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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甚感惶恐,对于这样的背叛一事……家主年事已高,一时昏头,我们不会继续他的错误。”弗朗西斯略微的低着头,小心的遣词审句。
“虽然……我是商人,不应该讲究运气,但我有你这样的私生子,算我运气不好吧。”阿尔弗雷德被弗拉德的军士按着肩膀,他的头发凌乱的垂在脸颊两边,冷冷的笑着。“我宁愿我没有这个儿子。”
“阿尔弗雷德……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个老人缓缓的哼了一下,将目光投向了弗朗西斯的眼睛,弗朗西斯抬起头来,和他平静的对视。
看了一会,老者把眼睛挪开了。弗朗西斯轻轻的顿了顿,将手背到了身后,他的手心里早已渗出了汗水。
“大概是因为,对某些行径感到害怕吧,我的老朋友华伦施坦?”阿尔弗雷德嘿嘿的笑着,缓缓的直起腰来,军士们一下子将他的后背又压了下去。
“放开他吧。”华伦施坦轻轻的摆了摆手,军士们才放开了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咱们曾经是朋友……我给你一个机会,决斗审判。”
那位名为华伦施坦的老者注视着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也注视着他,两人就这样默默地互相注视着。
“你要找代理人吗?阿尔弗雷德。”“不了。”
阿尔弗雷德猛的伸出手,从弗朗西斯的腰间猛的抽出了迅捷剑,弓步一蹬,朝着华伦施坦的胸口猛的刺去。华伦施坦几乎同时抽出了腰间的迅捷剑,挑开了阿尔弗雷德的剑尖。下一秒,两人的剑架在了一起,护手相互摩擦碰撞着,华伦施坦面无表情,阿尔弗雷德面目狰狞。
阿尔弗雷德从角力之中抽身而出,本应挡下华伦施坦的剑,但华伦施坦竟强压着剑身,在阿尔弗雷德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修长的伤口。
阿尔弗雷德吃痛,缓缓的后退了两步,轻轻的碰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笑了一下,将身体缓缓的后移,做出了迅捷剑的起手式。“来呀,老家伙。”
华伦施坦轻轻的闭上眼睛,咕哝了一下,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下一秒,他用剑身拍开了阿尔弗雷德的剑,然后一剑刺进了阿尔弗雷德的胸膛里。
弗朗西斯的心中一凉。
阿尔弗雷德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他的嘴唇颤抖了几下,身体从迅捷剑的剑身里滑了出来,倒在了地上,鲜血喷涌而出。
“安葬他,他毕竟是你的父亲……让我们看到诚意,消灭凹谷城商会。”华伦施坦捏起自己的袍子,将剑上的血认真的擦干净了,收回剑鞘。金色的袍子上沾染鲜红的血液,格外的醒目。
华伦施坦走了,士兵们也纷纷退散,船只升锚扬帆,华伦施坦身边的年轻人冷哼了一声,也只好跟着华伦施坦走了。
弗朗西斯沉默了,他缓缓的走上前来,弯下腰,捡起地上的迅捷剑收回自己的腰间。他跪在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边,伸出手,将阿尔弗雷德的眼睛轻轻的抹上了。
“弗拉德……凹谷城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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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夫睁开了眼睛。
他眼前所看到的是棕色的干草所铺成的天花板,被烟熏的黑黑的原木房梁,他强忍着浑身的疼痛,猛的爬了起来,摸向身边,却找不到自己的剑。
这是个圆形的小草屋。摆着简陋的,用原木做成的桌子和椅子,地上铺着厚厚的草毯子,上面有已经难以辨别的四种颜色。屋子的正中央放着一个火盆,火盆里燃烧着火焰,那火焰并不是普通火焰的感觉,而是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平静的在覆盖在木碳之上燃烧着。
一个身穿兜帽长袍的人影正背对着沃夫,站在桌前,似乎在制作着什么,他身上的粗糙长袍是棕色的,在火光中闪烁着柔和的色彩。
“你是在找这个嘛?”一个铃铛一般的女声突然从他耳边响起,沃夫吓了一跳,连忙向旁边看去。
那是一个皮肤白嫩的少女,她有一头暗灰色的蓬松长发,仅仅用白色的皮毛围着自己的重要部位。纤细白嫩的手中捧着沃夫那把已经砍钝的长剑,她的五官精致,身体隐隐约约的有些肌肉的线条,十分健康。而最让人感到迷惑的是,她除了拥有一对人类的耳朵,头顶上还生着一对毛茸茸的狼耳朵。
沃夫下意识的从她手中夺过剑来,以半剑技巧握住剑身的中段,用并不是那么锋利的剑尖指着她。她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用手遮挡着自己的身体。
“你、你别害怕,我对你没有威胁的……你是我和爷爷救回来的……”少女连忙摆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并小心翼翼的试图靠近他。
“年轻人,你醒啦?”那个老者缓缓的转过身来,将手背了过去,缓缓的走了过来。“放下剑吧,我们对你没威胁”他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沃夫缓缓的放下了剑,少女将剑鞘递给了他。“抱歉……我应该已经被狼人杀死了……这里是天国吗?”
“不是的哦,这里是荒土的深处哦。”
少女摇了摇头,背后的尾巴轻轻的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