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的过程中果不其然出现了一些拿着长木棍的家伙。
但战力都不是很高,准头一个比一个差,还有几个甚至因为过于紧张,直接原地爆炸了。
格洛克甚至得给他们处理下伤口,给他们来点治疗魔法,不然他们就得原地去世。
直到天色近乎昏黄,格洛克才在这条路上遇到一个非敌方单位。
“你好!我在这附近没见过你。”
神态和蔼的妇人看见格洛克时朝他热情的打招呼,手里还拿着还滴着水的衣服。
“您好,我是彭彭村新来的邮差骑士,请问您有在附近看到一个蓝色头发的女孩吗?”
盖着库里斯特王国印记的任命书被取出,显眼的标识增加了话语的可信度。
妇人放下了湿漉漉的衣服,开始认真回忆这段时间经过的人。
“有。”妇人很肯定的点头说道,“我前几天应该在这附近看过她。”
“她说她在寻找村民,告诉他们可以放心回家了。”
“您有看见她往哪边走了吗?”
妇人摇头,“当时在干活啊,要不是那个女孩子一边走一边大声喊,我都不会注意到那边。”
“好的,谢谢您的配合。”
告别妇人以后,格洛克在地图上添上新的标识,并且划掉了一些错误的路径。
‘下次长点记性’,笔尖敲击脑袋发出沉闷的哒哒声,’再在那些路上耗费时间,就走不了多远了。’
回到村子里后天色已经变得昏黑,推开木门,格洛克闻到了一股极重的草药味。
首先进入眼帘的就是地上那乱糟糟的泥脚印,其次就是空气中弥散的血液和草药的气味。
在泥脚印的尽头,梅瑞克村长正瘫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的处理着伤口。
信件袋和武器被随意丢置在门口的空地,格洛克将干净的布料塞到村长口中。
“我来处理伤口。”
伤口还未彻底清理干净,如果就这样敷上草药可能会导致后遗症。
黏在伤口上的干燥泥土,躲在缝隙里的石粒,还有扎进肌肉的小木刺。
快速把这些东西扒出来,然后用清水洗干净伤口。
随着盆中血水的倾倒,梅瑞克村长松了一口气,取下了嘴里的帕子。
“还没结束。”
被咬伤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口腔中的细菌和病毒可是会致人死亡的。
小心剔除伤口处的血液,再点燃草药炙烤伤口,当然,在此之前得先往病人嘴里塞块干净的帕子,以免对方因为疼痛咬伤自己。
这些操作格洛克完成的都很好,没有让病人感受到额外的痛苦。
“这样就差不多了,之后好好养一段时间就好。”
手套上已经沾满血液,格洛克思考片刻,最后决定出去找个地方烧掉埋起来。
梅瑞克村长瘫坐在座位上,瞳孔因为疼痛呈现出略微涣散的状态,大脑也因此空白一片。
只有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才能让人察觉这人存活的事实。
门再次被打开了,格洛克拎着带着泥土的剑刃进入屋内。
村长的眼皮略微抬了抬,格洛克关好身后的房门,阻挡从屋外吹进来的晚风。
老人并不重,也许年轻的时候他也是个壮青年,身躯高大,别人看见他就知道是个靠得住的人。
而关于老人年轻时的丰功伟绩,铁匠曾经在醉酒时说过一嘴。
“村长年轻的时候抓到过那么大的一只狼。”
亚登夸张的挥着手,比划着记忆中那只狼的体型。
回忆到此为止,脚已经碰到床架。
确保老人能够好好睡上一觉后,格洛克悄悄阖上房门,去处理之前在屋内搞出来的残局。
躺在床上,格洛克却没有什么睡意。
世间的万物终会迎来死亡的那一天,这是世间的规律。
那他呢?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会在这条路上走多久,撑到什么时候。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也不知道怎么离开。
闭上眼睛,身体很快就陷入了睡眠,可是灵魂依旧清醒,就好像在告诉他这样一个事实。
‘我始终不属于这里。’
灵魂与躯壳并不贴合,以至于身体上的变化不能直接的反馈至大脑,比如今天格挡火球时造成的烧伤。
如果不是清洗伤口时把袖子堆上去,格洛克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里已经烫伤了。
‘好好休息吧,总得向前。’
闭上眼睛,周围逐渐寂静下来,没有虫鸣,没有窗子随着风的起伏发出的撞击声,没有不知名啮齿动物在房屋的角落里发出的磨牙声。
格洛克不确定这是不是睡眠,只知道当他睁开眼时,出生的晨曦已经透过窗子照在了被子上。
“准备出发吧。”
格洛克这样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