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心机之蛙一直摸你肚子

作者:长铃 更新时间:2022/9/11 22:35:25 字数:2086

“太尉,现在没了外人,你有话便直说吧。”姬沐仪端正了坐姿,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子书一瑾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仰天拱手道:“先帝在时,曾与臣言,公山将军当为我大乾之柱石。”

“然,陛下可知,曾将其举荐于先帝之前的,是何许人也?”

在大乾想要上位,最简单最快速的途径就是有人替你说好话,所以哪怕大乾有着科举制度,但也并不意味着有能力就有地位。

“朕…”姬沐仪犹豫了片刻,“从母亲那里曾听说,是定国侯所为?”

子书一瑾点了点头,随后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定国侯曾调任边疆平叛,也就是在那里,公山将军的天资展露,被国候看中。”

“但这件事在当年是有些许蹊跷的。”

“公山将军初露头角之时便有千屠之能,不过两年便有破军之威,此等天赋,为何隐忍至此?”

子书一瑾摩挲着手指上的玉戒,眼中饱含深意,“实际上,先帝曾经也怀疑过,只是一路追查下去,也仅仅得知公山将军曾是顺山郡一户农家地主之女,根据当地人所说,此女天生神力,曾帮本地官府缉拿过重犯。”

“故此,先帝才委以这般重用。”

身份清白的能臣将才,都是皇帝所喜爱的,因为他们没有背景,才能真正地培养出为国为民的忠志之士。

但子书一瑾接下来说的话,却是让姬沐仪变了脸色。

“臣曾经也是这么认为,不过...”她顿了顿,看向上方的少帝,“这几日城中却是流传白家曾与公山将军定亲一事,皇上可是知晓的?”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话音未落,姬沐仪当即便站了起来,连声否认。

白家和公山白梦定亲?白雪融就只有一个儿子,那也就是说自家皇后曾经被自己的国丈许给了旁人?

“皇后从来没和朕说过,这一定是玉尘姨的奸计,想要离间天家!”

姬沐仪很少出现这般出奇愤怒的神态,而在愤怒的背后,则是隐藏着一抹惊惧。

“子书卿,这一定是假的对不对?”姬沐仪紧盯着站在前方的子书一瑾,她的身子绷得笔直,小胸脯来回起伏了几下,激动的不能自已。

然而,她并没有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陛下,恕臣不能断言。”子书一瑾摇了摇头,其实在来之前她就想了很多遍,到底该不该把这事告诉如今的少帝。

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事无论是假的也好,真的也罢,在公山白梦没有抵达京师之前,它都可以是真的。

在这个节骨眼上,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做,那就是闭口不谈,装聋作哑。

或许她也该这样做,明哲保身是一位合格的身居高位者都应该学会的技能。

但她还是来了,趁着皇后离去的这段时间。

“臣虽不曾与先帝征战四方,但也曾与代王镇守过山郸,水靖一带,当时,南蛮有一支部族企图越过山脉,进犯大乾。当时,代王立足未稳,为防止出现差池,白太保从佳云郡而来,协助代王。”

山郸,水靖,佳云,都是大乾的南方边境地带,代王是先帝的十六妹,因为不怎么受她母亲的喜爱,所以就被扔到了山郸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凑巧的是,定国侯平叛之时,正是在南蛮侵入山郸一带之后所为。此正是台兴与丰永交界之地,台兴位于山郸的北面,佳云则在西面,白太保从天灵而来,本就兼具两件事,为何不走台兴,而入佳云的南端?”

“臣当时没曾想过,而如今思忖,公山将军出身于顺山郡沧城,此地离佳云的广临城不足百里。”

子书一瑾停顿了片刻,看了一眼已经愣在原地的少帝,再度轻叹道:“若是臣没记错的话,当年公山将军还是参将的时候,便是在万象阵中当职,而此阵的首辅军师,便是白太保。”

大乾除了禁军的编制以外,都是万人称阵,阵的名字便是将士们最擅长的一种阵法。

将这一切串联起来之后,虽然也都是猜测,但也从“一定是楚王干的!”变成了既不能证其真,也不能证其假。

“那...太尉觉得,朕该怎么做?”姬沐仪双目变得无神,她的脑海中再度想起了自家皇后在御花园中离她而去的背影,身子摇摇晃晃地坐了下来,语气低迷。

然而子书一瑾将这些话说出来之后,却是沉默了片刻,直到空气中的气氛越来越压抑,最终才开了口:“臣,不知。”

“你不知?”姬沐仪抬起头,她的嘴角流下一丝血迹,那是下嘴唇被自己的牙齿所咬出的伤口。

她的双眼因为激动而布满了血丝,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但她没有大吵大闹,只是用压抑到极致的声音问了一句:“既然太尉不知,为何将此事告知于朕?”

子书一瑾看了一眼少帝,却又将双眸合上,她微微抬头,用平静的语气回道:“因为你是皇上,而我是臣子。”

“天命之于陛下,臣食国家俸禄世代立身于此,上不愧于君,下不愧于民。”

“欺君之事,臣做不来。”

“那天命真的在于朕?”姬沐仪的双眉紧紧地皱在一起,她看向子书一瑾的眼神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种难言的悲凉。

子书一瑾缓缓抬起眼皮,与少帝对视,“为君之道,始于立志。”

“若臣子不忠,则刚柔并济;若万民不顺,则渡化众生;若江山不固,则平定天下。”

“志不立,何以为君?”

“陛下可有志乎?”

她的这番话说完,姬沐仪反倒平静了下来,苦笑了一句:“皇后都不与朕共进退,家宅尚且如此,何谈立志平天下之言。”

然而,没想到这话竟然让子书一瑾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姬沐仪当即面露窘色,忙说:“太尉为何耻笑于朕。”

子书一瑾摇了摇头,失笑道:“皇上啊,你可曾想过,正是您不与皇后共进退,方才让殿下失望了。”

Ps:今天玩黄油玩多了,决定让两个人的感情更进一步,所以我决定提前让少帝渡过十四岁(不懂为啥一定要十四岁的去查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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