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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姆洛夫城的城门紧锁,那黄铜色的城墙上点着仿佛永不熄灭的火焰,守卫的巡逻白天到黑夜从来不曾停歇,最重要的取水点也时刻有人把守,黄铜之王撤回城内后的确组织了十分有效的防御,这样的布置让盖尔众人确实感到有些麻烦。
“他们龟缩在城里不出来,我们也只能围城,能想办法攻城吗?”。身穿白色金边王服的盖尔轻轻的放下帐篷的帘子,转过头来,看着威廉和施塔利安。
“斥候回来报告,黄铜之王已经准备了熔铜,布置的十分严密,攻城梯,云梯车,效果都不好,黄铜之王准备的很齐全。”施塔利安开口道。
“威廉,你当时用的那个打开城门的办法,还能再用一次吗。”盖尔踱着步,走到地图桌前,低头看着沃姆洛夫的地图。
即便有地图,在兵力相差不多的情况下,攻城也很难进行,格拉诺夫的黄铜步兵也是鼎鼎有名的步兵,虽然实力没有斯潘尼西亚步兵强,但也不容小视。
还没等威廉开口,一个穿着兜帽黑袍子的人就掀开了帐篷,轻轻的走了进来。
“你是谁?”施塔利安下意识的瞬间拔出了剑,那黑袍人像是吓了一跳一样,一下子往后仰去,坐在了地上,兜帽散下来,露出了她的面容。
那是一个梳着双马尾的棕发少女,她拥有青涩的脸庞和碧蓝色的眼睛,她费力的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袍子。
“哇……吓死我了,你的护卫太吓人啦。”少女抱怨着,一边将目光投向了盖尔,正好,盖尔也和她对上了目光。
“女孩?”盖尔皱了皱眉头,摆手示意施塔利安收回剑。
“哦,忘了介绍,这位就是在东都帮我们打开城门的人,弗拉德-奥塔维尼亚小姐。”威廉轻轻的将一只手放在她的肩头,微笑着介绍,却被奥塔维尼亚甩开了。
“哼。”她扭过脸去,双手环胸,似乎有些不愉快,威廉只能无奈的笑笑。
“我感觉到了魔法的波动,对方也有掌握了魔法的人在城里,我不能贸然去使用法术。”奥塔维尼亚走到桌子前,轻轻的用白嫩的手指敲了敲桌台。“有喝的吗,我渴了。”
“……来杯凹谷城葡萄酒吧。”盖尔从一边的桌子上拎起玻璃瓶,拔开塞子,往杯子里倒了一大杯,端着杯子,来到了她的面前,轻轻放在她手中。
奥塔维尼亚略微的点了点头,捧住杯子,喝了一大口,舒口气,擦了擦嘴唇。“喝那么快小心头晕。”盖尔轻轻的撇了撇嘴,回到桌子前。
“哪有那么多规矩啊。”奥塔维尼亚抱怨着,看了看地图。“不过,城我倒是能想办法……这样吧,我来试一试吧。”
说着,奥塔维尼亚转过身去,在摇曳的灯火中,她的身上缓缓的泛起了黑雾,黑雾在她的身上缓缓的凝结,形成了一层黯淡的阴影,阴影笼罩的地方,缓缓的变得透明了起来,在盖尔瞠目结舌的神色中,奥塔维尼亚仿佛融化一般的缓缓融化在空气中,只留下地面的一道黑色的阴影。
阴影刷的一下溜出了营帐,消失的无影无踪,帐篷里沉默了一阵,盖尔打破了这样的寂静,轻轻的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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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掠过了城墙,和黑夜的阴影融为一体,不一会,就找到了城闸所在的小房间里,闸门四周围着一圈四名黄铜步兵,他们手持利刃,身披重甲,寸步不离。
黑影缓缓的移动,顺着光和影子的缝隙靠近了士兵,士兵们都没有注意到这细微的变化,黑影缓缓的顺着一个士兵的脚面溜到了他的身上,士兵突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身体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嗯?”一个士兵转过头来,一具惨不忍睹的干尸出现在他的面前,可他还没来得及发出惊恐的尖叫,黑影就从干尸的身上猛的弹起来,砸在了士兵的脸上,士兵的血管暴涨,全身迅速的干枯变白,然后倒在了地上,剩余的士兵惊恐的想要从门里逃跑,一柄迅捷剑就击穿了离门最近的那个士兵的喉咙,迅捷剑刷的一下抽出来,鲜血从他的喉咙里咕嘟咕嘟的冒了出来。
奥塔维尼亚轻轻的端起迅捷剑,轻轻顺着剑脊舔了一下上面淌着的鲜血,她的皮肤在明灭不定的火光中显得格外苍白,她的嘴角还残留着血丝-袭击成功的证明。
而那些干尸,也缓缓的爬了起来,睁着枯槁的眼睛,将狰狞的面目看向了最后的那个士兵。
那个士兵并没有慌乱,反而显得特别平静,这样平静的样子反而让奥塔维尼亚感觉不太对劲。
“我抓到你了,小可爱。”那个士兵突然开口了,还没等奥塔维尼亚反应过来,他就张开了双臂,来不及了。
“熔铜爆”
这士兵身上的盔甲在一瞬间变得通红炽热,然后,在他的身上猛的炸裂开来,炙热的铜水四处飞溅,发出嘶嘶的烧蚀声,铜水打在墙上,反射回来,火星四溅,整个小房间彻底变成了铜水炼狱,奥塔维尼亚躲在一具干尸身后,却还是没有逃过铜水的袭击。
被迸裂的铜水击中,奥塔维尼亚咬着嘴唇,她白嫩的皮肤上,黑色的铜痕冷凝了下来,她的脸上满是痛苦的汗滴,眼睛里含着泪水,可她一声都没有出。
那士兵的头盔也化为了铜水,露出了他灰色的头发-那是和格拉诺夫一样的发色,他英俊的脸上露出了狂气的笑容。
抓到你了,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