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宝剑,余弦告别了柳家家主,走向了柳家的武道场。
柳家的武道场很大,但通常只有两个人使用。
其中一位是柳家的大少爷,柳离辉。他天资聪慧,剑道天赋更是一绝。
为了除暴安良,12岁时一人一剑上山直接灭了一个窝的土匪,回家时身上还是一袭白衣。人送外号“白衣小剑侠”
也是这件事之后,柳离辉的名声传开了,以至于京城四大世家之一的白家也看上了他天赋,想要和柳家联姻。
这联姻并不是柳离辉娶老婆,而是入赘。
柳老爷也是体面人,我有儿柳离辉有大帝之姿,凭什么去当你白家的赘婿。
白家遭到退婚,就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此等天才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只能永除后患了。
余弦也明白白家会怎么做。但他就一个人,保护必然会有疏忽的时候。
最后,柳离辉的一只脚跛了,根基大损,剑道恐怕再也无法精进了。
即使这样,他还是没有放弃,几乎每天都来武道场练剑。
“离辉!”余弦推开门,大声呼喊大少爷的名字。
“阿弦哥,你在这里干什么?”离辉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把剑收回了剑鞘。
“我要离开了,要做一件大事。”余弦笼统地说着。
“大事吗?什么大事?”
“就是很大的事,你不知道的比较好。”
复仇是余弦自己的事,他并不想那些自己熟悉的人为他担心。
“阿弦哥,我很想挽留你。但我嘴笨,不太会说话,所以能让我用剑和你交流吗?”
离辉再次拔出剑,左脚点地退后几步,摆出了刺击的架势。
“额,算了,要打便打吧。不过,我不会用剑,只会打拳。”
余弦也退后几步,右手前探,食指竖起,式为一指定中原。
少年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印象中的阿弦哥,应该是一个不爱运动的文职管家。可他手脚的架子却稳如磐石,简直就像是练家子。
“阿弦哥,你会武功?”
离辉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和离荫说的计划不一样啊。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虽然阿弦哥比计划中强,但应该按照计划打晕就行了吧。
“阿弦哥,请赐教!”
离辉单腿一跃,瞬间就拉进了他和余弦的距离,对着余弦的头就是一计力劈华山。
他用的是剑侧面,所以就算打实了也就是打晕罢了。
而余弦,看着离辉高高跃起的声音,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愧是离辉,这些年也是不点进步都没有。”
余弦双手举过头顶交叉,膝盖微微弯曲,以完美的技巧,卸去了剑上的力道。
离辉感觉这一剑就到劈倒了柔软的沙地上,完全失去了破坏力。
他下意识借力后空翻,拉开一点距离,并且重心下沉,不让自己残疾的右脚露出破绽。
而余弦也没有追击,他有一万种方法可以打倒离辉,但没有必要,他只需要证明自己离开的决心就足够了。
刚刚那一次交手,离辉就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技巧和实力都无法战胜阿弦哥。
“想不到阿弦哥居然这么强,既然如此,那就在剑意上下功夫。”
离辉的眼中愈发凌厉,四周的空气宛如实质。
此刻,那小小的武道场中气温迅速飙升,仿佛能把其中的敌人融化。
就连窗外错过的凉风都显得干燥炎热。
而余弦依旧镇定自若,笑道:“已经将剑意领悟到这种程度了吗?”
“这剑意很热,很烫,看来你现在还是痛恨白家啊。”
“可惜,我比你恨得多!”
闭上眼睛,朝着离辉的剑迈出了一步。
这一瞬间,一股无比强劲的怨念铺天盖地朝着离辉冲击而来。
一坛美酒酿了五十年也可能发臭,更何况是余弦五十年的怨恨。
怨念宛如漆黑色的洪水,将他的剑意毫不留情地冲散。
离辉吓得退口起步,大口大口地喘气,仿佛自己的灵魂也要被那洪水淹没了。
他那剑的手不断颤动,已经挥不动剑了。
余弦慢慢展开眼睛,收起怨念,表情依旧是云淡风轻。
“离辉,我想你应该明白了吧。”
“是的,阿弦哥,看来我是阻止不了你了。”
说着,离辉收起了手上的剑,抹掉了额头上的汗水。
“不过,阿弦哥,能不能等一下再走。我记得我还有礼物给你。”
“礼物?什么礼物,太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收。”余弦笑道。
“你去我房间就知道了。”离辉笑嘻嘻地拉着余弦的手,走出来武道馆。
出口后,他趁余弦不注意,在背后竖起了大拇指。
这是手势的含义是计划一中断,但备案可以继续。
而这手势也顺利地传达了躲在武道馆旁边的离荫。
少女离开了墙壁,嘴角上的笑意更加灿烂。
“有些小紧张呢,但愿计划的进展可以快一点就好了。”
……
余弦被拉到了离辉的房间。
离辉二话不说,就打开一块地板,拿出了放在里面的酒。
“天子笑?好东西啊!想不到你居然还有这爱好。”
“阿弦哥才是吧?”离辉把酒坛放在桌子上,说道,“我这酒坛上有没有字,你是怎么闻出是天子笑的?”
“知道而已。”余弦尴尬地挠了挠头,话锋一转说道:“所以这就是你说的礼物。”
“正是。”
余弦偷偷瞟了一眼,那完好的封泥,不由得舔了一下嘴唇。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动摇了。
“好吧,但我喝酒的时候不要笑我。”
“当然,阿弦哥想怎样喝酒,就怎样喝酒。”
说着,离辉给余弦和自己都倒上了一杯。
他将酒一饮而尽,然后用将空空的碗朝向余弦。
然后,余弦也开始喝了。
“不要笑啊?”
“阿弦哥,我不会笑的。”
余弦把酒杯拿到了嘴旁边,用舌头点了一下酒,随后就缩了回去。
就像是一只小猫,一点一点地蘸着酒。
“阿弦哥……”离辉捂住嘴,差点笑出来。
“你这喝的,还真是奇葩啊。”
“咳……,没有办法,以前喝酒的时候中过毒,产生心里阴影。必须像这样验毒式的品尝,不然就酒就会卡在喉咙口,咽不下去。”
“是是是吗?”离辉再次冒出冷汗,说话都结巴了。
“怎么了?”
“没什么!”
离辉有些紧张,因为还真被余弦说对了一部分。离荫还真的在酒里面放了昏睡药。
他心里一上一下地,心想被余弦这一验,不会真的验出来了吧。
“扑通!”余弦就喝了两滴,就一头扎在桌子上昏睡过去。
“嗯?”离辉被吓了一跳,他都没有想到,离荫用的昏睡药效果这么强!
此刻,柳离荫笑盈盈地推门而出,立刻跑到余弦身边,给他又灌了几口酒,防止苏醒。
做完,她就背起了昏睡的余弦。
她用纤纤细指揉了揉余弦摔在桌子上的额头,略带心疼地说道:“对不起了,余弦哥哥,头撞在桌子上很痛吧。”
“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要是离开我,我的心就会更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