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卡斯利亚的金龙”是一个很古老的传说,在“文明曙光”之前,就已经出现在吟游诗人口口相传的诗歌中。
传说中,一条金鳞的巨龙飞跃荒土,在大陆之上盘旋三天,翅膀遮住太阳,巨口喷出熔岩,英勇的骑士台-卡斯利亚-尤格费德因金龙而痛失爱妻,于是持剑与其作战,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夜,最终在黎明时分使金龙坠落在卡斯利亚,尤格费德的剑沾满金龙的鲜血,成为了神剑,但金龙的尸体和尤格费德都不知所踪。
“这种吟游诗人时代的东西真的能够相信吗……”奥兰德背过手去,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
“呃……大概吧,不过,这个传说中有很让人在意的部分……”诺切斯一拍脑门。“哦,对了,我得给您去拿,我花了点小钱,从吟游诗人那里把那首诗抄来了。”他说着,飞快的走出了帐子。
没过一会,他就捧着一卷羊皮纸回来了。
他小心翼翼的挪开狼牙棒,在桌子上摊开了那卷羊皮纸,奥兰德凑近了,看了几眼,摇了摇头。“直接给我说重点吧。”
“重点在于,金龙落下的地方是清晰的,在这一节里……”诺切斯伸出手,把重要的地方指给奥兰德看。
“恩……这样啊……”奥兰德轻轻地抚摸着羊皮纸的表面,推开了羊皮纸,从桌子的斗里拽出地图。“拿圆规和量尺。”“给你,女王陛下。”在一旁早已准备好东西的诺切斯递上了工具,奥兰德将圆规架好,在心里略微的估算了一下,然后将尺子放在圆规根上,简单的用炭笔刮了几笔。
“离卡斯利亚大约四里格的地方吗……”奥兰德放下了圆规,背过手去。“不算特别远,我们可以去求证一下,到底是什么吸引着弗拉德家族。”诺切斯接着说道。
“哦……有结果了吗?”丹尼斯大大咧咧的推开帐子帘,走了进来。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押个人又不费劲。”“那小子太闹腾了,我寻了点罂粟花奶给他灌下去,现在正在笼子里睡觉呢。”丹尼斯搓了搓手。“就是不知道这玩意对吸血鬼作用多大。”
“你大可放心,效用一样的。”诺切斯耸了耸肩。
“丹尼斯,我们准备出发去寻找卡斯利亚金龙。”奥兰德扶着桌子,看着他。
“恩,行,什么时候出发?”丹尼斯点了点头。
“诶丹尼斯你都没有一点疑惑吗?毕竟这个只是传说一类的东西呗……”奥兰德略微的露出了期待落空的神色。
“为什么要疑惑……”丹尼斯的脸色略微的黯淡了一下。“毕竟什么样的传说都是有可能的啊……”
“……这,这样啊……那,明天凌晨出发怎么样。”奥兰德轻轻地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低下头去看那张羊皮纸。
丹尼斯轻轻地绕过桌子,走过去,拍了一下奥兰德的肩膀。
“那就这么定了,还有,咱们总是要回去巨河堡垒看看的。”他轻轻地松开奥兰德的肩膀,转过头去,往门口走去。
“恩……”奥兰德闷闷的点了点头,落在羊皮纸上的目光中忧伤的许多,诺切斯静静地站在一旁,一句话也没有说。
--------------------------------------
身着黑甲的施塔利安骑着一匹同样黑色的马儿,顺着宽广的断土河向西飞驰而去,在蓝色的水与绿色的河原之间,显得尤为扎眼。
“施塔利安……你慢点啦……”在他后面,一个慵懒却有些着急的声音响起。
“……”
施塔利安认得这个声音,他露出了无奈的神色,拽了拽缰绳,马儿的速度放缓了下来。
“你跟来做什么?”他头也不回,只是开口问道。“无聊啊,所以就跟过来……哦,对了,威廉说在断土河城门口和咱们会合,如果咱们先到,就在门口等一下他。”
来者是一个梳着双马尾的棕发少女,她拥有青涩的脸庞和碧蓝色的眼睛,她身着深棕色的旅人装,披着宽大的斗篷,正趴在马背上打着哈欠,一边驱使着马儿跟上施塔利安。
两人这么并着排,在平原之上骑着马,麦子刚刚开始收割,所以金黄色的麦浪还存在于附近的农田之中,每当风吹过麦田,农民们就会口口相传道“那是狼跑过去了”。
其实,风吹麦浪的样子也极像狼跑过去一样,有更多的麦穗将躺在土地中,很久以前,路过的旅行者,乞丐和饥饿的人在拾起麦穗时,说不定会好好的感谢狼神吧。
两人就这样并着排,马儿飞奔,谁也没有说话,难忍的沉默降临在两人之间。
“……好好骑马,别那样趴在上面。”施塔利安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怎么啦,这样趴着蛮舒服的。”奥塔维尼亚轻轻的哼了一声,似乎打算再换一个姿势。
“小心别掉下去。”施塔利安回头看了她一眼。“不会的不会的啦~”奥塔维尼亚冲着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施塔利安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两人就这样顺着河岸继续前行,高大连绵的山脉伫立在他们的右侧。
“其实,我们可以坐船去啊,怎么没有坐船?”奥塔维尼亚慵懒的开口了。
“施塔利安,你说话啊……”
“你看,那边是麦田诶,应该已经到收割的季节了吧……”
“施塔利安……”“施塔利安……”
施塔利安突然拉住缰绳,停下了马,奥塔维尼亚见状,也连忙拉住缰绳,可是马儿高高的扬起身子来,趴在马鞍上的奥塔维尼亚猝不及防,大声喊叫着被掀了下去。
“……这是马都在烦你。”施塔利安叹了口气,看着坐在草丛上,讪讪的揉着自己胳膊的奥塔维尼亚。
“我不管!施塔利安你凭什么突然停马!我站不起来了,你扶我!”她噘着嘴,坐在地上,抬起头盯着施塔利安。
“……”施塔利安轻轻地转过头去,抓着缰绳,轻轻地驱使自己的马儿慢悠悠的往前走了起来。
奥塔维尼亚没有动,她的手缓缓地捏紧了斗篷。
施塔利安又往前走了一截,奥塔维尼亚轻轻地将手背到背后,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背影,紧紧地用右手抓着自己的斗篷。
施塔利安又往前走了一截,奥塔维尼亚的眼圈通红。
施塔利安的马儿仍然继续往前踱着步子,奥塔维尼亚忍不住了。
她轻轻地缩起腿,抱着膝盖,将脑袋埋在自己的臂弯里,一句话都没有说。
凉风吹过河岸的草地和田野上的麦田,如同狼神跑过一般。
奥塔维尼亚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她缓缓地抬起头来,施塔利安正抱着头盔,站在她的身后。
“呃,恩……走,走吧……你们女孩子真麻烦……”他轻轻地顿了顿,侧过头去。
奥塔维尼亚刷的一下站了起来,涨得通红的小脸上还流着没干的眼泪。
她在施塔利安的怀里用力的捶了几下,锤的他的胸甲梆梆响,然后抱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了施塔利安的胸甲上,流着眼泪。
“别哭了……你……哎……”施塔利安一副毫无办法的样子,不知所措的任她抱着自己,可是怎么劝,奥塔维尼亚就是不停下来。
“……把我抱起来。”许久,奥塔维尼亚才缓缓地抬起了头,用通红的眼圈盯着施塔利安的脸庞,似乎为了印证说法一样,她将施塔利安抱的更紧了。
“……真拿你没办法……”施塔利安只好轻轻地俯下身子去,想要把奥塔维尼亚抱起来。
可是奥塔维尼亚趁着施塔利安俯下身子的一瞬间,轻轻地捧住他的脸颊,吻住了他。
良久,奥塔维尼亚松开了手,她脸色通红的注视着施塔利安的面庞,施塔利安的脸色也有了些许微红,两人伫立良久,竟还是默默无言。
“……你这傻瓜,抱我起来,不然我还是不走。”
奥塔维尼亚鼓起了脸颊。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