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这次足足蔫了一周左右,整天没有食欲也不想多说话,虽然依旧很粘着念伊就是了。
同时粘着念伊的还有小青这个丫头,只不过念伊不知道什么时候小青跟丫头那般亲近了,哦两姑娘好像一直都很亲近来着。
小青平日里都是青蛇的样子,不是待在念伊身边,就是跟丫头一起。
丫头似乎也很是喜欢小青,但是殊不知小青每每跟丫头在一起,都仿佛被老鹰抓住了一般的一动不敢动,丫头的气场天生对她有绝对的压制,把小青吓得够呛。
天知道冥的转世身对生灵的绝对压制有多恐怖。
小青是不认得冥的,她接触的念伊也不是冥所熟知的念伊。
毕竟,冥是在念伊九个轮回前认得念伊的,而小青则是得往后排一些。
但是不妨碍冥认得小青的老祖或者老祖的老祖啊。
一周后丫头回过来了,也可算活过来了,本来热闹的家里因为丫头的萎靡已经很久没有欢快过了。
念伊本身就不是一个健谈的人,苏流年一天忙着处理一些外界的事情或者打理家里的事物,所以也很少在家,小青又经常在睡觉,所以凄清了很多。
该说不说,这个家里没有筱筱还真有种叫人压抑的感觉。
这个家里不能没有筱筱。
吃过午餐,姑娘推着念伊去往枫叶林的深处。
那边姑娘家不常来,念伊更不要说。
念伊想着,反正闲来无事,不如陪丫头出去走走,这些天属实把丫头憋坏了,也把念伊压抑的不轻,让她本就孤僻的性子又有些显示出来的意思。
好在,丫头治愈了自己。
丫头不仅仅治愈了自己,也在治愈身边人儿。
天呐,这么好的姑娘哪里找呢。
身后是姑娘喋喋不休的话语,闭眼微醺,鼻间是姑娘家沁人心脾的体香,她不愿去睁眼,因为那遍布点和线的灰白世界,总会坏心情。
“姐姐,你知道这些年来筱筱的藏宝库在哪里嘛。”丫头语气轻快,活过来的丫头身上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
“你还有藏宝库?这姐姐真没听说过。”念伊有些惊讶,故作震惊的问道:“所以筱筱的藏宝库里面放着些什么呢?”
丫头一边推着念伊往深处走,一只手点着唇瓣,“让咱想想,嗯,有很多跟姐姐有关的东西呢,好多好多。”
姑娘美眸弯弯,笑得迷人,念伊虽然没有看丫头,但是在心中已经勾勒出丫头平日里灵动的神态。
不论之前如何,也不论之后如何至少此刻的念伊心中只有白夜筱一人。
为她着迷,为她欢笑。
“所以都是些什么呢。”念伊似乎也有些期待起来,跟自己有关?
“等到了就知道了!”丫头故意卖关子,“之前爹地带我来过这边,当时还小了,后来每年我都会来这里一次给自己的藏宝库里面添一些东西。”
“每年都来?”念伊歪头,可是基本上丫头都在自己视线里的,她要出去……算了难不成自己真的能一直看着丫头不是?丫头一个大活人,有手有脚的,去哪里也不需要跟自己招呼,哪像她现在这个样子,独自行动都做不到,唉。
多少有点羡慕正常人的身子了。
又是约莫一刻的路程,两人停在了枫叶林中心,其中最粗壮的一颗树前面。
丫头叫念伊等等,自己去挖自己的宝藏了。
说实在的,念伊不觉得丫头藏东西的技术有多好,因为每年都来,所以图层会翻新,并且还有挖出来的小土丘而在一旁,一眼便看到了。
丫头气力一直很大,三两下就挖出了自己的所谓宝藏。
那是一个红木匣子,并不算大,却被丫头埋的很深,拿出来是废了些力气,同时,也把自己的裙子弄脏了,但是丫头却没有在意这些,脏就脏了,她又没有洁癖,再说了,很久之前,她和姐姐的衣服都是自己亲自洗的,嘿嘿姐姐的衣服。
念伊往丫头那个方向凑了凑,确实是好奇里面到底放了些什么,值得丫头那般在意。
匣子打开,叫念伊有所失望的是里面用白色绸缎裹着的的并非什么奇珍异宝,也不是什么金银财宝,只是一些,头发。
可是丫头却当成宝贝一般“这是姐姐平日里掉落的青丝,咱都小心的收集起来,然后放在这里边。”
“为什么?”念伊有些不理解丫头的作为,总感觉这么做有些奇怪,而且丫头又是怎么做到把自己平日里掉落的头发都收集起来,话说丫头不会趁她睡着的时候直接薅吧。
“阿娘说,只有将互相爱着的人彼此的青丝纠缠在一起,这样才能白头偕老。”丫头指了指另外一边用红色绸缎包裹着的头发。
“咱一直想带姐姐来这里的,这些东西咱一个人一天也系不好。”丫头将红色绸缎递给念伊,并且教念伊如何系头发。
她先是把耳侧的一律发丝捋到身前,从中细分出一根青丝,又取出白色绸缎中的一根,轻缓的打了一个结。
念伊想,苏流年当时说的该是结发,这一指束发,古时男子自成童开始束发,因以指初成年;二指成婚。成婚之夕,男左女右共髻束发;三指妻子,后亦指原配。一种象征夫妻结合的仪式,当夫妻成婚时,各取头上一根头发,合而作一结,男女双方结为夫妻。
可是筱筱似乎理解有误,收集了这么多头发。
念伊抿唇,打断丫头“姐姐大概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了,可是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仪式是在结婚当晚做的。”
白夜筱一愣,有些疑惑的歪歪头“啊咧,是这样子吗?”手上的动作骤然停下,似乎有的不知所措。
念伊见丫头这般总感觉自己也有些小难受,但是还是跟丫头解释道,这个仪式的全过程。
“只要一根嘛。”丫头有些气馁,“可是我辛辛苦苦收集了这么多。”
见丫头这般,念伊也觉得有些不是,再开口安慰丫头,“无妨,他们只系一根头发,我们就系这么多,哼哼,他们姻缘只有一次所以只系一次头发,我们不一样,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