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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科里道尔被动了手脚?”丹尼斯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诺切斯。
“这一点还不敢确认,但你们不觉得……卡斯利亚的领主状态有些不对吗?我很年轻的时候见过这位领主,当时是和曼努埃尔大君一起。”诺切斯扶着额头,皱起眉来,似乎是在回忆一样。
“这么一说……的确有一些这样的感觉,那么,我们就私底下开始调查吧。”奥兰德突然开口说道。“你根本没见过科里道尔吧”丹尼斯冷不丁的插了一句嘴。
“什么样的药剂能够让人变成这样?亦或是说……和魔法有关?……还有,为什么会对科里道尔下手呢?”丹尼斯接过话语后,满脸疑惑的问道。
“没错!偷偷的混进守卫之中,找出蛛丝马迹!”奥兰德仿佛完全没听到一样,强行的把话题扭转了过去。
“的确应该考虑这个问题……”诺切斯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奥兰德而跑偏。
“卡斯利亚气候偏寒冷,物产并不是特别丰富,地理位置也不适合商贸,比较出名的便是卡斯利亚的吟游诗人……”
“怎么想,似乎都没有理由啊。”奥兰德一下子靠在了扶手椅里。“我们对卡斯利亚还是不够了解,必须收集情报……这样,咱们分头,丹尼斯去酒馆,诺切斯去商会。”
“……那你呢?”“我当然是镇守军队驻地了。”奥兰德端起酒杯,晃了晃里面的葡萄酒,悠闲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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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盛的南角港如今陷入了沉寂之中。
海面上漂浮的不再是来来往往的商船,而是巨大的三桅杆军舰,军舰的帆布上是巨大的金黄色鸢尾花标记,他们静默的漂浮在港口不远处。南角港的城门外也是一片沉寂,士兵们整齐的在城外列出方阵,竖立的斧枪与长矛如同森林一般,尖顶莫里恩头盔反射着太阳淡淡的光晕,那些士兵们默默地将目光投向了南角港的城墙。
班特利根的士兵们头戴高护颈盔,手中支着斧枪,和下面一样沉默着。
在城门楼上,两个身披宽大斗篷的人站在垛墙后,穿着深紫色切口装的是一位老者,而另一个穿着淡紫色切口装的是一个年轻人,年轻人的帽子上还有一束鲜艳的红色羽毛。
“弗拉德居然出动了这么多的兵力……咱们的小动作引起了他们的愤怒啊……”老者轻轻的叹了口气,用浑浊的目光扫视着下面的一个个方阵。
“父亲,现在该怎么办?”年轻人谨慎的低了低头。“不要叫我父亲了,我没有儿子,只有你这个私生子。”
老者转过头来,对年轻人露出了一个微笑。“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来自父亲的建议……曼努埃尔回归了,现在就在卡斯利亚,去找他们。”
年轻人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伸出手去抓住了老者的衣袖,嘴唇轻轻的颤抖了两下,轻轻的摇晃了一下他的手臂。
老者微笑着摇了摇头。“失败就是要付出代价的,哪怕是生命,谨记这一点,你能够独当一面了……你知道怎么做,对吧?班特利根-弗朗西斯?”
年轻的弗朗西斯抓紧了他的袖子。“您为什么断定这样一定有用呢……他们可能会全不理会我们的投降……”“可能吧,但那个老家伙绝不会,我很清楚,所以我敢进行这次风险赌博,嗯……喏,这个给你,拿好了。”
老者说着将手伸进自己怀中,摸出了一枚徽章,徽章上是一个荆棘玫瑰的图案,徽章整个用黄金打造而成,在老者的白手套衬托下显得越发明亮。
弗朗西斯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缓缓的将头偏到了一边去,轻轻的眨了眨眼睛。“知道了……班特利根-阿尔弗雷德,你不再是我的父亲了。”许久,他才缓缓的转过头来,眼睛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
弗朗西斯缓缓的走上前去,不动声色的从阿尔弗雷德手中接过徽章,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中,然后一张手,叫来了卫兵。
“卫兵!听我号令,抓捕背叛者班特利根—阿尔弗雷德,打上白旗向弗拉德要求谈判,交出背叛者,宣誓效忠!”
卫兵们抓着斧枪,不知所措的看了看阿尔弗雷德领主,又看了看弗朗西斯,眼神里充满了惊讶,阿尔弗雷德只是摇了摇头,张开手,让卫兵将他绑起来,士兵又犹豫了一会,才用麻绳把阿尔弗雷德绑了起来。
白衬衫被架在枪杆上,缓缓的升起,在城墙上摇晃着,过了一会,城下的方阵里也升起了挂在斧枪上的白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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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拉德的士兵之中,一人策马而出,他戴着插着金黄色羽毛的棕色宽沿帽,身穿黄色武装衣,披白色的斗篷,年轻的脸上充满了冷峻的神色。
“班特利根搞什么名堂……以为这样就能放过他们?”他轻轻的握住了剑柄,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吾儿。”一个苍老却又有力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他猛的转过头去查看,当看到是谁以后,下意识的露出了恭敬的神色。
“父亲……不,陛下。”他轻轻的低了低头,驱使着马儿回到那人的旁边。
他身披金黄色的皮毛披风,身上的衣服布满了金线秀制的花纹。他苍老的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但藏在他深陷的眼窝中的是一双锐利的眼睛。
“吸血鬼之间,不可以这么做。”他轻轻的摇摇头。“惩治那个老家伙就可以了,班特利根要存在下去。”
“可是,陛下……”他刚要说话,老人便略微的抬起手,制止了他继续往下说,年轻人顿了顿,也只好低下了头,眉目之间闪过了一丝不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