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季总是喜欢靠着窗，通过好几万个世纪被风化成沙的岩石烧制成的玻璃看这个世界。
顾季觉得这样可以以世界的角度去看这个世界，但是看了很久都没看出个所以然。
果然，近代人类的手段加工46亿年的星球还是太过于原始。
顾季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吃着碗里的食物，吃累了就停下来看看窗外。
喧哗的城市也不缺静默的人。
原本在餐桌上还有些话语的三人，在顾季只是敷衍的回答简短的语气词后，慢慢的变得没话聊了。
时锦看着顾季小口小口吃东西的样子，不知道她是在专心摄取食物的能量，还是无心交谈。
时锦知道，这时候再出言会对顾季造成困扰，虽然顾季一定不会说出来，但是一定会觉得烦躁。
时锦变得很有耐心的接触顾季，她知道，顾季有时候可能心情不错的和她分享某件事情，下一秒眼里的光就会黯淡下去，随后沉默寡言，变得不那么爱这个世界了。
所以时锦不说话，只是偶尔给顾季的碗里夹肉。
座她们对面的李依也没说话，她觉得顾季老师的高冷和普通意义上的高冷是不一样的。
她突然觉得顾季的灵魂被困在了这具身体里。
这个奇怪的想法导致自己的心有点乱，
所以大家都在专心吃饭。
挺好的，食不言。
对于和顾季老师的接触，李依一点也不着急，毕竟顾季作为她的老师，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还蛮久的。来日方长嘛。
至于时锦，李依觉得她对顾季老师的想法不是很单纯。好像太过于越过人与人之间交往的那条舒适线了，不过，顾季老师倒也没说什么，所以李依打算继续观察。
李依说下午还要去上另外一个老师的课，就先告辞了。
于是，时锦提议想跟顾季一起出去走走，并且发誓绝对不是瞎逛商场。
顾季勉强答应，反正也闲来无事。
时锦找到的这一片沙滩没有什么人到来。
顾季站在腥咸的海风里，看大海呼吸。
“以前会和她一起来这里吹吹海风。”
时锦看着远处的海岸线，说的话也被卷入风里。
海风吹乱顾季的头发，顾季又把头发撩在耳后。
顾季站在海边，努力呼吸，可不管怎样做心律都无法和大海齐平，
“你会相信殉情吗？”
顾季没来由的问时锦。
时锦愣了愣，随后笑着说，
“这个词语真浪漫。”
是啊，真是浪漫到虚幻的一个词语。
人们把灵魂压缩到二十一克的重量，也会在雨里哭着微笑，看夕阳燃烧又熄灭。
再以前的人们把思念都装进信封里，这种已经带有古老形式的传递方式在现在的人们看来不亚于是一场祭祀，把自己的灵魂刻印到信笺的枷锁上，在装进信封里，用火漆行刑，最后再去往天堂寄给最相思之人。
或许对于他们来说，书信的内容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亲笔写下的字更能让一个人的体温传递给另一个人。
都说见字如面。
所以现在的人们还会相信殉情这种古老的传言吗？
可是总有一个人像瘾，另一个人会为了她马不停蹄。
“好了，回去吧，海边的风很大。”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