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猫崽趴上篮子同一侧“咪一咪一”叫唤着要喂食。
凭这两只的体重正常来说不可能弄翻篮子,可是今天半只篮子被人刻意放出床头柜边沿,而那下方正好是睡相奇差的小树精、的小脑袋。
篮子很快便失去平衡朝莎拉娜额头落下,制造出“呜嗷”一声悲鸣。趁机逃出篮子的两只猫崽则一起爬到小主人耳边大声叫唤。
“诶?招财、进宝?诶?篮子???”
被恶作剧式猫崽闹钟弄醒的莎拉娜大混乱,事件元凶却装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走过来。
“莎拉娜,怎么叫那么大声。”
“阿卡丽丝,篮子、它,砸到、我了。”
“放在柜子上的篮子……啊,招财进宝长大了呢。”
“哦……”
莎拉娜看看两只不停用头顶“她”的猫崽,又看看猫篮子,再看看床头柜,轻易相信了是猫崽们弄翻篮子才会掉下来。
而这瞬间,阿卡丽丝受到一万点负罪感暴击伤害:“砸到的地方疼不疼?我帮你看看?”
“不、不用了。”
“把篮子放在床头柜上的我也有责任……”
“真的、不用。”(要是挨一发“疼疼飞走吧”肯定当场尬死。)
莎拉娜无视了阿卡丽丝可惜的“啊”一声,快速爬到床尾再回头叫两只猫崽:“招财、进宝,过来、开饭了。”
已记住“开饭”单词的猫崽们屁颠屁颠地跟到床尾,继续缠着要求快点开饭。
“你们、两只,小势利。饿了,才、知道,跟我、撒娇。”
莎拉娜被缠得没办法,只好草草踩上鞋子,先捉两只猫崽到猫碗边给它们放阿卡丽丝带来的猫粮与羊奶。然后,蹲着看它们头顶头“咪嗷嗷”抢食的样子。
“莎拉娜,别看招财进宝吃饭了,快来换衣服今天还要出摊哦。”
“哦……现在,什么、时间?”
“离四钟还有点早,不过广场上已经排起长队了哦。”
阿卡丽丝从小橱柜中取出之前同款、布料却是天青色的“小侍女专用工作服”。
虽然莎拉娜很想问“为什么增加了异色款啊”,但也很在意那个客流量情报。
“长队,有、多长?”
“长到排出广场外了哦。刚才我看了一下,至少两百人。”
(啊,感受到治疗效果的人们到处宣扬了吧,然后宁可信其有的家伙起大早来排队。问题是……)“没有、那么、多,可以卖。”
“母亲大人请水果商送来的十桶恐怕要全摆出去呢……叫新兵们四处分派那部分需要追加制作,所以母亲大人可能会自己来拿魔法药水。”
“……嗯。”
莎拉娜想着“茱莉亚的话应该不会出纰漏”,伸出手要阿卡丽丝手上那套“异色款工作服”,谁知却被阿卡丽丝顺势提高双手,瞬间身上只剩一条短南瓜裤。
“我、自己……”
“——要赶着开摊不是吗?”
“咕。”
满怀“咕杀”耻辱心情的莎拉娜暗暗决定——这笔账也算在秃子头上。
◇
运到广场上货台后的木桶比昨天多一倍,人手却增加到三倍,其中大半卫兵全副装备,不过看到排队的人数便不难理解。
昨天收摊时只给货台盖上了防水布,没有拆卸货台,所以今天只要扯开防水布、摆上木桶与干净杯子马上可以迎客。
粗重杂活依然由昨天那四人负责,全副武装的卫兵去将人群分成三列,而阿卡丽丝再次擦拭货台,莎拉娜则拿着鸡毛掸子飘去扫扫招牌。
开始营业之前人群便爆发出一阵“不枉此行”的感叹声。
(……看这阵势,教会秃子今天应该会忍不住跑过来了吧?)
打扫完招牌,莎拉娜一边让阿卡丽丝帮忙别徽章,一边想道。
达拉姆世界除去一月多出五个“起始之日”,其余月份都是三十日,共二十四个众神眷顾之日(简称“眷日”),与六个众神休息日(简称“休日”)。每六个眷日加一个众神休息日为一周,四周之后补再两个休日。这意味着平常每个月底是三连休日。
虽然不是法定假期那种意义上的休日,但众神教会宣扬十二众神会在休日中倾听人们的祈祷,所以每逢休日许多民众都会去教堂做祈祷、给捐赠。而教会通常在月底这三连休日推出一些活动,吸引民众前去“慷慨捐赠”。
然而现在,三连休日第二天教堂门前没有半个人影,莎拉娜仿佛看见坦丁司祭正在空荡荡的教堂里咬手帕。
“……呼、呼、呼。”
“傻笑什么呢,快拿好你的小篮子去和客人说‘欢迎惠顾’。”
“好——”
莎拉娜捧稳装铜板的小簸箕,飘到阿卡丽丝与负责另一桶的卫兵戴维中间,以此为信号,第二天的庆祝摊位正式开始。
第一批是昨天没能赶来的领都公、商会头脸人物或代表,今天叫底下人天没亮便开始占位。
(人均两枚银币耶,可惜今天是茱莉亚弄的货,继续由我袋袋平安不合情理……)
正当莎拉娜暗暗失望的时候,下一位是在米莉安努夫人茶会上认识的贵妇人及其丈夫。
“小莎拉娜在努力帮忙呢,这是我的一点小奖励哟。有空来我家的店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小东西吧。”
“谢谢、夫人,有空、一定,去。”
“呼呼呼。”
这五枚银币应该可以装进自己的小钱包吧——莎拉娜望向阿卡丽丝确认。见她苦笑着点头之后,立即拉出挂在脖子上的小钱包收好。
由这位贵妇人开头,后面几位头脸人物都用“奖励、小费”一枚、两枚银币光明正大地贿赂起“小侍女”。
不仅头脸人物们,富裕居民中也有见“小侍女”可爱给一两枚铜币做小费的,很快,莎拉娜的钱包便重得只能放进围裙口袋。
(呜呼呼呼……光是小费就赚了昨天的两倍。)
心情大好的莎拉娜用人物简易情报窗口检查每个给小费的客人生命值情况——
“啊,这一位。请你、喝,特制的。”
“特制的……难道是小小姐做的?”
“嗯。请等、一下。”
因为不能声张里面加过魔法药水,莎拉娜姑且当做自己做的,拿木杯飘去后面找做了记号的木桶。
阿卡丽丝见状急忙跟过去小声警告:“莎拉娜,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嗯?”
“等一会你就知道了哦。”
果然没多久,莎拉娜便知道阿卡丽丝为什么要“她”做好心理准备。
(呜哇……收入才不到半个篮子,小费已经堆成小山!)
“华兹小姐,杯子不够了。”
“戴维去克罗先生的店里借一点,其他人去告诉客人们、杯子要尽快还回来。”
而且庆祝小摊因为杯子不足不得不暂停销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