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一些纯理论的东西，虽然入仕途要有超凡的能力，不过大乾也有为普通人提供的上升平台，也就是吏。
官和吏是分开的，吏没有品阶，主要负责给有品阶的官员打下手。
虽说是下手，但由于吏的数量众多，所以也是大乾朝廷不可忽视的一股重要组成部分。
扯远了，白子杉回过神来，仔细思忖了半晌，说道：“既然如此，就按你说的去办吧，之后带她们来见我。”
“城外的战事如何了？”白子杉岔开了话题道。
“回皇后，战事尚且无恙，楚王那边仍然没有什么动静，只是...”空青筠回了半句话，突然欲言又止起来。
白子杉见她看向少帝姬沐仪，顿感有些不妙。
“将军向来直率，为何此刻吞吞吐吐，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虽然白子杉意识到了什么，但毕竟不能拦着不让她说，自己只是皇后，有参政权但不能专政。
“呃...昨日军中和民间都有些流言蜚语，是与皇后还有公山将军有关，我不知当讲不当讲。”空青筠有些纠结地说了出来。
那你还是别讲了，虽然白子杉很想这么说，但是不行。
这家伙真是没情商，私下里跟自己说不就好了，非得拿到皇上面前。
自己跟公山白梦的流言蜚语，他用屁股想都知道会是什么。
外人不知道，但他自己的记忆里对此可是一清二楚。
公山白梦之所以能步入武官之首的位置，白家在其中出的力可是不少的。
而且从印象中看，这位天策上将军和曾经的自己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只是没有挑出来。
“和皇后有关？你细细说来。”一旁的姬沐仪倒是来了兴致，也不知道是好奇还是出于对白子杉的关心。
“是。但陛下，末将接下来说的话你可千万不要当真，虽然末将不知道这事是谁传出来的，但必定是和楚王有关系，企图扰乱禁军和臣民的心，以此来证明她们的大义名分。”
空青筠刚说完一个“是”字，就发现皇后正死死的盯着她，当即被看得头皮发麻，又补上了一句。
“有..有这么严重吗？”姬沐仪愣了一下，但还是镇定了下来回道：“朕乃大乾的天女，自可分辨忠逆之言，说来听听。”
“呃...流言说，说公山将军曾受白家大恩，若是迎回数十万大军，必然会拥兵自重，与白家把持文武朝堂，架空陛下。”
空青筠说话的时候不时的抬头看一眼皇后的脸色，见对方到目前为止没什么变化，又继续说道：“还有传言称公山将军与皇...”
“皇上。”就在这时，白子杉打断了对方的话，转而对姬沐仪说道：“臣妾虽是白家之子，但天地君亲师，亦不可违。虽说这是谣传，但白家还是仍需避嫌一二，既是如此，不如命大理寺卿去主办此事，以防白家徇私。”
白子杉说完，又看了空青筠一眼，道：“将军以为呢？”
空青筠嘴唇蠕动了几下，面色微僵，尬笑了一声：“皇后高义。”
“嗯，对了，将军方才要说什么来着？”白子杉又转而问道。
空青筠到底不是个傻子，虽然情商不算高，但也不笨，毕竟能做到二品大将的位置。
这被白子杉点了一下，当即就明白过来，这句话，不能说。
但不说就是欺君，她是个忠义之人，在脑袋里想了半晌之后才回道：“末将方才说，还有传言称公山将军与皇上不和，有篡逆之嫌。”
这的确不是她撒谎，流言本就是越传越邪门，还有说公山白梦要跟楚王一同打进皇城，扶持对方上位呢。
但是这种话一听就是在放屁，就没必要拿出来说了。
“哼！”姬沐仪闻言娇哼一声，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朕看玉尘姨真是想坐朕的位置想疯了。”
“的确如此。”空青筠看到皇后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便知道自己改口改对了，先是附和了少帝一句，接着说道：“先帝尚在的时候，被立为太女，入东宫之时，便曾与齐王交恶。”
“后来齐王就跟楚王，燕王等人搅和在了一起，等到先帝登基之时，齐王才改了口，曾言楚王有异心。”
“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十八路藩王，拥兵自重，其实这种事情是早晚的事，嫡系衰落，旁系自然会想着取而代之。
况且大部分藩王都被封到了边境地区，一方面天高皇帝远，一方面她们的军队常与外部势力作战，百战之兵颇多。
中央禁军就是这点有问题，除了北衙十军还算合格以外，南衙十六卫就是妥妥的娃娃兵，这些人的组成通常都是来自各个地方的大户，主要负责的是内城的防守还有皇城的治安，而且相对来讲也是鱼龙混杂。
所以南衙十六卫的大将不多，主要由辅国将军来负责调配，这些人非必要不会出城，也是禁军中最有可能出现细作的地方。
仔细想想，大乾二十多个郡，十八个藩王封地，虽然她们有些只是在郡中占了一小块，但通过慢慢蚕食，也很可能弄出一个国中之国来。
就比如楚王的长平郡，还有燕王的北定郡。
这么一看，大乾虽然不是分封制，但也差不了多少了，只不过都是姬家的人，无论换谁来坐，都是姬姓当这天下共主。
估计开国君主打的就是这个算盘，折腾来折腾去，也都是自己子孙当皇上。
难怪先帝想要削藩，是该削一削了，等击退了楚王，就得动手。
不过现在想这些还太远了，如今最要紧的问题仍是怎么打赢，至于赢了以后该怎么办，不是当下该考虑的事情。
“其实，从此事上看，倒也是个好消息。”白子杉回过神来，说道。
见二人都有些不解，他笑了笑，“连这种招数都使出来了，看来楚王也没想象中那么有信心嘛。”
空青筠闻言同样笑了起来：“皇后所言极是，依末将看来，这所谓的百万联军，不过是虚有其名。若真是沆瀣一气，就算是堆，也能把这城堆破了，既然没把握，那就说明这里面，水很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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