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技工老弟，这么粗心可不行啊。。”前台接待看着萨兹窘迫的样子，叹了口气。“跟我来吧。”
“那就，麻烦你了。”
接过萨兹递给他的明显重于正常重量的烟盒，心领神会的他拍了拍萨兹的肩膀，并未深究他不知晓员工电梯的事情。
“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有啥不懂的规矩尽管问我。”接待笑容满面的拍了拍萨兹的肩膀。
他并未意识到他做了对于他的职业生涯而言多糟糕的一件事情。
萨兹在目送前台接待离开后收起了笑容，按照预计的日期，他还有5天的时间，对这栋建筑进行勘察和安排准备措施。
“先去看看新同事们吧。。但愿他们和这个前台一样好糊弄过去。”
萨兹自言自语着，走入了电梯。
上升的速度和那些粗浅的情报中完全一致，过于缓慢的速度如果不看屏幕，恐怕萨兹都感觉不出自己正在向上。
“怠速运行么。。为了静音可真够折腾人的。”萨兹百无聊赖的看着电梯的天花板，嵌满金丝的饰纹灯板晃的他眯起了眼。
萨兹自认是个粗人，无论是过去生活富足的时候，亦或是现在，都实在欣赏不来这种繁复的东西。
他更偏爱像他的老伙计“萨曼”型多用途步枪这样皮实耐用的丑东西。
或许是几十秒，也或许是一两分钟，又或许是更久，在萨兹开始考虑把门拆开顺着电梯井爬上去之前，这台缓慢的家伙终于到达萨兹希望它去的地方了。
缓缓开启的电梯门后的场景让萨兹有些许诧异，他转身看向电梯被黑色大理石饰板覆盖的箱体，再看向电梯外宛若毛坯一般的混凝土空间，墙壁上晃眼的指示灯牌让他再次确认了，这个地方确实就是金乡大厦的4层。
昏暗的楼道中，唯有墙壁上的指示灯保持着运转，换气扇狂躁的声响扰的萨兹不得不掏了两坨塞子塞入耳中。
虽然更加吵闹，但至少他不再像待在回收所的廊道里一样，需要使劲喘气了。
墙上密密麻麻的线缆，或缠或绕的宛若一团干枯的头发，看的萨兹头皮发麻，他开始羡慕被他做掉替代的那个倒霉新人电工了。
起码他再也不用面对这些看着头皮发麻的布线了。
“卡斯-辛图里，25岁，孤儿，未经受高等教育，曾于7号巷从事过简单的电器维护工作，从一个比较和谐的互助社区中吃百家饭长大。”
“所以容易轻信他人，要不然也不会被我干掉了。”萨兹嗤笑了一声
他复盘着被他替换之人的身份，沿着指示灯照亮的路径缓步的走着，时不时停下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就在萨兹看着一个房间内的备用发电机组愣神的时候，一个有些沙哑的女声将他的思绪引回了当下。
“新来的，看这里。”
萨兹回过头去，在通道的拐角处，一个黝黑壮硕的女人在对他挥手。
“你好，我是新来的电器硬件维护技师，卡斯-辛图里，请问电工休息室在哪？”
他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一层年轻人该有的笑容，仿佛刚才对那个倒霉蛋的讽刺从未发生一样。
.......
“这个是新来的电工，谢天谢地，总算来新人了，最近处理线路老化都快处理吐了。。”壮硕的女人把萨兹领进了休息室，满脸疲倦的朝着其他人解释这个新来的同事。
“我再也不想碰那堆全是灰尘和老鼠屎的胶皮了。。”一个中年男人瘫在椅子上抱怨着，他正在使劲的将自己连带着椅子一块往风扇附近挪，这让他看起来十分滑稽。“对了，我叫鲁特，带你进来那人你管她叫特林根就行，她会给你安排工作内容，她是负责这栋大楼的电气维护总管。”
“那我还需要自我介绍下吗？”萨兹环视着算上他也只有三个人的的电工休息室。
“不用，我看过了你的简历了，其他人都还在忙，反正之后工作久了大家自然就熟悉了。”特林根拍了拍萨兹的肩膀。“你先跟我来，我给你安排工作内容。”
特林根带着萨兹来到一个充满设备的房间，无数的线缆从四面八方接入中间的一台布满开关的机器，在它的中央有面标记着各个楼层的显示屏。
“这里是总控室，一般来说都不会来这里，前两天刚完成对它的维护与老化线缆的更换，不过这个地方你在这里干久了相关的东西都会要用到的，就先提前一块教你了。”
总管女士在按下了几个按钮后，拍了拍那台有些迟缓的机器，一个简单易读的操作界面展现在了萨兹的面前。
“监控这台设备的参数很简单，看看有没有楼层线路流量异常就可以了，如果想找人代班摸鱼也是很简单的，大家都会这个，记得给钱，只要别找鲁特就行，他喜欢工作时候睡觉。”
看着萨兹一脸诧异的样子，特林根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指了指天花板。
“设备是别人的，身体是自己的，都打工的凑合过日子就行了，我说是总管在上头眼里也就那样，只要该负责的不出问题，上边也不会管这么多。”
她拍了拍萨兹的肩膀，将他带离了这个房间。
萨兹发现似乎很神经大条的总管女士在离开总控室时忘了把屏幕与房间的灯关上，不过看着她一副惫赖模样，也并未再多言语。
毕竟他当年也是这样的，还是在战场上。
......
“你的工作区是顶层，维护那边的太阳能板，还有协助进行18层的线路维护，负责那边的人会教你具体工作内容的。”
总管女士安排的工作区域让盘算着的萨兹僵住了，他原本的计划只是想用这个身份，有一个进出这栋大楼且合理进入11层会议厅的理由而已。
“那地方相对比较清闲，平时晒晒太阳挺好的，你等下搬个椅子上去吧。”特林根无意识的用好意堵死了萨兹开口反议的可能。“你先在那边熟悉下这里的设备的配置线路风格，那边的胶皮干净点，平时主要也就检查下机器有没有正常运作。”
萨兹很想反议几句，但是一个刚入行的新人的身份与这个身份该有的技术水平和认知，他不应该去进行反议。
脸上被精心绘制的妆容遮盖的疤痕有些轻微的抽搐，不过好在他很快便接受了这个工作派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