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丫头聊了有好一会儿,流年这才推门走了进来。
“这鬼天气真冷。”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抱怨这鬼天气了,说句实在话,确实冷的透骨,流年记忆里还真没有这么冷的天气。
就是在冬天里最冷的时候也不至于现在这般冷的透骨,现在都这么冷了要是再往后推推,估计要冷死个人 。
流年跺着脚,两只手被冻的通红。
忙跑到炭火盆前烤着手,好一会儿才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唔姆!”一只青色的小蛇脑袋从流年袖口探出来,“好冷……”
她本就失了修为,现在又和凡间小蛇没两样,如果说唯一有区别的,就是她现在能化形。
它昨晚是睡在厨房的房梁上的,一觉睡到现在,现在感觉身边有些暖和气,这才又睡去了。
流年收拾了下身上的衣服,这才打算正式教自己家这个大女儿走路。
说起来,这姑娘虽然有前世,但是少说已经十几年没自己走过路了,这不会走路也正常,不过要教的话从哪里教呢?
走路这点念伊应该学的很快的,毕竟以前就走过路,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有人搀扶着她,叫她找找走路的感觉。
差不多是这个步骤,流年也是这么做的,“筱筱,不对是念伊,你手先搭着我的肩膀。”
“哦好。”念伊点点脑袋,很是乖巧的把手臂搭在流年肩膀上。
流年的身姿是很高挑的,自然的,在流年把念伊扶着站起来时多少有些不太舒服。
阿娘真的好高!
念伊因为平日里没有跟流年站到一起过,所以这还是第一次感受流年的高挑。
鼻间是流年身上衣服的熏香以及头发发糕的香气,味道很是好闻。
念伊嗅嗅,这般行径叫流年翻翻白眼,“好闻吗?”
“是梅花的香气?”念伊歪着脑袋。
她猜的确实不错,平日里流年给自己衣服上上的熏香就是梅花的味道,这个味道是流年最喜欢的,清冽甘醇。
“就你这丫头鼻子尖,这可是把握姑娘家的利器,可惜了你是姑娘家。”流年这句话差点把念伊整不会了。
“阿娘什么叫把握姑娘家的利器。”念伊有些委屈道,她也不曾想自己在流年心里是这样的人。
“你呀!”流年食指在念伊脑门上狠狠地来了一下,“我说什么你就听着就是……”
“嘿,嗯。”念伊点点脑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流年心里是这个形象,但是总感觉自己还是不要问出来的好。
“你跟筱筱换了身子,怎么感觉你俩的性子也发生了点变化。”流年斜了眼看向正安静的坐在床上的丫头。
“说句实话吧,你两不是在故意骗我的吧。”流年凑到念伊耳边,“或者说你们两个是在玩扮演姐姐或者妹妹角色的游戏?”
认真的说,流年还是不太相信两人的灵魂可以互换。
念伊被流年嘴边吐出的气息搞的耳根子有点红,“阿娘,没有骗你,我真的是阿念,筱筱和我确实互换了身子。”
见到自己家姑娘脸红,流年有些想要捏捏看,于是真的上手了。
“好亲!”(我们那边的方言,指的是好看,可爱。)流年蹭着姑娘家的小脸:“平日里可是看不到筱筱脸红的,这丫头不知道是什么该害羞,总是在一些很奇怪的地方害羞,阿念你就不一样了,哈哈哈,好可爱。”
被流年突然见的亲近搞的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被自己妹妹那幽怨眼神盯着的念伊更觉得心慌。
好在流年在筱筱吃味之前松开了自己。
念伊揉着有些发疼的小脸,抱怨道“筱筱平日里确实不太会害羞……阿娘你轻点,很疼的。”
说了这么久,也该办正事了,念伊被流年搀扶这,亦步亦趋的练习着走路,毕竟自己前世就有走路的经历,这么简单的事情只需要找找感觉就能向正常人一般的走路。
可是流年真的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念伊嘛?答案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在看到念伊大开大合的走路姿势的时候,流年恨不得一巴掌拍到这姑娘屁股上,筱筱虽然野,但是也是姑娘家,并且从小就受到自己的教导,走路算不上优雅,但是也算的上很好看了,但是自己这个大女儿……
这姑娘前世不会真的是男的吧。
流年这么想着,拿着教鞭就狠狠地在念伊的小腿上打了一下,但是打下去的时候就心疼了。
那是自己家姑娘的身子。
但是这如果说对不起就失了面子。
只能强撑着不在意,用教鞭拍了拍念伊的另外一个小腿。
“咱们先站好!挺胸抬头!”念伊那个心里苦啊,天知道自己家娘亲会在意这点微不足道的细节。
“你是不是觉得这些没有必要,不就是走个路嘛。”流年看起来很生气,“单是一个走路就能叫旁人看出很多,最简单的就是直接看出这个姑娘的教养,你刚才那般走路是绝对不行的,会叫旁人认为这姑娘是个野丫头,没有教养,叫旁人看了笑话,可就不好了。”
虽然说是这般说,流年确实想起了自己以前。
想想都好笑,那个时候的她可是直接被人叫魔女呢,这野丫头又算得了什么?
是啊算得了什么呢?宽以待己,严以律人是吧。
想想有些好笑,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的,她可不能叫旁人看了自己家姑娘的笑话。
旁人如何看自己的流年是丝毫不在意的,但是看自己家姑娘……
她苏流年是绝对不会允许旁人对自己家姑娘指指点点。
要指点,好嘞,我魔女苏流年亲自上门给你一个说法怎么样。
自己的面子不是很大,但是自己父亲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到时候可不是什么赔礼道歉能解决了的。
不得从他们身上薅下一层皮她都不姓苏!
她苏流年魔女的名声其实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不仅仅年轻一辈见了六年头疼,那老一辈见流年也头疼,这姑娘的心机和城府经常叫人觉得深不可测,被人成为魔女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