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中,凯撒百般无奈地看着屏幕,而显示屏上显示的则是一七式的第一次实战数据。一般来说,观察数据,修改机器人的蓝图这种事情,并不需要他亲自来。但是这一次,一七式的实战中出现了反应炉运转异常这种致命错误。实验室里所有人对此毫无办法,只能让凯撒自己动手。
「反应炉的运转功率怎么时高时低的……扎克,去把一七式所有包括武器部分检查一遍,然后把各个部分的数据交给我。」
站在凯撒一旁的助手听到这番话,便应允下来离开了这里。
看着眼前那几乎铺满了整个显示屏的实战数据,凯撒陷入了沉思,渐渐地,他的思考方向也被带到了更高的纬度。在这看似非常长却又转瞬即逝的五万年间,他消耗了五万年,去理解借住另一个“人”的眼睛所看到的世界。他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中,人类的科技水平越是发达,一种名字叫做崩坏的灾害便越强。
这便是他在前文明时所理解到的,这个世界的规则。
但是,现在的情况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虽然现世代的科技远不如前文明发达,但是现在这种科技进展,律者绝对不可能这么弱,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限制律者自身的力量。而由崩坏引起但没有诞生律者的崩坏兽灾害反而更符合现在的科技发展所带来的结果。
「魔神大人,您要的数据属下带来了。」
正在思考时,扎克的声音打断了凯撒的思绪。
凯撒接过扎克带来的数据,一目十行地看着手上的部件数据,在翻阅了几分钟后,凯撒很突然地问了扎克一个问题。
「扎克,你觉得现在人类科技的发展是快还是慢。」
「我觉得,人类的科技水平能够在五百年间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对于正常的科技发展来说,要快上一点。」
听完扎克的话,凯撒只是眼睑微微抖动了一下,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翻阅手上的东西。见凯撒没有再说什么,扎克将很久之前的疑惑抛了出来。
「魔神大人,为什么在第二律者降临的情况下您选择不行动,要知道律者的力量对于我们终焉使徒来说这可是能发展自身实力的机会,摆脱财阀对于我们的控制。」
「正是因为二十年前走错一步,使得组织落入财阀的控制,我们才更要小心行事。现在我们对第二律者行动,无异于将组织送入深渊。与其现在和天命逆熵他们争个你死我活,不如卧薪尝胆,待一日组织摆脱了财阀的控制并将财阀纳入门下的那一刻,才是组织真正兴起之日。」
听到扎克的困惑,凯撒只是不慢不快地说出自己的决策。
「抱歉,恕属下愚钝,实在不解魔神大人的想法。」
「现在天命与逆熵表面上看似统一战线,事实上背地里都有各自的算盘。一旦组织加入这次战斗,极有可能会被卷入他们的斗争之中。如果是这样,那不如先将组织的重心放在与财阀的抗争上,避免被财阀啃食殆尽。」
「那您原本的那具身体,需要我们取回来吗……」
「不必管他,日后我自有妙用。」
审讯室,奥托与zero的对峙还没有结束。
眼前的天命主教,及其危险。zero的直觉在不断提醒他小心对面那个金发男子,他的眼眸之中透露出的压迫感连zero都不得不退让三分,言行举止无不让zero万分小心,似乎稍有差错就会落入对方的陷阱。
经过了三分钟的对峙,两人的面谈也终于结束。他们双双站起身,奥托目送着zero离开审讯室。他的目光让zero感到些许不自在,只能快步离开这里。
「497…498…499…500…」
巴比伦塔训练室,齐格飞刚做完500个俯卧撑。但那天来自世界各地的危报仍旧历历在目。他找到一处地方坐着休息,手上的水壶已经被齐格飞捏得变了形。
「可恶……我真没用……」
「那时候,我没有选择救德莉莎而是留下来一起战斗,第二律者也不会逃走,那几千万人就不会死……」
「用几千万人的生命,拯救一个人!」
齐格飞看着已经变形的水壶,但刚刚冒出的想法却挥之不去。
「……在拿水壶出气吗?」
「啊!哈哈,没什么。」在一旁观看多时的瓦尔特将齐格飞拉回现实,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囧样被瓦尔特看见,齐格飞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对了,逆熵的盟主大人,你和主教的会谈进行得顺利吗?」
「很顺利。我们达成了共识。奥托主教承诺,天命会全力协助我。」
「我要去一次月球——」瓦尔特伸出食指指向齐格飞「而你,齐格飞。你,要和我一起去。」
听到瓦尔特的话,齐格飞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他握紧右拳,脸上的紧张有了些许放松。
「太好了!我正好想教训一下第二律者那个小姑娘。我已经下定决心,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阻止她!」
见齐格飞斗志满满的样子,瓦尔特不免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人了。现在他只希望齐格飞不会打乱他的计划。
「走吧,我们时间不多了,飞机已经在外面等我们了。」
而在训练室外偷听许久的zero,突然拦住了正要离开的两人。
「这一次去月背基地,还可以再加一个人吗?」见瓦尔特警惕起来,zero毫无保留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月背基地上,有一些我需要销毁的东西。」
「那就跟过来吧,多一个人也好。」
zero有些出乎意料,瓦尔特居然真的答应了。
2000年2月10日。美国黄石,逆熵基地。
起落架慢慢展开,飞机平稳落地,几位工作人员前来接应并指应驾驶员前往指定位置为飞机进行补给。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说服奥托那个老顽固的?还有你的计划究竟是什么。」三人刚走下飞机,齐格飞便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
事实上,从上飞机的那一刻,齐格飞便有诸多疑问。
听到齐格飞的疑问,瓦尔特只是说了一句「你等会会知道的。」后,再没有多说什么。
「盟主大人!」等候已久的雷电龙马前来接见瓦尔特,并向他敬礼。
「辛苦了,龙马。你继续等在这里,我单独和这两位进去。」
看到齐格飞时,龙马瞪了他一眼。在他听到的传闻中,齐格飞是天命的花花公子。像这样的男人,他不明白为什么瓦尔特会看中他。齐格飞也有些不明所以,他不清楚自己在哪里得罪过龙马。
至于zero,他给龙马的初印象还算好,但对方不经意的一瞥,龙马便感到前所未有地恐惧。仿佛眼前的不是一个少年,甚至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从地狱归来不久的恶魔。不,应该说比恶魔要可怕得多。
直至三人走进他身后的格纳库,龙马仍旧沉浸在那股未知的恐惧之中。良久,才惊醒过来。
三人踏入格纳库的一瞬间,顶上的吊灯立刻亮起。齐格飞被这猝不及防的灯光闪到,只能抬起手遮挡。在余光之中,他瞥见一个白色的巨大身影,拿开手时,一个白色的巨型机甲出现在他的眼前。
额头上的绿色宝石清晰地刻着三个经过艺术变形的“G”,胸口上的金色狮头被灯光照得熠熠生辉,就像是一个神圣,庄严,强大的守护神,机器人身旁诸多机械臂正在替换机器人身上的部件并调试。
「这……这是——!」
「凯牙!!!」
正当齐格飞要说出这架机器人的名字时,zero抢先一步喊了出来。
「凯牙居然真的存在,可它不是动画里的机器人吗?」
第一次见到现实中的凯牙,齐格飞内心的热血之魂被瞬间点燃。
「怎么会……居然连凯牙都出现了,难道是因为我的问题吗……」
一旁的zero喃喃自语,但因为面铠的阻挡加上声音比较小,瓦尔特与齐格飞并没有听见。他额头表面渗出一层细密冷汗,这已经明示了他现在的心情。
「凯牙是一台可变式泛用型人形兵器。为了适应月球上的作战环境,现在正在做着最后的调试。而那些动画,是为了筹集制造凯牙都经费,才制作的。」
「那怎么说,动画的那些剧本也是你们制作的。那动画里的我王机组,会不会被制造出来,并且与现在的凯牙合体成我王凯牙。突然想问你们要个签名了呢。」
心中的热血甚至让齐格飞当场说出了几句中二台词。恍惚间,瓦尔特从齐格飞身上看出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那是乔伊斯,初代瓦尔特。虽然是个有时候会说出几句蠢话的奇怪青年,但他对现在的瓦尔特.杨影响颇深。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我来告诉你,我的计划吧……」
在之后的时间,瓦尔特向齐格飞说明了自己的计划。到达月球后,他们会藏起凯牙,瓦尔特前往第二律者处,吸引她的注意。齐格飞则抓紧时间,收集魂钢样本。
「而zero你也可以去完成你的事。收集完成之后……」
「我就负责驾驶凯牙来支援你。你,我,zero三人加上阿拉哈托的力量,你觉得我们有机会战胜她吗?」
「不能。」
齐格飞本来对战胜西琳抱有希望,但zero直接否定了他的想法。
「我不会参加与第二律者的战斗,我上月球只是为了销毁一些东西。而且第一律者你,应该也在之前的那场战斗感受到了什么,对吧。」
瓦尔特点点头,他也确实感受到了zero里说的是什么东西。
「既然这样,我现在参加和第二律者的战斗只会拖你们后腿。更何况现在的第二律者能够向地球投射陨石,她的力量已经不能和她刚诞生的时候比了,我相信现在的她绝对拥有能够粉碎凯牙的力量。」
「那怎么办。」听完zero的一番分析,齐格飞反问道。
「我还有B计划。」
「B计划?」
瓦尔特将B计划的内容全盘托出。听完瓦尔特所说的计划,齐格飞猛地锤向身旁的集装箱,巨大的力将集装箱表面锤到翘起。
「这就是你说的B计划?」听完瓦尔特的计划详解后,齐格飞的脸上写满了对B计划的反感。
「距离发射还有6小时,选择哪个计划是你的自由。」瓦尔特并没有多说什么,起身离开了格纳库。
「其实你是打算选择B计划的,对吧,第一律者。」zero在一边看着瓦尔特远去的背影,心里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