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根重新启动战术桌,接通战术系统,呼叫在柏林的两人。
“喔,”黄乾川说,“看来观察任务准时结束了。”
罗根回应道:“是的,
现在我们将把这两周获悉的所有资料重新总结一下。以及申请下一步行动。”
黄乾川提起手,示意不要客套话,罗根开始切入正题。
“首先是孤儿院的情况:
孤儿院的情况不只是纸面上的和图纸截然不同,背后的情况也有巨大差异。
首先是孤儿院布局,孤儿院设计图纸上的多种多样并没有实现,外装修完毕后进入的内装修队伍是一支所谓‘历史悠久’实际没有任何施工经验、在完成工程后迅速解散的队伍。我追溯他们,发现从批复工程的官员到包工头再到技术工人,不是失踪、意外身亡,就是假名字。
内装修的图纸我们无从考证,但在技术装备和监事人员的努力之下我们还是成功复原了大部分地图。”
他把一张纸印在战术桌上,立体图被完整复原出来。
“是的,内部结构其实不是很有参考价值。”罗根抬起手,简单拆分了一下区块,“除了教室就是卧室,没有生活区,活动区的玩闹也只是装装样子。里面的管理极度军事化,间谍装备渗透的时候有看见老师当着学生面打骂甚至直接处死的。”
杰式卡回想起领养时的样子,点点头。
但程章却有了疑问:
“他们怎么操纵那些孩子呢?”
罗根打了个响指。
“问得好,但还有一句话我得带一下。
建筑布局不符合图纸势必会被监管部门责令整改,但许多次检查下来都没有说什么有问题,唯一二两次说不符合布局的没能活过提交报告当天。随后提交的报告被篡改成符合要求,感谢日耳曼人一贯的严谨精神,废稿也被保存得很好。
我查了下负责检查的官员,说没问题的基本都是国防部出来的,属于外行插手内行事。”
罗根拿出第三张纸,印了一下。
“这是艾比的尸检报告,和医院检查的情况是相同的,急性肾衰竭。但医院没有检查出一些细微的问题,”他放大报告的指标栏,“艾比的这些指标和离开孤儿院前你们看到的那个资料上的报告单显然下降了很多。”
他打开一份影音资料,同时印上下一张纸。
“这是我第二次渗透时的录像,可以看到他们正服用药物。”他说,“我尝试偷取了一点,差点被发现,送去药检之后发现这些药物可以控制使用者的精神情况和身体指标,但一旦离开了药物,使用者就会在两周内迅速下降,直至死亡,死亡情况可以很多种,完全可以伪造成急病。
这种药物市面上无售,相关有开发能力的公司全部,”他加重了最后两个字,“和国防部或者和国防部长有关。”
他再打开一份影音资料。
“这是第二行动周我最后一次潜入时的录像。
在第一次进入后,艾比弗姆的床位本该是空的,但在监视无人机的扫描功能下发现那个床位又有人了。我进去给她抽了管血,送化验后发现,”他停顿了一下,杰式卡和程章对视一眼,从双方的眼中都读出了不好的预感。
罗根点点头。
“是的,和艾比的完全吻合。所以其他孤儿的来源、为什么他们总能保持在同一个水平的人数这个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他从战术桌上取回建筑模型,去掉第二层,放大第一层中央的地道,那里没有往后画。
“这个地道我没能成功进去过,每一次溜进去总是这里有人,但可推测,这里是他们补充孤儿和给养的来源。
之后我们截下来一辆补给卡车,卡车司机在逼供下承认是有人给他钱让他每天晚上拉空车来的,停留了就走,也是装装样子。”
罗根喝了口水,“作总结,整个孤儿院是他们用来掩护一些东西的地方,我们剩下的线索就是那条地道。
下一步我们会深入地道。”
黄乾川清清嗓子,说:“我恐怕你们在汉诺威已经被发现了,但是依然处于灰色地带,往后每一步都必须慎之又慎。
接下来的行动罗根有最高优先权,行动结束后给我报告。”
杰式卡转身,在目光中搜寻程章,后者推开安全屋的厕所门,捂着肚子回到自己应该站的地方。
罗根重新组装回建筑示意图。
“我们分三队,程章,杰式卡和HK416跟我走,我们先渗透进去,梅里克、山姆、M16和普洱做第二组,负责接应或者快速转移,马达、RO635、铃铛和弗伊做电子战准备。
回声是对的,我们应该已经被发现了,所以走一步看一步,后面两组必须做好快速转移和第一组汇合的准备。”
梅里克先RO和马达一步举起了手。罗根示意他们放下。
“地下车库有四辆全防弹黑色涂装的SUV,绝对足够在十分钟内拆完电子设备上车转移,里面也列装了电子地图。
我有预感,”他开始废话一些总结,但后来证明他是对的,“这就是一切的真相了,解散吧诸位,我们2200重新集合。”
与此同时,柏林。
关掉战术桌联络之后,黄乾川本应继续赴约的。凭着国内学者的外衣,他还是能约到很多知名或者不知名但学术水平尚可的教授们出来,聊聊他这件外衣面对的大工程。他只有一个策略,就是把一个问题问不同的人。正如“一千个人有一千种哈姆雷特”一样,他也应该得到不同的回答。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打发掉时间。
他披上大衣,准备融入柏林的深秋,但战术终端却响了。
他点开一看,不是战术内网的消息,而来自互联网。
“会是谁...”
他点开一看,立刻回到里屋,发了一条消息给最后这个教授说他会迟到,然后喊来瑞恩斯,后者正吸完一支烟准备去补觉。
“瑞恩斯。”黄乾川把平板递给他,后者接过平板,同等的震惊。
那是一封邀请函,上面内容简短,但从邀请的人,到去的地点,都很有重量。
“兹 黄乾川教授
于明日午时赴国会大厦
晚生有问题想请教
已设宴,勿迟到。
国防部长:奥贝斯坦”
瑞恩斯迟滞了很久,终于抬起头,但却不是和其他影视作品第一句是“完了”,而是一句:“他怎么会知道你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