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不是欺负的有点狠了……”
“emmm,没事,谁让这家伙心怀不轨,动静还闹得这么大。”
原本是一座小公园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了一片焦土。什么树木、建筑,全都在激烈的打斗中灰飞烟灭了。从上空看,这里就像是被远程轰炸了一样,坑坑洼洼,和月面的样子有的一拼。
而我们的月之【极】珑玥小姐,正跪坐在一个深坑里面,眼中含着泪花,轻轻咬着嘴唇,一脸委屈地看着周围的一圈“欺凌者”。
现在的她,哪有之前的那种淡然之色?身上的长袍破破烂烂,很多地方都变成了布条,弄得她现在算是春光外露,还遮都遮不住。身上虽然没有什么伤口,但是却到处都是尘土,脏兮兮的,使她看上去像是在泥地里滚了几圈。
配上珑玥那副只有十岁左右大小的外表,这整个场面就像是一群不良大妈(划掉)少女聚众欺负小萝莉一样。
不过主要当事人,风见幽香女士表示,这是她活该。而从犯,八云紫小姐和绵月姐妹表示,熊孩子就应该好好教育。
隙间被打开,真正的八云蓝搀扶着稗田阿礼慢慢地从中走出。
“阿礼,你怎么样?”
美宵看到稗田阿礼一副虚弱的样子,连忙上前询问。阿礼经常到鲵吞亭里去拜访,或者用餐,一来二去的美宵也就和她熟悉起来了。并且在得知了她和自己爱人的交集之后,美宵破天荒地没有对少年和阿礼亲近这件事表示反对。
毕竟在外界那几年,就是稗田阿礼的灵体在默默地保护他不受伤害。于情于理,奥野田美宵都不会对稗田阿礼表示出不喜的态度。
“是美宵啊,我现在,咳,身体只是有些虚弱,没什么事情的。”阿礼微笑着致意,她说的也确实是实情。重获肉体之后,她就摆脱了御阿礼之子病弱的身体,某种程度上,甚至身体强度有些向妖怪等非人之物靠近。
之前她落入幻境的第一时间就试图利用能力找出幕后黑手,但是却被对方发现了【历史】之理的力量,于是稗田阿礼遭到了很多次的袭击,虽然没有伤害到她,但是严重拖住了稗田阿礼获知信息的时间。
最后如果不是八云紫的救援,她说不定就要一直被困在珑玥制造出的陷阱中了。
此后,稗田阿礼又强行在能力运转几乎停滞的情况下,进行了替换历史的术式,虽然没有这个术式并没有完全运行,在珑玥失去战斗能力之后就停下了,但是也几乎耗尽了阿礼最后的力量。
所以她现在才会极为虚弱。
听完阿礼的叙述,美宵这才放下心来。“不过,比起我,你看上去倒是更惨一些呢。”阿礼调笑道。
只见美宵身上也是脏兮兮的,到处都是尘土,有些地方甚至还有暗红色的痕迹,那是已经干涸的血迹。她的伤口现在已经愈合了,但那些血迹就像是暗色的勋章一样,为她装点了几分铁血与冷冽。
“唔,因为我的能力被封住了,而那个时候大家又没有过来援助,所以我只能靠拳头和腿脚来拖住那家伙,不让她发现异常。”美宵轻轻一笑,粉色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荡着,掩盖了那场只有十几分钟,但却令人绝望的战斗的残酷。
那时的她,是真的觉得,那个珑玥,就像是一个刽子手一样冷酷无情,欣赏着镰刀下猎物们挣扎的姿态。不过,被打服后,现在这种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姿态,倒是令人吃了一惊。
“不过,现在我能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恢复。”美宵轻轻抚动手指,柔和的银色光晕从指尖浮现,开始渐渐地将美宵身上的尘土净化掉。看到这一幕,稗田阿礼微微睁大了眼睛,连忙问道,“哎哎,美宵你的能力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而且你现在,身上的气息,就像是,就像是……”
“就像是一个小小的月亮,是吗?”八云紫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边,露出了熟悉的、不安好心的坏笑,“虽然比不上真正的明月,但是也足以驱散不洁之物。”
“看起来,我们的座敷童子小姐已经脱离了普适‘妖怪’的范畴,变成了‘月人’一般的存在了。”
“月人?”稗田阿礼吃了一惊,但随即反应过来,八云紫所指的月人,一定不是所谓的月之民,“但是,是怎么做到让种族——”
美宵红了红脸,嘿嘿一笑。阿礼的表情瞬间就不好看了,因为她意识到了在美宵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到底对我的弟弟做了什么啊?!你这个变态姐姐,居然要对自己的弟弟下手!”
感受着阿礼那无力的粉拳锤在自己身上,美宵连忙解释,“不是啦,我的种族其实是这样的……”
她说出了自己和绵月夜晴在纯狐的法术作用下彻底纯化,回归原初态的事情,阿礼的表情这才平复了一些,“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一个妖怪是怎么变成……不对,就算是这样,那你刚才的笑是怎么回事?”
“……诶嘿?”
“果然你还是做了对吧?!”
这边稗田阿礼“义正词严”地声讨奥野田美宵,那边的三位公主大人瞬间就不舒服了。
“……好气啊。”
“是啊,好气啊。”
“我说啊,你们两个起什么哄啊,也想当个鬼畜变态姐姐吗?”看着身边的丰姬和依姬用充满了羡慕和嫉妒的眼神盯着那边的某人,蓬莱山辉夜有些无语,“母亲大人可是说过的吧,要我们好好保护他。”
“可是这不冲突啊?”丰姬歪了歪脑袋,“倒不如说,如果我们把小夜晴推了,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再和我们分开的,这样的话我们不就可以更好地保护他了吗?”
“……”这逻辑也是没谁了。更离谱的是一旁的依姬还点了点头,露出了赞同的神色,你丫绝对是被丰姬忽悠瘸了吧!
也许是从蓬莱山辉夜的眼神中读出了上面那句话,绵月依姬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看了看四周,发现没其他人在周围后小声说道:
“因为,我还想让夜晴他对我撒撒娇嘛……”
依姬现在都还记得,当时年幼的绵月夜晴跑出月之都去找那只地狱妖精玩,结果被欺负的很惨,当时就跑回家找姐姐哭去了。而正好那时丰姬在办公务,夜姬在八意思兼那里,只有依姬一个人在家。那时她就在那里坐着看书,结果夜晴就像是只受伤的小兽一样一溜烟地窜进自己怀里,泪眼婆娑地说自己被欺负了,她的心都要化了。
她不记得这件事其他的细节,她只知道自己和变得异常粘人的小家伙腻了一整天。
看着似乎陷入了某个春秋大梦的绵月依姬,辉夜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是随即又听到了丰姬的声音。
“夜姬,我也不劝你,但是你就想一下,想想我们那时的相处,想想你自己真实的想法。”
辉夜沉默了,然后,在思索了一阵后,在丰姬似笑非笑的眼神里,蓬莱山辉夜“啪”地一巴掌呼在了自己额头上。
“淦,鬼畜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