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去啊,白色团子,总感觉那老头知道些什么。”栋孤看了看身旁边的月幽,她拖着下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主人是什么想法,我认为不去的话,周围那些人的目光并不是很友善。”月幽指了指那些透露着杀意与想要拨出武器的冒险者。
其实栋孤很早就注意到了这些负面情绪,从那女孩说出“魔王”两字时,周围就在低声窃语。
“真烦啊,看这情况,不去也不行啊,人家都邀请我,怎么能不去呢?”
这种被怀疑眼神一直盯着,换谁都不会很舒服,更何况现在自己被不知道从哪蹦出来女孩栋孤挂上了个“魔王”的称号。
回想之前阿斯娜在梦里对他说过的话,正常魔族都会让一起睡在床上的挚友关系,拿起武器指向对方,他们翻脸的第一件事想的不是曾经的多么好的时光,而是这个魔族居然骗了自己这么久。
脑海中浮现出阿斯娜翘着二郎腿,用她那特有的夹子音说出“毕竟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嘛~”毫无疑问这让人拳头硬的语气和动作真想给她脸来上一拳。
“走吧,月幽。”
可阿斯娜说的没错,人性是经不起考验,即使知道很大概率那个老头邀请自己进的地方是个鸿门宴。
那老头神秘兮兮的,如果不去鬼知道会发生什么,更何况她的孙女似乎是有剧本来说出的这句话。
把脑子想爆也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像巧合啊……
更像是计划好的一场阴谋。
栋孤来到了木门面前,深吸了一口气把门推开。
入眼的是一位老人座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白烟的茶,似乎是注意到两人的到来,将手中的茶放在桌子上。
“哈哈,两位不必紧张,把你们邀请来这来只不过是想闲聊几句,坐吧。”老人和蔼的对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进来两人说着。
栋孤只有点点头随手关上门,坐在老人对面的沙发上,老人倒好了一杯茶递给栋孤。
“你好,A级冒险者栋孤,我叫塞瑞恩,是迪斯拉姆冒险者协会的会长。”
“谢谢,我不渴。”
他可不敢乱喝陌生人的水,即使是看着对方倒的,但在魔法世界就算偷偷做点手脚也看不出来啊。
“呵呵,年轻人有点戒备心也好,只不过把自己的想法毫无戒备写在脸上,可不是什么好的习惯。”
塞瑞恩一语点破了眼前年轻人的内心想的什么,并说出了改正的方法,能不能听懂,就要看眼前年轻人的理解能力了。
“阿这,谢……谢提醒?”
对于老狐狸角色,栋孤只有在小说中看过,那非富无比的内心描写,都能把他的脑子给搞烧起来。
更何况现在自己就在和这位老狐狸斗智,明知道大脑转不过对方,但还得谢谢人家的捏。
“那我们就直奔主题吧。”老人吹了吹冒着白烟的茶,喝了一小口把目光移到栋孤身上“魔王,在迪斯拉姆当冒险者的生活过的怎样?”
“我不是魔王,只不过是一位从别国来到这里的普通冒险者而已,关于讨论魔族,就不怕被外面的人听见吗?”
在老人的‘好心劝阻’下,他摆出了一番臭脸,这样的话就不会在脸上写自己想法了吧,大概?
“当然,我在这屋子里使用些小魔法,外面的人是听不见我们的交谈的,这一点请放心。”
老人的笑容很有亲和力,栋孤不敢分心,生怕自己被无意识套话,要被发现是魔王,那么冒险者的生涯也就结束了吧。
“你承不承认这个身份对我的影响不大,比你这个,你身旁的现在是叫月幽,还是叫白色团子呢?”
塞瑞恩打趣的说出了这个外号,从外观与体形来说,叫白色团子也不是不能理解。
“月幽。”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月幽也是回应了眼前老人的问题。
“给你们看件东西吧。”
老人收回慈祥的笑容,从桌子下方拿出一本看着年代久远的笔记,这笔记已经在泛黄,边缘已经磨损。
“这是我年轻的时候冒险带的笔记,上面写着人们对魔族评价,当然也有现在的。”
茶水倒映着老人眼神中透露着无奈。
“为什么要把它给我看?”
“这里面,有我把你们叫过来的原因,看不看取决于你,我自然也不会逼迫你。”老人浅浅笑了笑,略有深意的看着眼前栋孤期待他做出的选。
栋孤完全不知道这老家伙在谜语什么,也许正如他所说的原因就在这本笔记中,直觉告诉他并没有那么简单。
接过笔记,翻开第一页,本以为字会很模糊,但上面的字迹依然很清楚,说明保护的很好。
一开始他并没有太注意,等在翻完几页之后,这厚厚的笔记中只有对魔族的恶评,还有一大片空白的内容。
“你这空白的内容是没写?”
老人只是摇摇头,并没有多透露什么。
“也许你还不知道,现在魔族的风评依然是一言难尽,换句话说,你们现在能坐在这里闲聊已经是很好了。”
“按你这么说,还能安然无事的坐在这里与你闲聊,是你给我的机会喽,完事之后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栋孤压制着想要阴阳怪气的语气,就算说的都是真的,起码的委婉一些嘛,这都快骑到他脸上开大的行为多少有点难绷。
仔细想了想,让还没认识多久的人对魔族说话委屈一点,还是算了吧,毕竟刻板印象在人们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现在还不是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
“不是我给你机会,是在你前任的历代魔王用自己的行动,给自己的后代们争取的谈判机会。”
“但如果我拒绝呢?”
“你当然可以把握这次机会,也可以拒绝,你的选择会影响魔族我对现在风的走向。”
栋孤都快无语死了,什么叫做自己的选择会影响老狐狸对风的走向,这都哪跟哪啊,这老人把自己拉过来,不会就是来消遣他的吧。
“机会就是把我的孙女希玖樱,申请加入在你的队伍,把她培养成真正的冒险者,我来帮你摆平之后在迪斯拉姆你造成的混乱,很划算的交易不是吗?”
塞瑞恩察觉到了眼前的年轻人有点不耐烦了,也是说出了自己的要求,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囗,期待着回答。
这对栋孤来说确实算是比较划算的交易,冒险者协会会长的确有很大的权力,但同样也非常危险,眼前的老狐狸,不知道是不是让他的孙女观察他的魔王身份。
如果魔王的身份被发现了,到底会落入什么样的下场,他口中的‘摆平’算不算暴露身份这一种呢?
这算是一种高风险高回报的赌注,但……
“你的孙女真的没有意见吗?她自己本人真的意愿加入我的队伍吗?你个当爷爷的不会逼她的吧!”
面对栋孤的致命三连问,老人只是笑了笑,指了指不远处的木门。
“这个就由你以后当队长的来摆平了,调整队员的心理状态,培养感情这些都是你之后应该做的。”
此时可怜的栋孤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进入了这个老狐狸的圈套之中。
“等等,你这真的不是道德绑架吗?!”
“当然不是了,快去吧认领你的新队员吧,还有不要把激动写在脸上,年轻人。”
“我……我没。”
栋孤还想要解释,但解释对于这面前的老狐狸的话,更像是掩饰那么坏人做到底,那就不要解释了。
可想来想去,总感觉有哪里不对,究竟是哪呢……
直到栋孤眼神转移到乖巧到不自然的白团子上,终于意识到到底在哪里不对劲了!
“白色团子,为什么这一章你全程只是看着?你难道真的背叛我了吗?!”
“没有。”月幽跳下沙发,用她那怪力直接拉着栋孤的手来到了门前。
这一操作整的他都不会了,竖着中指对月幽怒斥道:“你果然和这个老狐狸是一伙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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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出动进攻迪斯拉姆?”身穿黑袍的人对面前的带着狐面具的很是尊重。
纵使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她旗下的一枚棋子,但只要为之前牺牲的兄弟姐妹们报仇,他都不在乎。
“不要着急,等这场‘雨’过后我们在进攻。”白狐狸眺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说着。
身穿黑袍的人因为把身体与灵魂逐渐给吾主的关系,他很是纳闷儿,不就是一场普通的雨吗?难道这位大人怕雨?
他很疑惑,但他却不敢问,因为有很多弟兄姐妹们的猩红小触手,被眼前的这位大人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切掉,完全看不清动作。
面对自己的疑问,他无奈只能用黑袍触手挠了挠自己的不存在的脑袋。
身披红色法袍的若尔德不知从哪冒出来,抬头看向这不简单的天空,身体不由了打了个哆嗦。
这可不是一场普通的‘雨’……能让空气感到这般窒息感的只可能是……
“水神·娅斯·托塔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