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女孩特别喜欢一个人在下雨天躲在巷子里。
一个人哭,一个人闹。
她喜欢在暴雨中躲在自己搭的小草棚里。躲避家庭里的不开心,躲避别人簇拥在自己头顶的视线,那刺眼的羡慕的目光。
但其实她从来都不厉害。
很多很多的东西背负在女孩的身上,别人把它当成一种荣耀,但那时候的她并不喜欢。常常因为自己的失败就一个人躲在一旁偷哭,认为是自己搞砸了这一切。
哭哭笑笑,强忍弱泪上台比赛,装作一脸坚强。在下台后便庆幸劫后余生。拥抱过后躲在一旁,一个人蜷缩身子抱抱自己。
意识告诉在众人她不能落泪,她不能输。
但在决赛上,亲眼看着手上的竹剑被对手挑飞。她也没有反应过来,她输了。直到裁判的哨声响起,她才咋呆愣中反应过来。
“不要!”
女孩从梦中惊醒,躺在床上的她浸了一身冷汗。
喘不过气的她捂住自己的胸口,遏制住自己自己的眼眶。那份梦太过真实,真实到她仿佛亲身经历过一般。一个人在台上。
不能再想,已经赢了不是吗。
在心里反复强调自己赢了这件事,女孩才或多或少的缓过劲来。现在的天还是黑的,只有些许亮光照在窗里的天边。席卷全身席卷全身,手臂上的酸痛的让她忍不住甩了甩手。
昨晚差点没给她累死。
该怎么说呢?药效很好,甚至好过头了。现在弄得她脑袋晕晕的,断片很严重。
瞥了眼身旁仍旧熟睡的身影。
女孩抱住对方的小手手臂,把脸埋在对方怀里。趁对方还没醒过来之前,能多触碰一点,便触碰一点。
感受怀里的温热,鼻尖肆意的清香。女孩很庆幸能遇上了对方。庆幸对方帮了自己,教会了自己许多东西。
再次醒来。
身前的人影早就换成了一个干净的抱枕,上面画着汤姆在追杰瑞跑,很可爱。
周围的窗帘都被拉了起来。洒下的光透蓝色的窗帘布有一种淡蓝色的光感。一圈圈的波纹印在墙面,像是浮游在海洋中心一般。
从被单里探出头。自己的身子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一套新的睡衣。帽子上有两个很大的粉色长耳朵,大概率是一只粉色的小兔子,只不过衣服太大,有点扣不住她的肩。
这睡衣大概是她衣服,还沾有她的些许清香。伸手捂脸在上面嗅了好一会,才不舍的下床。
踏着绵拖鞋在房间里乱逛。奇怪的是房间里也被拉上了窗帘,灯还开着,可明明是正中午,没啥开灯的必要。但她其实并不讨厌这种氛围就是了。
在桌子上找到了她留下的纸条以及一份煮好的早餐。
“还是你喜欢吃的煎鸡蛋和牛奶,如果口味不够的话冰箱里还有苹果和芒果。我出去有点事,没回来前尽量别出门。——余绵留”
好好的将纸条折起来收在口袋里看,开始享用她准备的早餐。
其实在很久之前,她的师傅便经常会做早餐给她吃。那时候大概是相处了有一段时间吧,自己不怎么喜欢吃早餐,所以常常早上训练的时候会晕的没力气。于是她便亲自下厨煮给自己吃。
现在想想,也是好久没吃到了。而味道还是那个味道,只不过淡了点。
像是想到了什么,苦笑地摇了摇头。
突然门边有一阵敲门声,正想要开门的女孩想到了她的告诫,后悔了手。接着搬了个凳子,站在上面踮着脚从猫眼上看过去,但看到的却是一片黑。大概率是被人用什么东西堵住了。
敲门声还是没有停下来,女孩也不敢冒这个险开门。
刚搬开桌子,准备回房间睡一觉,一通电话打来没给她吓一跳。是送她到这的人打的,这人平时神秘兮兮的,在干什么都不知道。
“喂?”
“救命快开个门!”
她的语气很急,女孩也不敢怠慢。赶紧解开了锁,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怪力推倒在了地板上。屁股被摔的生疼。而眼前人的面孔也不是熟悉的人的面孔。
靠,大意了。
“你谁啊?”问道。
陌生的身影将她扑倒在了地上。一股腐烂的气味从门外涌了进来,掩盖了屋子里原本的清香。
一只脸部残缺,皮肤褶皱,腐烂遍布全身的人影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接着疯狂的扑在她的身上。它张开发臭的嘴,用尽全力想撕咬对方。
心脏剧烈跳动着,女孩本能的想要用手臂捂住它的嘴。
“悠着点,被这玩意咬一口会出事的。”
一个人出现在尸体身后,用棒球棍从后面一棍子打爆了它的头。血液飞溅,而尸体也骤然间变得无力。而一旁棒球棒末端滴下来的血液滴在木地板上。
摸了把脸上的血浆,看清尸体后面的人影,才放下了紧绷的心。
“你,杀人了?”
女孩推开压在身上的尸体。有些抱怨的站起身,有些复杂地盯着眼前身子骨还在抽搐的人。明明身子都破了好几个窟窿,可它是怎么移动的。
“亲,这边建议你看看外面呢。”从桌子上她随便找了块抹布擦拭棒球棒的尖端。
虽然有些疑惑,但女孩还是走到窗外,拉开了窗帘。
和她前几天刚来这所城市有些不一样。
朝阳散在残缺的世界里,有一种妖艳的美感。明明黎明是希望的前兆,可在这却像是死亡绽放前的倒计时。
这附近有点像镇中心大型的商贸街。
周围空地草坪街头上窜动的人影,正漫无目的的盘旋在这的周围。似乎都是什么东西被吸引来的,数量庞大。星星点点的火光充斥在这所城市里,整个城市像坟墓一般,周围都是混乱的街道和散落在四处的人类器官。
女孩的脸有些僵硬,猛地回过头,抓住对方的领口:“你不是说这里安全的很吗?你最好好好告诉我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
一大早睡醒差点被搞,衣服脏了不说。现在乱糟糟的周围,搞得她现在心情很差。
“咳。这个世界吧,昨天晚上发生了一点点小事,变得有一点点危险。”她的眼神有些躲闪,“我没想到它的循环会是丧尸。”
“丧尸?”
“你们那没这特产。你可以想象成,一具会动尸体。只要别被它伤到就好了,否则会感染,之后也会变得和它一样。”
女孩有些汗颜的松开她的领口。
“所以她一直都在这种生活里吗?”
“这还算简单的了。”
女孩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回话。如果刚才那股大力对她而言还算简单的话,那这三年里,她都体会过了些什么。
女孩从将球棒抢了过来。
“球棒借我,你现在还找得到到她吗?”
“喂喂喂,这种怪物外面可是成群的。”她的两只手上打了个大大的叉字,“从附近过来都差点要了老娘的老命,我可不和你送死。”
“地址报给我就行,手机发网络现在应该还没掉。”
“这大概率可是送死诶,想清楚点。”
换了套衣服的女孩听到这句话,有些诧异的注视着她的眼睛。感觉有些好笑:“我是来找她的,又不是来活的。如果我怕死,那我还能碰到你?”
将棒球棒靠在自己肩膀上,走了下去。走前还不忘叮嘱她锁好门,将定位记得发到她手机上。
而站在后面的人也骂了句靠,一同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