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平凡的周日。
我起床后来到餐桌前,刚好看到大辅哥吃完早餐要离开的样子。
“哎?大辅哥你在啊,什么时候来的。”
“啊啊。其实昨晚我错过了最后一班电车所以来你客厅睡了一觉,现在又要去上班咯。啧,还是当学生好啊,规定好的假日大概率会有。”
大辅哥依然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恐怕是因为杀人魔事件忙碌着吧。
“那个大辅哥,说起来的话,你之前不是说过要来我们学校调查的,这件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啊..好像去过一次了。实际上呢,三天前出现了第六个被害者。也许是这个被害者进行了最后的抵抗,从她的指甲里检测了皮肤。”
大辅哥推了推眼睛接着说道。
“推测是因为女性的指甲比较长,且在无意间抓到了犯人的手腕。
或许是由于临死前的求生本能发作,这一下抓的相当深。检测到的皮肤足足有三公分。”
大辅哥的情报是在任何报纸或者新闻上的最新消息。
恋春好像想到了什么,强装镇定。
像一位溺水的人渴望有人帮助她一样,开口道。
“....抓伤啊,也就是说犯人身上还...应该还带着这个抓伤吧。”
“哈哈,那是肯定的,被害者会去抓自己手腕吗?还有鉴定是手肘附近的皮肤。再加上血液鉴定,我相信很快就可以锁定对象了。”
大辅哥自信的拍了拍他的胸脯。
“不聊了,恋春,我要去上班了,你晚上可别出门哦。”
说完,大辅哥便出门了。
我感到双膝无力,一下子跌倒在地板上。
我记得前几日在楼顶,看到了式的绷带,我记得确实是包扎在手肘部分。
我想去向式问一下,如果说那只是没什么要紧的伤,那么我郁闷的心情也会一扫而空吧。
我之前在学校的住址登记刻意留意了式的住址,寻思去找她玩的,可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但现在有了。
我跟着记忆找到了式的家。
她家位于邻镇的郊外,找到时已经是傍晚。
四周有竹林的两仪家豪宅,是依习武之人的式样建造的。
我穿过如山路般的竹林,来到了一扇须仰视的大门前。
我有些惊讶,这么复古风格的宅子,大门上居然有对讲机。
我按下门铃说明来意,不一会出来了一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性。大概二十多岁吧,但他的气质像亡灵一般,他自称是负责式起居的佣人。
叫秋隆。
这个名字我在织的口中听过。
名为秋隆的人,对待我这种学生也不失礼数。
他告诉我很遗憾式目前在外,虽然秋隆先生邀请我入内等待,不过我还是拒绝了。说实话,我如果一个人待在这宅邸,一定会害怕的。
式一直在这种氛围下居住吗?
【算了,天色也晚了,今天就到这吧。】
走了一个多小时左右的时间我来到了车站,偶然的遇到了前辈白纯里绪。
在前辈的再三邀请下,我只好同意一起去附近的餐厅吃饭,聊着一些校园琐事,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十点。
我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告别了前辈,我在车站处买了车票。
时间来到了十一点。
我刚准备上车,忽然想到了式应该回到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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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在做什么呀。”
我走在空无一人的住宅区,不禁的自言自语。
在陌生的街道之中,向着式家前进的我,连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明明知道现在有多怕。
明明知道即使去了,式也不可能见我。
可是啊,我无论如何也想看看她家亮起的灯光啊。
我缩着身子行走在如被冷风凝固的空气中。
“啊,早知道,多穿些衣服了。”
“好冷啊...看一下,就看一眼就走。”
我知道我娇弱的身体快到极限了。
不久便走出了住宅区,来到了一片竹林前。
四周没有风,竹林安静的出奇。
这里没有街道,只有月亮替我指路。
我不禁的想,如果在这种地方被袭击怎么办啊,没人会帮助我的吧...
我开始刻意的想别的事情,但脑海里怎么也放不下这种可怕的念头。
小时候我很怕妖怪。竹林的影子如妖怪一般令人害怕。
但是我现在害怕的是人,害怕的只是有人隐藏在竹林下的错觉。
....不知何时起,我们已经习惯于主观地将正体不明的存在认为是普通人类。
....真是的,不好的预感再一次涌上了心头。
这是我忽然看到前方好像有什么东西。
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这不是我刻意的,完全是不自觉的。
因为啊,在那一刹那,黑桐恋春的意识。
完全的消失了。
数米之外,有个白色的人影立在那里。
如同雪一样纯白的和服,可是染上了那红色的斑纹。
红色的斑纹越来越多,或许是她前面那个不断喷出红色液体的东西造成的吧。
人影是式。
而那东西是....人类的尸体。
我想尖叫,但无法发出声音。
此时我没有意识,有的只是一片的白色。
尸体如果不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切断动脉,那么血是不会像喷泉一样洒出。
致命伤还脖颈,以及躯干上的刀伤。
仅仅是血液的颜色就快让我昏过去了,再加上内脏从裂开的腹腔滚出,那具尸体看起来完全就像是一个异形。
然而边上的式一动不动站在那。
一只只血色的蝴蝶在式身边飞舞。
有些还调皮地停留在式的脸上。
她嘴角扭曲着。
不知那是...快乐。
还是..悲伤。
她现在是式呢,还是织呢...
我想要说些什么,却跪在了地上。
突然呕吐,将早上与大辅哥吃的,晚上和前辈一起吃的一并吐了出来。吐到最后只能吐出胃酸了。但我还是想接着吐。
我想...把这不美好的记忆一并吐出。
然而没有效果,那出血量,已经压倒了我的神经。
我好像看到了式看着我。
她的脸上浮出了笑意。
那是非常凄凉,非常冷静的,恍如母性的笑容。
她似乎向我走来。
我脑海里浮现出织对我说的。
式会不惜一切代价杀死想要打开名为两仪式盖子的东西。
【果然...是我太天真了吗?】
我自嘲的笑了笑,不敢直视这残酷的现实。
我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