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会儿，余弦拉着离辉的手，进入了锻造室。
没有人，生命之火也熄灭了，只有铁砧旁插着一把宝剑，宝剑旁有一滩黑血。
“阿弦哥？师父呢？”离辉惊慌地四处张望。
余弦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指着剑。
“阿弦哥，你的意思是以身祭剑？”离辉的呼吸在颤抖，泪花在眼中打转。
他低着头，拿起剑，飞快地跑出了房间。
余弦站在原地一眼不发，有些事他还是不说为好。
对着熔炉，抱拳行了一礼，随后他关上了门。
有些事情多说无益，时间会冲刷一切，会沉淀一切，会凝固一切，最终它会将一切证明。
……
秋风将枫叶吹落，奖励给努力的树木丰硕的果实。
柳离辉穿上了纯白的孝服，头上关上了泛黄的麻布，也是时候见证他的成果了。
他拄着师父的拐杖，踏着友人的清风，握着兄长的手，走上了一节一节的登仙梯。
“离辉，三年之约要到了。你紧张吗？”余弦将少年拉上了第一千五百零三阶台阶。
“阿弦哥，我确实有些紧张。”踏上台阶，离辉的目光愈发清明。
他仰视山顶，说道：“不过，你不用更担心。我的剑不会紧张。”
凝视这他的眸子，余弦欣慰地笑了。
他有很多话想说，想要回忆柳离辉的儿时，想要称赞他的坚持和心性，想要在最后给予最后的鼓励。
但他没有多嘴，将这些想法都汇聚到了一个字上。
“走！”
焚天宗的中心广场上，热火朝天。不仅有本宗的内外弟子和长老，就连其他宗门的人也来观摩。
他们来并不是太单纯的看比赛，也是在观察焚天宗的实力。
这些“客人”中，有四位实力最强。
他们分别是夜隐阁的大长老独孤蛊，少阁主唐夜，灵械门的二长老——姬雷和观心教的大长老——端木血。
除了唐夜是金丹巅峰，其他人都是元婴初期的实力。
他们都是受萧焰心的邀请而来。
唐夜活动了一番颈椎，无精打采地将头扭向一旁，用灵识向声旁的大长老。
“大长老，我好无聊啊，要是是我和白依水打就好了。”
夜隐阁大长老，不动声色地用灵识回了一句。
“少阁主，请三思。您是金丹圆满，比她高两个小境界。真要打的话，会影响夜隐阁的声誉。”
“但那至少势均力敌不是吗？不像这个，金丹境打了凡人？有什么好打的？”
独孤蛊沉默片刻，用灵识回道：“请少阁主三思。”
“好啦好啦！老古董！开个玩笑而已，我有没有理由去打的。”唐夜摆了摆手结束了对话。
实话实说，嘴上唐夜能和白依水五五开，实际上他要比白依水弱一点。
天属性灵力可是不盖的，而且唐夜擅长的暗器、毒药、下蛊，擅长奇袭，正面战完全发挥不出他的实力。
“咳！但愿柳离辉耐打一点吧，不然就太无聊了。”
唐夜饶了绕头发，打了一个哈切。
突然，他睁大了眼睛，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意念！
“我体内的感知蛊在狂叫！难道又有强者来了。”
就在这时，两位少年拨开云雾，踏上了焚天宗的广场。
余弦拍了拍离辉的肩膀，随后几下跳跃，经过唐夜，站在了萧焰心的身边。
“他是谁，明明没有灵力，怎么跳地这么高？”
唐夜看向余弦，眼中满是疑惑。
而余弦眼中并没有她，他只是扮演着他的角色。
他给萧焰心倒了一杯茶，然后就乖乖地站在了她的旁边。
萧焰心感受到了唐夜的目光，用灵识传音道：“唐师侄，他是我的仆人，不用紧张。”
“是。”唐夜用灵识回了一声，又把头扭了回去。
谁说萧焰心说余弦是仆人，但他的预知蛊虫从来没有错过，那个人绝对是一个可怕的角色。
“虽然焚天宗位于五大势力之末，但还是不可小觑啊。”
他收回思绪，继续注视着台下。
下一秒，他又睁大了眼睛。
他的丹田中的预知蛊依旧在叫，只是没有之前那般狂躁了。
这说明了一点，就是即使没有余弦，柳离辉一个人就是与他抗衡。
“哼。”唐夜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看来这次有好戏看了。”
“咳咳咳！”萧焰心轻咳几声，声音通过灵力扩散全场。
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就是唐夜，也端正了坐姿。
“诸位，今日一战，过往恩怨一并了解。但刀剑无眼，是生是死，各安天命。”
“开始吧。”
根据规矩，无论是怎样的打斗，双方必须先进行自我介绍，一般都由被挑战者先介绍。
离辉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雷剑真人弟子，李跃的友人，余弦的弟弟，柳……”
他本想说出自己的名字，但说到一半，他突然后看到在外门弟子中有一个人举起一块木牌。
木牌上写着四个大字，“离辉加油！”
而那个举木牌的人就是自己的妹妹，离荫。
只是身高不对，离荫不可能比大部分人都高出两个头。
离辉顺着木牌向下望去，发现离荫是坐在一个中年的男子的脖子。
那个中年男子带着面具，但离辉一眼就认出来他。
离荫愿意接触的男人，出来他和余弦，就只要父亲了。
“父亲来开看我了吗？”
离辉感觉心头一热，在自己的名字前多加了一个前缀。
“柳……柳家，柳离辉。”
就在离辉停顿的瞬间，台上的余弦就察觉到了。
他扫视台下，也发现了柳老爷和离荫。
“原来离荫在哪里，我会以为她去哪里了。”
同时，他还看到了两块牌子再给离辉助威。
其中一块上面写着“好兄弟，加油！”
不用多想，是李跃举着。
还要一块，上面写着“大舅哥加油！”
举牌的是一位眼中无神的少女，脑子似乎不太灵光的样子。
额！应该是在给离辉助威吧，白依水虽然胸是假的，但性别怎么也是女的。
白依水仰起头，藐视着柳离辉，向前踏出半步。
“你的前缀太多了。不过，可以理解，毕竟这可以大幅度增加你活在场上的时间。”
她将灵力汇聚在掌心，冷漠地说道：“白依水，杀你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