论出身如何,罪过天大,只要越过巨河,去到荒土中,加入灰旅人的队伍,就会获得一切宽恕,坚定地来往于荒土中,在铁卫和荒土巨墙之间行走巡逻。
成为灰旅人意味着你将对着荒土,以自己的名字为代价宣誓,获得灰毡子面具,获得面具后,面具下的面容不能够给任何人看,意味着抛弃过去,而其他的灰旅人就是你的同伴,你的家人,传说中,背弃灰旅人传统的人都没有任何好下场,不是被灰旅人们抓起来,就是偷偷逃跑被狼群吃掉。
实际上,大家几乎都快遗忘灰旅人的存在了,大概只有铁卫他们才记得吧。
他们刚走到小门处,那厚重的铁门就缓缓地升了起来,一层,两层,三层,足足三层铁门守卫着这个通道,几个身着全身甲的士兵走了出来,他们身上的全身甲崭新闪亮,是斯潘尼西亚特有的风格,头戴莫里翁头盔,背后背着多手大剑。
“灰旅人就来了两个人?还有铁卫,你们来做什么?”一个高大的,身着厚重盔甲,看起来像是指挥官的人踏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过来,他手中提着一柄晨星,头盔上带着掀面,腰间别着一把单手剑,头盔里的碎发利落干净,刚一见面,就这样开口道。
“你好,我是铁卫的守备司令丹尼斯,可以让我们先进去吗?”丹尼斯从斗篷下掏出了铁卫的徽章,在他面前展示了。
那人接过徽章,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原来是同事,来,先进来吧。”
丹尼斯和两个灰旅人进去之后,三道铁闸门再一次放了下来,沉重的砸在同样以铁铸造的地面上,在岁月中,铁闸门染上了黑色的锈迹,但依然坚固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