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季无法用世上的词汇形容出自己的感受。
或者说是能准确合理的来描述。
顾季又把自己关在只有自己的房间里,她总喜欢靠着窗,也不开灯。
黑暗让她又恐惧又带给她一丝安全感。
整个世界分崩离析,顾季就看着它支离破碎。
顾季蜷缩抱紧了自己。
甚至不敢去靠近前方那一束由路灯带给她的光。
顾季感觉自己的心少了一点什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会突然为了某件事而难过。也没有任何原由。
顾季看着窗外孤零零的路灯她想到在医院时,自己的病床前也能看见只有在夜晚才亮的路灯。
漆黑的人行道被相隔28.55米的路灯照亮,所以在这中间短暂的暗了又亮,像极了她现在的一呼一吸。
顾季不止一次的觉得自己应该是会在夜里死去。
和平常人一样,像是睡着了一般。
第二天会如同昨天一样到来,会下雨也会天晴。说不定云朵上还会挂着彩虹。
可她永远睡在了梦里,第二天迟到了一百个世纪。
夜晚寂静一片,天还亮着的时候还会有小鸟转悠在她的窗前,似乎是疑惑为什么她会躺在洁白的巢里,又似乎是在邀请她一起在天空里飞。
可顾季没办法回答小鸟,因为吊瓶里的水正在滴落进她身体的第一千三百五十五滴。
顾季蛮庆幸的其实。她的床位据说之前是在医院里抗争了三年后,并终于飞出去找小鸟玩耍的一个小姑娘。
所以靠着窗能看见很多外面的世界。
可是每一朵云朵都不会为她停留很久,因为风稍一用力就把她吹跑啦。
所以顾季也渐渐放弃了去记住和她打招呼的云朵的样子,也不再傻乎乎的去给它们取名字了。
为此顾季掉了几滴眼泪。旁白柜子上的花开了又败,却总会有新的花与她见面。
努力燃烧自己试图换取自己的半抹微笑。不过顾季并没有告诉小花,很伤心很伤心的人是不会为了带着花香的花而开心的。
在每一次时间给了花盛开的权力,又夺去它的生命时,
顾季都会为了这场悲伤的交易而哭泣。
有消毒水的气味很难闻到花香,乙醇和碘伏也不能开出一朵花。
不过顾季好像就快要死在这一晚啦。
吊瓶里的水就快要被她瘦弱的身体全部吸收,依旧无济于事。
天也快亮了,星星已经被杀死几颗。
嫌疑人是不会开枪却扣动扳机的时间。
可枷锁却拷在了她与针头结合的手上。
顾季只能躺在床上,看着吊瓶里的水和星星和花和自己一起慢慢的慢慢的都被谋杀。
第二天或许真就迟到了一百个世纪。
空荡荡的房间里也不会再有会败掉的花。
关于这场赌局,献给时间的庄家全部的自己则是完美的救赎
顾季走出了锁住自己的门,借着路灯打下来的灯光试着起舞,腰部传来的疼痛让她落泪,一个重心不稳又一次跌落。
现在聚光灯下的她好落魄。
顾季咬紧牙齿艰难起身,不顾划过脸颊的泪水,朝着那间酒吧跌跌撞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