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究竟是谁？”
面对这样问的景初，梓夜不知为何回复了平常的神情，“我是谁？哎呀，这个问题相当抽象，而且很难回答呢！我是夏梓夜啊。我没有自我介绍过吗？”
“......”
“年龄16岁，身高164公分，生日10月14日，天秤座，血型，我自己也不知道，三围保密。”
景初把手从梓夜脖子上拿开，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我希望你诚实的回答我的问题，我不希望对女孩子用太粗鲁的手段。”
“你刚才还不够粗鲁吗？居然威胁女孩子。”
“那我先自我介绍了，”景初完全不理会梓夜的吐槽，“你知道我的名字，我也没有重复一次的必要了。年龄保密，因为与身高不符，血型那种东西完全不用在意，生日不方便说，也没什么兴趣。”
“那样的话，我还是什么也不知道啊，你只是说了一番废话吧。”
“我也是瓶茧妖精，你知道我的能力吗？”
“不知道，绛铭说没有人知道。”
“也不是没有人知道，除了我自己，其他知道的人全都坏掉了。”
“坏掉了？”他的用词好奇怪。
“对，坏掉了。不只是人，其他的东西也很容易坏掉。”听到景初的话，梓夜想起了那个沙发的下场，“像这样。”景初站起来，他坐过的椅子不见了，那里只有一堆木屑。“这就是我的能力。”
“我没听到，没听到。”梓夜捂起耳朵逃避现实，“我什么都没听到。”
景初拿开梓夜捂住耳朵的手，“乖乖的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也会把你弄坏掉哦。”恶魔如此呢喃。
真是相当棘手的状况呢！即使在是这种情况下，梓夜依然没有惊慌失措，她根本迟钝的无可救药。
“你为什么不会紧张呢？”
“我很紧张啊，紧张的不得了呢。”
“我真的会把你弄坏掉哦，你不害怕吗？”
“我很害怕啊。”但梓夜的表情与她的话完全背道而驰。“可是害怕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自求多福呢。我只好祈祷你不会弄坏我喽。”
“为什么......看不到你的心呢？”景初喃喃道。
“这不是当然的嘛？怎么可能看的到别人的心？”
“可是，我看得到啊。”景初此刻的表情就像被诬赖撒谎的小孩一般。
“是吗？那你倒是说说看啊，我现在在想些什么？”
“可我偏偏看不到你的心。”
“哼，是吗？”果然在撒谎，梓夜一脸得意的表情。只不过是猜穿一个谎言而已，值得这么自满吗？
“你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吧？”
“咦，你怎么知道？”
“虽然看不到你的心，但看得到绛铭的啊。”
“这，这种事，只有问一问绛铭就可以知道了，根，根本不能用来当证据。”
“你认为他会对别人说这种事吗？”
“就算、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说明什么。”不，他在撒谎，理性在高叫着，但感性却已经相信了。梓夜原本就是那种不否定一切之人。
“那，你那只狗其实是被一个男人丢弃的，他家还有一个病弱的女儿，他的女儿病愈加严重了，已经不能再接触宠物了。还有，你那只狗已经八个月了。”
“就算你这么说，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随口编的。”心已经倾向于感性了。
“这个世界上的人只要站在我面前，我就能看穿他的一切。正因为能看得到，所以破坏很简单啊。既可以毁掉肉体，也可以毁灭精神。可是......”
“哼哼，这就是你的弱点。破坏了肉体，我就死掉了，你又不可能杀了我，而你又看不到我的心，无法破坏我的精神。”
“你为什么知道我不会杀掉你？”
“直觉，”梓夜很得意，“我的第六感可是百发百中的。”
“就算是这样好了，不杀掉你又能弄坏你的方法还是有的。”
“哎？”
“毕竟你是女孩子，弄坏女孩子不是有一套通用的方法吗？”
弄坏女孩子，通用的方法，难道是......？“哼，”梓夜在虚张声势，“你可不要以为所有的女孩子都有那么严重的贞操观念，我就是......”
“你误会了。”景初打断梓夜的话。
“啊？”
“我说的方法是指毁掉你的脸，女孩子不都很在意自己的容貌吗？没想到你的弱点是这个啊。”
这家伙......居然套我的话。不过，竟然被他套出来的自己更笨。
“怎么样？我已经知道你的弱点了。”
“等等，先不说这是不是我的弱点，”梓夜想要分散景初的注意力，“如果我真的坏掉了，绛铭是不可能沉默的。而且，他不是最强吗？”最后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才是杀招，希望可以让景初知难而退，梓夜想得很乐观。
“的确，他的能力确实非常恐怖。”
“对吧？”梓夜满脸笑容。
“那又怎么样？”
“哎，怎么样？你会......”“死的”两字梓夜还没有说出来。
景初天真的一笑，“虽然说他和我同在醉阴厅，我也不太想对认识的人动手，不过迫不得已时，弄坏他也是可以的。”
“......”
“不只是他，红杏、流火......弄坏谁都没关系，我不在意，他们的心我都看得到，他们的弱点我也一清二楚。”
“你......”这一回合是梓夜输了，她原本想用绛铭当挡箭牌，现在看来失败了。不止这样，这也是景初在警告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杀人灭口。
“怎么样，要我弄坏你吗？还是说，乖乖回答我的问题？”
“难道没有第三种选项吗？譬如说，你大发慈悲放过我......之类的？”
“绛铭的弱点是那个女孩和那个守护的约定吧？”
“......”真糟糕，他们反而被当成了人质，“可是，我真的没有什么事瞒着你。”
“知道了。其实这也是我的第一次呢。”
“那，那不是太浪费了吗？”梓夜还在做无用功。
“没关系，反正谁都会有第一次的，而且你也很可爱。”
“你就不要怪我了，”梓夜拿起腿上的鞭子，“不要靠过来，你会受伤的。”
“放弃吧！”景初一把抓住梓夜，把她摁在床上，“就算我看不到你的心，这种门外汉的攻击也不可能打得中我。死心吧，女孩子始终敌不过男生的。”
“我可不在意那这种事，”梓夜还在挣扎。
“那就不要那么在意啊。”在景初的注视下，梓夜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当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为一毫米时，“投降，我投降啦。”梓夜半放弃的喊道。
“这才对吗！”景初轻松地从床上跳下来。
“你刚才......”梓夜握紧鞭子，杀气腾腾。
“呃，刚才只是稍微碰到嘴唇而已。不过，要是再晚一点，就算你投降也......”景初小心的看着梓夜，说出了禁句。“那个，难道是你的初吻？”
鞭子毫不留情的抽过来，“你去死吧！”
“哎呀，你是武道家吧？”景初四处闪躲，“你到刚才为止都在隐瞒身份吧？”
“像你这种人......我要杀了你这个女性公敌。”
“什么女性公敌？我只对你做过这种事啊！”
“只对我一个......那更不可原谅，我不是女孩子吗？”
“我可没这么说。”
对于景初的辩解，梓夜完全没听进去。“我一定要杀了你，竟然对我做那种事，还，还不把我当女孩子看......”
“你在胡说什么？什么不把你当女孩子，你如果不是女孩子，我才不会做这种事，我可没有那方面的兴趣。”
“不要把这种事若无其事的讲出来。”
最后，“对不起，梓夜女王，请看在那也是我的初吻的份上放过我吧！”这场战争在景初的伏地道歉下结束。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放过你吧！”说这话的梓夜真的很有女王的派头。
“那个，那个真的是你的初吻吗？”梓夜只是说出那个词脸就已经红透了。
真是纯情啊，景初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回答道，“是啊，你认为我在骗你？”
“不是，绝对不是。”梓夜连忙摆摆手，又红着脸低下了头，真的很可爱。“只、只是我想男孩子比较开放一点吧。”
不，梓夜，你说错了，只是你比较落伍而已。“哼，我怎么可能有心情去亲吻女孩子。”
“......”梓夜侧着头表示不解。
“我不是说过我可以看到每个人的内心深处吗，啊，你除外。”
“是啊，怎么啦？”
“你认为理想乡的每个人都像你想得那么好吗？人是人，不是神。每个人都有内心的阴暗面。你认为无时无刻被迫看着这些的我还有心情去亲吻女孩子？夏梓夜小姐，你太高看我了。”
“啊，原来如此。”梓夜的左拳头砸在右手掌上，表示理解了，“可是，既然你能看到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那你也一定可以看到每个人隐藏的优点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一句话好像魔法一般把一直深陷在厌恶人类、厌恶世界、厌恶自己的泥沼中的景初拉了出来。是啊，人类也有美好的一面。就是因为人性的贪婪、丑恶，我们才会因为人性的光辉而感动。可是这个人不可能爽快的道谢，“这种......这种事哪有那么简单啊。”想不到设定成黑暗系的某人也是“傲娇”属性的呢。
“刚才我投降了，我就老实说出来了。其实我是香格里拉的新女帝。”
“哦。”
“你好像不这么惊讶啊。”
“你的话，不是这种程度我才惊讶呢，不过是女王而已，没什么好惊讶的。不过，你为什么要隐瞒身份呢？”
“当然是为了调查叛乱啊！”
“是吗。那你查出什么了吗？”
“没有。”梓夜自信满满的说。
“啊？”
“虽然现在没有，但在不远的将来，我一定可以揪出幕后的叛乱者。”
“......”看到梓夜这幅自信的样子，景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正义必胜！”
“那么，我给你一个忠告吧！”
“......”
“你一定要像现在这样以游戏的心态来玩完这场较量。”
“哎？”
“不然你一定会受伤的。”
“怎么？说的好像你已经知道这次叛乱的真相似的。”
“我当然知道。”
“说的也是，毕竟你可以看到别人的心呢。”
“如果是你，应该很快就可以找出叛乱者。到那时，我有一个请求，夏梓夜殿下。”
夏梓夜殿下，为什么要叫我殿下？“什么请求？”
“不要饶恕那家伙。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要饶恕那家伙。这也是那家伙的请求。”
说完这段谜一样的话，景初再度四肢着地，随即进入茫然状态，将门破坏殆尽爬出去了。不得已，梓夜只好又换了一个房间。
第二天，梓夜正在图书室里K书。关于香格里拉，她知道的太少太少了，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她开始泡在图书室里。
“梓夜，你在这儿啊，我找你好久了。”绛铭推开门走进来。“你在看书啊，真用功呢。”
“我看了看这里的书，很有趣呢。对了，绛铭，找我什么事？”
“哦，我有事要出去一下，要不要一起去？”
“要，要，我要去！看了半天书，累死了。”
“那我们走吧！”
“这次不用换身打扮了吗？”
“没有那个必要，我们走吧。”
“嗯！”
“虽然这次的出行有目的地，但并不限制时间，所以我先带你参观一下其他地方吧！”
“好啊！”
“那我先带你去最近的城镇吧！”绛铭操纵着双人踏船改变方向。
然后，异变再次发生。岛上的房子爆炸了，又有一颗炮弹正在飞向民宅的途中，循着炮弹飞来的轨迹看去，黑漆漆的枪口正瞄准着无辜的民宅，那是榴弹发射器。
兴趣使然，梓夜有看过一些军事杂志，从威力看，那确实是杀伤破甲弹，威力相当强的一种枪弹。
那种东西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拿枪的人正浮在空中，从体格来看，是个男人。
绛铭手一挥，榴弹仿佛撞上了空中看不见的屏壁，榴弹忠实的执行了自己的职责——爆炸了。
绛铭随即生出双翼飞向空中，与男人对峙着，“你在干什么？”
“咔哈哈，”面前的男人有着一头长发，他的皮肤白的不像世间的人，更诡异的是，他的半张脸被面具遮住了，紫发的男人宛如坏掉的机械一般发出刺耳的笑声，“在干什么？咔哈哈，当然是在播撒战争的火种啊。”
“什么？”绛铭和梓夜一起皱起眉头。这个人也隶属于七重葬礼？
“你是醉阴厅的人吧！”男人用肯定的语气说着，“那我就要干掉你了。你的名字是......唉，算了，名字根本不重要，你只要记住我的名字就行了，我是七重葬礼五组第一人泰弗德.盖洛维。”
“你说五组？”
“我是这么说的没错。”
“那你一定认识正元炎兴？”
“这是当然的，毕竟他算是我的部下啊！”从只能看到的半边脸来推算，他的年龄并不算大，但现在这张脸上正露出狰狞的笑容。“既然问到那个人，原来如此，是最强吗？”
“......”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就知道是绛铭？从他的口气来看，他之前并不认识绛铭。难道绛铭和正元炎兴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两个人的声音并不高，再加上距离相当远，就算是五感超常的梓夜也只是勉强听到他们的对话而已，这种距离当然不可能看清他们的表情。
接着，泰弗德将榴弹发射器装到背后的黑色皮筒里，“搞什么，这样最可能死的不就是我喽。”接着，他又改变主意，又将榴弹发射器拿了出来。“战斗开始，先下手为强。”
“你和那件事有关系吗？”绛铭与泰弗德拉开距离。
大笨蛋，梓夜不由得大喊。这种时候应该离他更近才对，那种榴弹是威力超强的燃烧弹，只要靠近他，他为了不波及自己就不会用枪了。
“你和那件事有关系吗？”拉开距离后，绛铭又问了一次。
“你很啰嗦唉。我刚才不是说过他是我的部下吗？既然这样，那件事当然是我吩咐他做的啊。”榴弹随话语一起射出。
“咚”榴弹爆炸了，就在绛铭附近，榴弹在这么近的距离爆炸，人的肉体根本不可能平安渡过这场爆炸，最好的情况是轰掉半个身子。以榴弹的威力来说，那是最好的结果。
“刚才那番话就当是送你上黄泉的礼物。最强？真是无聊！”
“这就是你的遗言么？”
“咦？”他很惊讶，这也是当然的。因为烟雾弥漫开来时，绛铭毫发无伤的站在那儿。“什、什么？不可能！”这么近的距离居然......如果没有命中还说得过去，可明明有命中的感觉。
“是吗？原来你就是那次事件的主谋么？”绛铭竟然......在笑，“那么，我就送你一程吧！我会确切的折磨你，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步，然后滚到修罗地狱去吧！”他生气了。
或许是被绛铭的话刺激到，枪口再次瞄准了绛铭。一炮、两炮、三炮......绛铭还是平安无事，不过，秘密揭晓了：每发炮都没有确切的命中绛铭而是在他附近就爆炸了。
泰弗德愈加的暴躁，此时，绝佳的靶子映入眼帘——那就是双人踏船上的梓夜。既然那名少女是最强带来的，那对他来说肯定很重要，而且在那种地方，即使不被炸弹炸得粉碎，也会被余波波及葬身水底。
“那么，再次重温一下那种极致的感觉吧。”
“卑鄙！”绛铭察觉到他的意图，可惜为时已晚。榴弹已经向梓夜飞去了。绛铭马上改变方向，向榴弹追去。
等、等一下，为什么会这样，我可没有插手战斗啊。梓夜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命运了。这种时候，就算驾驶着双人踏船离开也......梓夜马上行动，她跳到前面，握起操纵杆，可惜已经太晚了。
“可恶。”一个密度大到可以看见的空气弹在后面追赶着榴弹，好像热情的小伙子追赶着心爱的姑娘，终于，两弹修成正果，威力更强的爆炸发生在距离梓夜不远处的上空。
“战斗之中可没有顾及别人的空闲啊！”泰弗德紧追在后。
“抱歉，你先在水里呆一会儿吧！”被爆炸波及而飞出去的梓夜只听见绛铭这句话。接着，水被从中间分开，发出悦耳的声音，仿佛潜水艇沉下去一般的巨大水花，接着水面恢复平静。
现在，梓夜终于理解了现状，就算不理解也被迫理解了。面前是有些奇异的、阴暗的碧色，很显然，这是在水中。在水中也能呼吸，请不要误会，梓夜并没有鳃，她也不是人鱼，这里更没有龙宫，她正被包在一个球中，球中充斥着空气。
这大概是绛铭的杰作。梓夜现在终于明白了他那句“在水中待会儿”的意思。他大概认为这样会比较安全吧！梓夜所在的地方大概与水面有些距离，因此显得有些昏暗，但不可思议的，却有种温暖的感觉。在这里不会被战斗波及，确实很安全。
大脑很快理解了自己的处境，但梓夜的表现还是和平常一样，这已经超越迟钝的领域了。说不定某天死神向她招手时，她也会笑咪咪的向死神打招呼：“死神先生，你好啊！”
绝对不会动摇，这就是夏梓夜。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动摇，也就是说，无论处于任何环境之中，遭遇任何事也能冷静对待。这种性格乍似很好，但任何事物都具有两面性，何时何地都能保持冷静也是一种麻烦。
“不过，球一直处于同一个位置，都没有上升呢。”如果不理解，请自行想象金鱼吐泡泡的情景。也就是说这个球中压缩进了大量的空气是吗？不过，在周围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球有没有上升也无从得知了，这一切只是梓夜的感觉而已。“算了，暂时不用担心会窒息而死啦。”
梓夜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来，周围非常安静，这种环境最适合思考了。大脑开始整理情报。今天读了不少香格里拉的书，这里的制度很奇怪，或者说，这里的制度自相矛盾。帝王看似拥有相当大的权利，但这种权利却无法影响居民的生活，也就是说，香格里拉实质上是民主制度。可为什么这样的社会制度会需要帝王呢？还有，那件事是什么？不过情报过少，导致产生的可能性过多 ，最后梓夜放弃了。
这时，梓夜注意到了一个情报：醉阴厅只有12个人，七重葬礼却有着压倒性的数量——22个人。
“这是什么烂剧情啊。”梓夜开始抱怨，“不管怎么样也应该是正义具有压倒性的力量才对，现在这种局势算什么？真是的，这种时候就应该主角突然发现自己具有神秘的力量，然后华丽的打败隐藏在幕后的大Boss，然后重新带给世界和平。”
周围一片安静，没有人吐槽，这也是当然的，周围没有一个人。主角也只是个戴着女帝光环的普通少女。
“真是的，”这种时候，一种感情首先浮出表面，“爸爸、妈妈在做什么呢？......不行，就算想这些事也回不去，”梓夜拍拍脸，“还是想点别的事吧！”然后，想到了最坏的事。
氧气的摩尔质量是32，二氧化碳的摩尔质量是44，也就是说相同体积的二氧化碳比相同体积的氧气要重，而人类是要呼入氧气，呼出二氧化碳才能生存的。在这个压缩进大量空气的球中，氧气会慢慢被二氧化碳所替代。换句话说，这个看似漂浮不动的球体会因为重力的增加而慢慢沉下去。
就算这个球中压缩进了大量的空气而不用担心窒息死亡，但人类是有极限的。在没有水和食物的情况下，一个人最多可以撑三天。就算不脱水也不窒息而死，球在慢慢下降的过程中也有可能因承受不住强大的压强而破裂，到时候就只能淹死了。或者球在下降的过程中撞到暗礁而被撞死，又或者被某种水生物吃掉也不是不可能。
不论哪一种的结果都是死，根本没有生还这一选项。
“感觉我一定会死的样子，”梓夜虽然一脸困惑的表情，但她的声音听不出一丝动摇，她的脸上反而浮现出一丝笑容，“绛铭，如果你再不来救我，被囚禁的公主可要自己逃出去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