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谈

作者:小懒真的懒 更新时间:2022/7/26 2:43:54 字数:3773

“我其实有个亲妹妹……还有一群很好的朋友……”

蜡烛的灯芯随着窗外的风摇摇曳曳,导致打在众人脸上的烛光忽明忽暗,从下至上的光影显得大家的表情显得有些诡异。

“好啦!你们不要这幅表情……本来不恐怖的现在搞的有点心里有点毛毛的!”

“什么啊,讲恐怖故事不都得这样才有气氛吗?”

宇的灵异事件只讲到一般,便被旁边戴眼镜的小个子打断,身材较为壮硕的另一名同伴显得有些不满,好不容易气氛刚上来。

几人来自同一所高中——北江一中。

因为同样热衷于灵异事件,几人自然而然组成一个小团体,戴眼镜的小个子名为刘晓墨,每次像这样的恐怖故事聚会,他既胆小又好奇,身体总是不自觉地颤抖,被其他几人称为阿抖。

身材较为壮硕的人如其名叫做李大壮,来自农村,为人也比较憨厚胆大,在这个小团体当中成绩最差,上课也喜欢打瞌睡,班级里总是被老师点名的问题学生,但是讲义气,每次阿抖被人欺负的时候,总是第一个出来替他出气。

宇的本名叫做林天宇,是个转校生,刚转来班级不久便主动加入他们这个小团体,并且对于灵异事件显得比任何人都积极。

最后一名同伴是个女生,是年段里的段花,名字叫做许婷婷,同样也是宇暗恋的女生,在班级里害怕与人接触,导致外表上让人觉得有些高冷,因此给她写情书却又得不到回应的男生都会在背后说她坏话。

只有跟小团体的几人接触时才会显得异常活跃,并且时常会讲一些听起来有些天真的言论,因此只有在座的三人知道其实许婷婷内心非常单纯。

四人当中,宇是最有主见的一个,每次一有新奇的灵异事件发生,他总是第一个收集好所有资料与其他人分享,并且经常拥有自己的独特见解,久而久之,宇渐渐成为了小团体的主心骨。

也或许是这个原因,在小团体中,许婷婷做为唯一的女生,对宇的依赖性特别高,总会跟宇靠的特别近,此时更是抱着宇的手臂,一脸认真地听众人分享灵异事件。

“宇?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发烧啦?”

没有理会阿抖跟大壮的争吵,借着烛光,许婷婷观察到宇脸上的红晕,以为对方发烧了,殊不知宇脸红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抱着对方的手,两团欧派紧紧贴在对方的手臂上。

这对于青春期的少年来说,比发烧更为致命,更何况宇是暗恋许婷婷的。

见少年没有反应,许婷婷将脸怼到他的面前,一对卡姿然大眼睛无邪地盯着对方,导致宇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太近了——

宇脑海中只有这个念头,怎知对方全然没有注意到他尴尬的表情,直接将自己的额头贴在宇的额头上。

绝杀!

宇被这突然的举动整的有些晕眩。

“果然是有点烫呢!要不我们早点回去吧?”

挪开自己的额头,许婷婷将手指放在嘴唇一脸单纯地说了一句,却没注意到身旁的宇内心早已经爆炸。

“妈妈~我也想要发烧!”

“妈妈~我也想要发烧!”

见到这样的场面,阿抖与大壮停下了争吵,面目痴呆并且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句话。

“你们又在说什么奇怪的话了?”

许婷婷转过脸看着两人,依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咳……咳!没事没事!我继续讲……”

宇缓了过来,一脸娇羞地咳了两声将众人从小插曲当中拉了回来。

“壮壮,人家怕怕~”

阿抖也因刚刚的事件变得不再害怕,但却学着许婷婷的模样抱着大壮的手臂,一副小媳妇地模样将头靠在大壮的肩膀上,并对着宇投来暧昧的目光。

“别怕!有我在!”

大壮也装模作样地抚摸着阿抖的头,宠溺的表情让在座的都好像闻到了一车金龙鱼花生油的味道。

“咳!我继续讲咯!”

宇闭上眼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但是发红的耳根却出卖了他。

“其实,我一直都没跟你们说过我转校的原因!”

这句话倒是很好的故事开头,很快吸引了其他三个人的好奇心,确实从宇转校到现在,三人都没听他自己说过自己为什么转校,虽然大家都没有过问,理所当然地以为是父母工作原因或者其他的什么。

“在我转来这个学校的时候,我其实有个妹妹,还有一群跟你们一样玩得很好的朋友。而我转校的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们……”

说到这里,宇低下头顿了顿盯着火光,脸上的红晕已经消失,映着火光,他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并且似乎还带着一丝痛苦跟疑惑。

“让我想想从哪里说起……”

“我们现在是高三对吧,而我的年龄比同年段的人都大了一岁,这你们应该都知道吧。因为去年一整年我都是休学状态,在家接受了一整年的心理治疗。”

除了宇,其他人的表情多少都有些震惊,虽然年龄比其他人大一岁这种事情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为什么要在家接受一整年的心理治疗呢?

“那是我高二寒假发生的事情了,当时临近过年,我们全家都回到农村老家准备过年,本来因为老家那一带在改建,我家里人一开始是不准备回去的,想着把住在老家的老人接到城里住就行了。”

“不过当时老家那边的人似乎因为拆迁补助的事情,跟当地政府闹得很凶,而且你们应该都知道,通常拆迁补助是按照户口人头给的吧?”

“在我很小的时候,为了让我跟我妹能够在城里读书,父母很早就将户口迁出来了,那次因为补助的问题,我们家又决定回老家将户口迁回去。”

“回到老家,已经有一大片老房被拆掉了,只有我们那个村的人每天轮流换岗在村口守着,虽然嘴上说着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不能动,但当时大部分人也都是因为钱没谈好,所以不让拆。”

“也是那次回去,我重新见到了小时候经常玩闹的几个同伴,当时大家都已经好几年没见过面,同样因为拆迁问题回乡,刚开始见面还挺生疏的。”

“但是因为农村老家基本没什么娱乐,大人也都在因为拆迁问题,整天跟村里的乡亲坐着一起喝茶探讨怎么要到更多补助款,我们几个小孩无聊就也经常聚在一块。”

“有天,我们几人照常没什么事在村里瞎晃悠,不知道谁突然提议说要去小时候村里说闹鬼的一处老洋房探险。”

“林佑,林志杰,林彦龙,还有我妹林晓晓,我清清楚楚地记得他们四个人的名字的,我一刻都不敢忘记他们,但明明就那么几个人,我就是想不起到底当时是谁提议去探险的!”

说到这里,宇的身体有些颤抖,脸上的表情也显得后怕,右手紧紧地抠在左手上,眼看着就要将自己抠破皮了,其他几人听得入神,没人注意到他的异样。“那栋老洋房据村里的老人说是民国时期一名留洋回乡的商人建造的,风格偏向于西方,早期我们村里的房子都是我们祖辈自建的土瓦房,外围都是碎石砌的,完全没有修缮,所以那栋洋房一直以来都像是村里的异类。”

“那商人自从回乡后,在我们那里当起了土地主,经常压榨我们的祖辈,当时改革开放还没普及到我们那里,因为经常被剥削,有个农民就受不了了,暗地里组织其他人造反。”

“刚开始也许是经常被踩在脚下,一下子让你抬起头,没人敢这样做,但农民依然坚持不懈,加上那地主的剥削越来越严重,真的有三个人被说动了。”

“于是,在一个很普通的晚上,那带头的农民带着被说动的其他三个农民带着务农的工具,趁着天黑闯进了那栋洋房。”

“那地主家平常就他跟他的三个姨太太,还有两个女儿跟三个小儿子,还有一个大儿子在国外并没有回来,加上当时毫无防备,一家九口娇生惯养,没有人能反抗得了整天干苦活的四个农民。”

“很快地主被那四个闯进去的农民吊着抬到村里游街示众,三个姨太太跟几个小孩则被绑在老洋房里。”

“俗话说墙倒众人推,看到地主像畜生一样被五花大绑,刚开始不敢反抗的其他农民也没了胆怯,全部拿着锄头冲进了地主家将所有值钱的东西搜刮一空。”

“原本众人的想法只是将地主剥削走的东西抢回来,但有人却色心大起盯上了地主的姨太太跟女儿,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女人身上的皮肤比在田地里干活的女人细嫩不少,而当人有了权力以后,被藏在人性下的东西就会暴露出来。”

“尽管地主的姨太太跟女儿再怎么哀求,长期受到压榨并且被情欲冲昏头脑的众人还是如野兽般将她们**了一遍,当时地主最小的一个女儿因受不了众人的兽行当场死了过去。”

“闹出人命以后,有人提议一不做二不休,就连只有三岁的小儿子都没有放过,就这样鲜血以及下体流露出来的排泄物充斥在曾经富丽堂皇的洋房当中。”

“你们知道人彘是什么吗?就是一种将人变成猪的残酷刑法,那是从汉朝吕后流传下来的,说是把人的手臂从手肘砍断,小腿从膝盖砍断,这样人如果想要行走就必须四肢着地,接着还需要拔掉人的舌头,挖掉人的眼珠。”

“杀红眼的农民并没有让地主轻松地死掉,而是将地主做成了人彘丢在了畜生棚里跟猪一起喂养。”

“直到有一天,有人发现了地主死在了畜生棚当中,额头已经血肉模糊,并且在地上写了诅咒全村的话。”

“发现地主死的那个人,没过多久生了一场大病,迷糊的时候说在梦里看到地主全家人要过来索命,紧接着村里陆陆续续有很多人也跟着生了大病,加上当时的人也比较迷信,为了驱散地主的怨念,大家便请了个道士到村里做法。”

“那道士一到村口就感觉村子不太对劲,没有人给他指路,他便拿着一块罗盘一路到了地主家,据那道士说地主的洋房充斥着死人的怨念,加上原本地主盖房的时候压在了村里的龙脉上,这样的盖房结构,有利于房主的家族聚财长寿,但因为发生了血案,打破了村子的风水,是大凶之兆。”

“拿了村民从地主家搜刮的所有钱财,道士便在村里做了三天三夜的法师,并在地主家的大门上挂了一块木牌,用黑狗血在上面画了一道符,并叮嘱村里人每到黑狗血的颜色变浅,就要重新用新鲜的黑狗血顺着他画的符描一遍。”

“也许是道士做法的效果,每过多久,村里得怪病的人也渐渐有了好转,自此,地主那栋老洋房成为了村子里的禁地,但每年都有人用黑狗血重新给道士的符文上色。”

“就算到了我们这一代,村里的老人也会叮嘱我们这些小孩不要靠近那里。”

“但是在城里接受教育的我们,听到最多的都是相信科学,也许小时候被吓唬吓唬会怕,但长大以后,渐渐没把村里的传说当成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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