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
博丽灵梦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明白纯狐的意思。她将视线投向东风谷早苗,风祝小姐也一脸迷茫。
见状,纯狐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然后轻轻说道:“是吗……我明白了。”
“你是什么意思?”灵梦不解,注意到刚才纯狐所用的是“他”,但是在她的印象中,自己上一次和异性接触还是在近一周前,去香霖堂采购时和森近霖之助有过接触。但这不应该是纯狐所指的气息,毕竟这么久过去,这些气息早该消散了才对。
“……此事,你们不必再管。”纯狐不再看她,将视线投向了远处的月之都,“我们自会让月之都停止对幻想乡的入侵,余下的事情,是我们要处理的。”
“‘我们’?”早苗一愣,“难道说,你还有同伙吗?”
有人在笑。
“当然,纯狐在月面和地狱妖精们一起限制住月之民们,而我则在其他地方拦住月之都的行动。”
蓦地,一名红色头发的女性在两人身后现出了身形。灵梦和早苗立刻回身,警戒起来。但是在看到来者身上黑色的新潮T恤,绿、红、紫三色的百褶短裙,以及头上和肩上顶着的三个球时不由得笑了出来。
“这身穿着是怎么回事啊哈哈哈!”早苗一直严肃的表情立刻就崩了,“还有头上的那个球又是什么啊——唔!”
博丽灵梦捂住了早苗的嘴,看着来者那黑如锅底的脸色,以及那不知何时恐怖起来的灵力量,额上留下一滴大大的冷汗。早苗也意识到了什么,表情一下子僵硬起来,躲在灵梦身后,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哟,人类,你似乎很狂啊。”来者露出了危险的笑容,“我是地狱女神赫卡提亚·拉碧斯拉祖利。要不,你来教教我怎么穿搭?”
风祝小姐拼命摇头,努力避开赫卡提亚如刀一般锋利的眼神。不过以赫卡提亚的地位和眼界,犯不着一直和小辈怄气,所以不久便收回了视线,而是看向了博丽巫女。
“纯狐她说的没错,我们会解决剩下的事情。”地狱女神红色的瞳中是属于神灵的自傲,“地上人,你们可以离开了。”
“你们——”灵梦还想说些什么,脑海中却突然响起了某位贤者大人的声音:
“灵梦,计划有变,尽量联合她们一起攻击月之都。”
哈?为什么,她们已经说了,不需要我们再掺和进这件事了。
“你难道就没有发觉吗?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忘记了什么?我感觉我现在好极了,一路上过来,我还没怎么活动过身子——?!
八云紫勾起嘴角,知道对面的博丽巫女理解了自己的意思。灵梦毕竟是历代巫女中除初代博丽巫女之外天赋和实力最高的一个,不可能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毫无感觉。
自己的记忆竟然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做了手脚……灵梦闭上眼睛,回忆自己大脑中那些看似合理,但是仔细推敲之下却无法解释的细节。自己忘记了什么?破碎的记忆逐渐汇流,形成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但她看不清人影的面貌,只是知道,对方绝不是只有一面之缘的路人,而是自己生活中,早已无法缺少的一部分。
自己忘记了不该忘记的人……博丽灵梦握紧了手中的御币,冷眼看向纯狐和赫卡提亚二人,“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们的请求。”
这句话,不是灵梦一人说出的。她惊讶地看向早苗,却发现对方的一只眼睛变成了金色,面容因为痛苦而有些扭曲。
我们一定忘记了很重要的人。从那只金色的、令人胆寒的眼睛中,灵梦读出了这样的意味。于是在两位神灵级人物惊讶的目光中,两位侍奉神明之人共同说道:“我们要和你们一起去。我们要找回,被我们遗忘的同伴。”
“是吗……以人类之躯承载了神明的力量啊。”赫卡提亚了然,一旁的纯狐眼中带上了一丝赞赏,“这样的意志值得肯定。那么,我们就带你们去,就让我们看看,幻想乡的底蕴吧。”
“先祖大人,人间之里看起来很正常,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啊。”
此刻,稗田阿礼和稗田阿求二人正站在一家豆腐店门外,回忆方才在村子里看到的景象,整理着思绪。阿求左思右想,认为村子里面和往常一样,一切正常。
“不,阿求。”稗田阿礼的眼中并无轻松之色,她的语速不算很快,但却给阿求一种“事情万分火急,必须严肃对待!”的感觉。“有一些问题,如今正在我们的眼前。”
“您的意思是?”
阿礼伸出一根手指:“首先,人间之里的每一户人家,无论是从事何种职业,其基本信息在稗田家都有备份。”
“你我都曾身为御阿礼之子,记忆理应十分清晰,在村里有一家名为‘鲵吞亭’的饭馆。”稗田阿礼的脑中不断浮现着相关的信息,“我记得,它的主人应该有两个,其中一人是妖怪,另外一个是人类对吧。”
“……好像是的。”阿求仔细回想,肯定了对方的说法。得到回复的阿礼于此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么,根据我们刚才在鲵吞亭附近打听到的信息,那些常去光顾的老客都只会提到店里的老板娘奥野田美宵,却从未提起过另一人,这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是那人平日里并不起眼,所以才——不对!”回想起与那些老客对话时的样子,阿求顿时毛骨悚然:那些人,从话语间可以看出他们根本不觉得鲵吞亭有第二个管理者,不是不承认,而是从认知上认为【鲵吞亭只有一个主人】。
“我对我们的记忆还是很有自信的。既然我们的记录没有出错,那鲵吞亭的异常到底是怎么回事?”稗田阿求心中惊愕,又想到了之前《幻想乡缘起》上的那一片空白,“难道说,那页白纸,原本记录的就是鲵吞亭的另一个主人吗?”
“……现在看来,这两者之间定然有什么内在的关联。”稗田阿礼轻轻摇头,继续说道:“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一点。”
稗田阿求眨了眨眼,有些迷惑,但随即,少女的表情开始带上了一丝难以言说的恐惧。
阿礼闭上眼,缓缓地说道:“阿求,你称呼我为【先祖大人】,而我的名字【稗田阿礼】,想必你应该知道它对于稗田家的意义。”
“那么,我这位【先祖大人】,为什么会存在于现在的幻想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