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最终挑战

作者:Echohuang 更新时间:2022/12/8 16:38:37 字数:5193

920小组火急火燎的往乌拉尔山区赶,重复性运动其实挺劳心劳力的,但好在那个位置其实离他们离开的位置不算很远,按来时的路赶过去其实说不定还来得及。

很可惜的是,不是很来得及。等他们翻过山坡,已经听见零星的交火声了。凌天放出梅里克走前给他留下的无人机,但前面似乎是禁飞区,无人机只在外面转了一圈就跑了回来。

“封锁线太长,他们人手不够。”杨杰边跑边部署,“没必要部署狙击位了,也不渗透了,直接穿过去。”

他们开启从没用上的隐身模块,虽然安全局的人似乎在这里部署了不少探测仪,但四人跑得飞快,直接穿过了封锁线,等警报器响起有人穿越的时候,四人已经跑到工厂附近了。也顾不上入口在哪,杨杰直接化手为刀,切断阻拦的铁丝网,往里跑。

枪声逐渐从零星转的密集,似乎前面正在剧烈交火,杨杰示意四人从另一条路绕开交火线,但这条路没有任何灯光,伴随着不间断的交火声,弄的环境好生紧张。

尖兵位的凌天看到一个人影,一激灵,不慎扣动了扳机。那人掀开门,似乎在躲避着什么,小队赶紧追上去。杨杰上去扭门把手,拧不开,便把动力汇聚到脚部,一脚蹬开那不牢靠的防火门。莱柯捂着伤口倒在设施前面。

“天哪。”

知道自己犯下大错的凌天赶忙摘下头盔,箭步上前想为莱柯包扎,但莱柯拒绝了。

“杰先生?”他略感惊讶的问道,“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杨杰俯身下去,想扛起他就走。

“有人要害你,有人雇佣我来救你。”

莱柯又拒绝了。

“我不能走。”

气氛突然僵持了,一遍是担心自己科研成果被人抢了走了的科学家,另一边是心急如焚想把朋友给客户带出去的老特工,一顿唇枪舌剑,至少莱柯愿意接受简单的包扎了,凌天那一枪是猜到了莱柯的腹部,没打进去,还算好的。

随着枪声越来越近这间房,杨杰眼见没办法,准备直接来粗的,但是意图又被莱柯察觉了。他拿出一个移动存储器。

“把我带到主机那里去,我做个备份,然后我们就走。”

杨杰俯身下来背起莱柯,同时调整战术系统,把护盾充能到莱柯身上,技术员看到新技术总是会激动的,杨杰不得不又和莱柯打起嘴仗。

他们背着枪声而走,绕了一大圈,绕去了主机房,这里确实不同于他们还在罗马尼亚事看到的圆球,它已经接起了大量的电线,宛若一只八爪朝天的触手章鱼,电应该还没断,还在源源不断的输送指令给整个设施。杨杰把莱柯放在地上,冲向操作台

“马达!来这边帮我。另外两个,前门后门警戒,有人马上告诉我!”

莱柯开始告诉两人输入什么指令,要备份什么到硬盘里,尤其是底部框架。他好像悟了什么一样,在那边不断重复底部框架这四个字,忙起来的杨杰直接提起来给他一脚,他才开始继续指导。

“有人来了!”后门的枫铃给出预警,弹雨突然打来,仿佛就知道这里有人一样,杨杰一紧张,手往下一扑,按到了总开关。

“坏了,”莱柯叫到,“总机本来还没启动啊,你这一按。”

顿时,原本输出的电缆现在开始向后输入,一瞬间,红色的电流通满了整个铁球。

“警告,侦测到病毒入侵!”

战术系统挣扎着发出最后的警告,随后他们的战甲就开始不受控制,开始互相射击,好在实验机总有应急预案,他们弹出了自己,而缺少操作的战甲也歪歪扭扭的倒在地上。但流弹还是误伤了在屋内的第五人。莱柯的腿上和肚子上结结实实的各挨了两枪,血流不止。急救药品都在战甲里面,而现在又一时之间取不出来,杨杰干着急也没用。还是莱柯握住了他的腿。

“把硬盘带出去。”他说,“带出去了,就能证明我的清白。”

他看着杨杰,眼里有不甘,也有不舍。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把我写好的底层协议改写成战斗病毒,但她的底层协议是来自90WISH的,我不应该用那个做基底的。”他说道,杨杰似乎懂了什么。

“我们得走了。”

他给莱柯留了一把手枪防身,然后集结他们离开战斗区域。

但病毒不是只针对他们,还针对整个设施,甚至设施外的格里芬人形。他们都在病毒的侵入下变得宛如行尸走肉,开始相互交火。路过一个平台的时候,杨杰仿佛听到什么熟悉的声音,他习惯性左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程章!”

他惯性使然的喊道,后者正在组织防御,并且送走她疑似已经感染病毒的人形。她转过头,也看见了杨杰。

“杰!”她喊道,“我们正遭到重型兵器攻击,你们快走!”

杨杰很想帮她一把,他停下了脚步,望向侧方佳人站立的地方。

“走啊!杰,走啊!”

右侧,佳人站立的地方传来爆鸣声,没有办法,杨杰只能收拾心情,往前跑,他的队员已经打开逃生位置,掩护他们的老大离开。

脱出的几人刚想停步,但后面,铺天盖地的铁血人形和被控制的战术人形从工厂涌出,开始无差别袭击所有他们看得见的生灵。四人不敢停步,开始往山里跑。往回家的方向跑。

与此同时,国内。

关于中国入罗或否的学术研讨会正在进行,即将到黄乾川发言了,但到这时,他还没来。小郭在后台急的团团转,突然,张主任推门而进。

“主任。”小郭一直对和他年龄相仿的主任毕恭毕敬,“这都快到老师了,还没找到老师,莫非老师真的有所不测了?”

主任拍着他的背。

“他的演讲稿呢?”

小郭诚惶诚恐地说:“那天一起烧掉了。”

主任皱皱眉头,

“这样,”他说,“我这里有一份备用的,他说他要是出事就授权你来帮他代为汇报,”他取出报告,“你觉得怎么样?”

主任的语气充满官威,官大一级压死人,小郭接过报告,手已经不自觉的抖到极点。主任转身离去,小郭才松一口气,却听到后面厕所有声音,他刚一回头,门就开了。

外面,随着司仪说完客套话,原本应该在主任预计中出现的小郭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衣衫有些不整的黄乾川。

“很抱歉以这样一个衣衫不整的情况来参加此次颇关键的报告会。”黄乾川说道,“但我刚刚从外地赶回来,家里着火的时候我乡下家里有点事,先向诸位同仁和诸位出席的领导致歉。”

他离开报告台,深鞠一躬。随后起身,回到宣讲台上,全场鸦雀无声。

“很不幸的是,我原本应该要做的那份报告已经随着大火和办公室一起烧毁了,这似乎正合某些人下怀,想利用我的失踪,逼迫一些人做他不情愿做的事。”黄乾川拿出那份报告,一把撕成两半,“虽然我年轻时的学术论文有些问题,但我的名下,绝不会有他人的文章。”

他指向自己的脑子。

“我的报告从来都是在这里。”

看着展现出从来没有过气质的黄教授,张主任顿感不妙,他起身,谢席想有事先走,出门左转,却在拐角处被一个背着刀的美国人堵了。他转头想换路,却发现四面已经被另外三个全副武装的特工也堵上了。

“国防部外勤组。”吴正英说,“我们怀疑你和境外势力勾结,出卖国家机密,现在正式逮捕你。”

场内,黄乾川清了清嗓子。

“万幸的是,我原先准备的材料随身带着,不然就又少了一份证据了。”

他插入存储器。

“那,再因我刚才的离题,向各位出席的领导和各位同仁致歉。”他再次离席深鞠一躬,随后回席,打开幻灯片。

“我今天的报告宣讲的主题是,罗克萨特主义的理想与实践。

刚刚各位同仁的演讲我有幸在后场聆听了,大多都以一个比较主流的史观去分析罗克萨特主义的成因,罗克萨特主义的理想和它的未来,诸位高瞻远瞩,鄙人实感佩服。而在我选择报告主题时,曾一度非常伤脑,因为我对战后、如雨后春笋般冒出的这种、那种主义并不感冒,我更擅于潜心研究古代史,即使他们已经被研究的千疮百孔。

但这场报告会我还是要来,我们尊敬的主任,给我这把老骨头安排了一次必须来的演讲,我没有办法了,只能去一趟现在罗克萨特主义大行其道的地方,做一些实地考察。

是的,在出发之前我有查阅过相关资料,刚刚同行们也很热烈的介绍过了,罗克萨特主义来自于一位前遗迹署官员的临终遗愿,他郁郁不得志,在自己的国家没能受到临危受命应该有的东西,最终用一把手枪断绝了自己的生命,我们之后也知道了,那边的人民以他为旗,推翻了原有的政府,所以它的表象,肯定是美好的。但,有人问过是谁提出了这个名词吗?他有像以前那种哲学先贤们一样具体的斗争纲领或者哲学推演吗?没有人问过。然后就看一个在十万八千里以外的成功案例,往我们这里套,我私以为未免太过轻率了。

基于实事求是精神,我认为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毕竟那个先举旗者,没有参加我们的联盟,罗联的概念只针对我们所站立的这片大陆。

我去了欧洲,那里是也至少是我们所见所闻的、罗克萨特主义的原乡,我想再重复一次同仁们刚刚概述的,罗克萨特主义的美好愿景,就是统一全人类在一个旗帜下运用坍缩技术。那我又有一个问题,谁来统一,在谁的旗帜下?

提出者肯定是想在自己的旗帜下的,这次的史料调研,我专访了德国的历史民家们,他们怎么看罗,答案非常一致,他们认为,罗是‘在没有办法之下统一欧洲的最好办法’,是的,这些日耳曼教授们怀着严谨的态度和我解释,无论是苏德,还是英法,各种各样的问题层出不穷,如果罗能把曾经的‘中心岛’重新连接起来,解决欧洲大陆从古至今的分裂问题,解决现在的问题,那它就是好的。但当我问起他们,是否同样适用于整个大陆,他们却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有些人直接予以否定,因为我们在遭受同等灾难后受到的创伤并不同等,一位教授甚至直接和我说,‘如果一个东西本来就好,那你们完全可以不做改变’,而更多人含糊其辞。有一点是明确的,就是我们不一样。

这是理论研究者的观点,而实际在我一路从莫斯科南下的路上,我拍摄了这些照片。”

他终于开始播放幻灯片,上面林林总总的、不是难民,就是军队;各种先进的武器让难民管理人员轻松管理排成长龙的难民;饥饿的孩子躺在母亲的怀里,无力回天的望着天空,背后是成群结队进过的军队,没有一个人搭手;难民群从黄区躲避迫近的坍缩云,而隔离墙上的军队只顾开枪扫射,根本不管生死。

“我想我也不需要再播放下去这场人间惨剧了。”他拔掉硬盘。“我年轻的时候认为《流民图》比《格尔尼卡》展现出的其实更惨,但现在才知道,现实比艺术作品更为残酷。”

“那,罗克萨特主义以及所谓罗克萨特联盟的计划成员国的问题汇报到这里,我将开始最后的总结。

不管什么思潮,它提出时的概念总是美好的,但随着时势变换,每一种想法都将经受时代独有的考验,最优者和胜出者往往都会融合一些其他的先进的东西和结合当地实际的国情。纵观上下五千年,儒法道也好还是后来进入我国、帮助我们走向富强的独立的那些输入的西方的主义也好,都不过如此。因为最适合自己的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罗克萨特主义的理想很崇高,崇高的也许之比我们现在信仰的差那么一点,如果成功,他将引领西方进入第二个文化周期,但实践上有了很大的误区,至于是否会让饱经战火的西方文化进入更深层次的费拉阶段,也就是它的是非对错,不应该由当代人概述,而应该交由时间去评判。”

他离席深鞠躬,场下报以雷鸣般的掌声。

散场,黄乾川从后台收拾好东西,和小郭一起出来,却看见一个原来不该在的人。

“书记。”他说。

叶玖走上台,示意小郭先走,等小郭离开报告厅,他才张嘴。

“我不知道该怎么评判特工回声差点惹起中德冲突但黄教授完成了一次精彩汇报了。”他说,“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没有你的这份反对派报告,史学界将无一例外的倒向入罗那派。”

黄乾川放下公文袋,取出一份报告。

“我们会对此次行动保密,一点风声都不会走漏,但我的人还没回来,他们还在乌拉尔山……”

叶玖举起手,让他停下。

“在你开始演讲的时候,武将军的特种单位已经跨过国境线了。由于你的人掺和了一脚,新苏联的行动演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灾难,但我们会带他们回来。”

黄乾川感激地握住了他的手。

“哦对了,其实我本人是不反对入罗的。

您知道观察员国吗?”

乌拉尔山。

杨杰那边远不如老师的演讲顺利。夺命而逃的四人在失去了战甲后一路狂奔,穿山越岭,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但身后总是有追兵,他们在铁血工厂内看到过的图纸也好,没看到的图纸也罢,现在都已经化身成梦魇,如影随形的追击着四人。

都不知道跑了多久,通讯器终于收到信号了。

“这里是炎黄战斗小组,920小队,我们看到你们了,能否往西北方前进,我们离你们还有五十公里左右。”

有救援队当然是好事,但凌天鞋没从雪里拔出来而重重的摔了一跤,起不来了。杨杰赶忙回头,把凌天拉起,枫铃和王奔习惯性的构成交叉火力准备阻击越来越近的敌人,却发现一站定,四人就再也动不了了。

“****,我们跑不动了。”杨杰说道,“我们会原地坚守,直至你部到位。”

“收到,给我们半小时!”

半小时五十公里是不太可能的,杨杰苦笑一声。四人的弹药基本都在战甲上,原有的披挂带不了太多弹药,要阻截如山一般的自动兵器恐怕不是很有效果。

也正如杨杰所想的那样,战斗一打响,子弹如水一般直接流完,而阻拦效果可能都没有零星的手榴弹爆炸带来的效果好。

“炎黄小组!***,这里是920小队!”杨杰留了个心眼,用的是62冲,把55步留给打完子弹的枫铃,“你们***在哪?”

“还有20公里!”那边的声音同样气喘吁吁,“我部炮击战斗群已就位,可以为你部提供炮击,需要坐标!”

“炮击战斗群方位!”

“你部方位180方向!”

“方位000,距离23,八发急速射!”

“收到,危险距离炮击”

弹药打完了,阵地上只剩杨杰零星的点射,突然,大气开始燃烧,仿佛温度压低了不少,大口径迫击炮发射的云爆弹径直砸到了整个阵地上,四人最后的印象,便是杨杰俯身用板甲为他的队员们抗住他不可能抗住的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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