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苏西自然地将那块锋利的铁片收入破布裙下,用独臂捡起鞭条交给我说道:“抽我。”
明明马尔金那个变态已经死了怎么还要人抽她?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喂,你在想什么?没受点伤就出去怎么可能。那个老管家眼尖得很。”苏西见我面色不对立马解释说。
“哦哦。”我也不矫情,抄起鞭子来往苏西一些非致命部位抽去。
啪啪两声,苏西胳膊和腿上多了两条不重的红痕,毕竟希尔薇这瘦弱身体也没多大力气,不过鞭痕上有一些残留的酸液正滋滋作响,痛的苏西紧咬牙关。
我随手拿起那些刚发现的羊皮纸帮她擦去,但还是在苏西发黄的皮肤留下了一些鲜红的烫印。
“你还好吧?”
“没事....起码比你刚才好的多。”苏西痛的微微发抖。
“轮到她了。”苏西看向那个小奴隶。
“啊?哦,来吧。”那个小奴隶还有些发愣,不过立马反应过来,张开手臂,紧闭着眼睛。一副“来尽情的蹂躏我吧”的样子。
我看着她那瘦弱的小身板,握着鞭子的手有点微微发抖,提起鞭子就是两下。(无慈悲.jpg)
“呀!啊”那个女孩忍不住叫了出来,苏西在一旁拿着羊皮纸给她擦去鞭痕上的酸液。
看着她那副可怜柔弱的样子,我手里的鞭子又在微微发抖,内心有一种莫名的触动,仿佛有什么奇怪的属性觉醒了。
我收起心神,把苏西和小奴隶的奴隶契分发给她们。手里攥着自己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马尔金和那个被灌药剂痛苦死去的小奴隶的尸体,一股呕吐感涌了上来,刚穿越没多久就目睹了两起命案,甚至其中一起就有自己的参与。这经历属实强烈地震撼了我的三观,我默默转身,向着地下室外走去。
虽说我们三个里看起来就属我身上的伤口最吓人,但其实喝下一瓶治疗药水后,我的状态反倒是最佳的。药水给我补充了极大的精力。
我装出一副走不了两步的样子,因为强忍呕吐感而变形的小脸倒像是忍耐痛苦的样子。而那个小奴隶,被安排搀扶着我。苏西则是谨慎地跟在我们身后,不断发出微弱的呻吟,要不是看见她刚才那生龙活虎的样子,说不定我就真的信了。
走过长长的阶梯,我点头示意那个小奴隶敲门,“砰砰”两声,鲍勃拉开了那扇厚厚的地下室暗门。
他看了一眼我们痛苦的模样,问道:“黛尔呢?”黛尔就是那个被强灌药剂死去的女孩。
我装出一副说话很吃力的样子,艰难地回答:“大人他要黛尔留下陪他,咳咳,他特意叮嘱不要让别人去打扰他,咳咳。”
鲍勃捏了捏下巴,点点头。接着他呲着大黄牙,用他肮脏的胖手指着我手里的羊皮纸问:“这是什么?”他边说话边伸手来抢,我当然拗不过他,奴隶契被抢了去。
“这是,奴隶契?还有赦免签文,看着确实是老爷的字迹。”
我心里嘀咕:一笔一画对着“画”了好半天的成果,你说呢?
“嗯,确实是老爷的字迹,看来这几个小东西老爷已经玩腻了,需要采购一批新的了。”那个老管家不知何时出现在鲍勃身后,隔着一步远去看鲍勃脏手里的奴隶契。“老爷呢?怎么还没上来?”
“管家大人,老爷把那个叫黛尔的小奴隶留下了,说是任何人不要去打扰他。”鲍勃抢先一步回答了管家的问题,倒也是不知觉间帮了我们一个小忙。
“嗯,这几个小东西大人给了奴隶契,明显是不经用了。”说着他打量了打量我身上骇人的伤痕,继续说道:“就把她们扔到大街上,自生自灭吧。”
见老管家走开,鲍勃嘴上暗骂几句,带着我们走出那座大房子,在前院的一间空马棚里,用一把大铡刀把从我们手里收过去的奴隶契切成两半,指着敞开的大门说: “顺着大道一直走,穿过树林就是小镇,至于你们能不能活着过去,就不知道了。”
说完,他就离开了,放任我们离开,没有任何的质疑,一副稀疏平常的样子,并不觉得小小奴隶也敢骗他。
赌盘已经揭晓,胜利者获得了自由。我们赌成了,我的话术引导没有引起怀疑,我们逃出来了!
我们还是谨慎地伪装着那副快死了的样子,慢慢地走出大门,走上那条用黄土夯出来的大道。
道路两侧是一片广阔的田野,田野里有一些破旧的草棚,以各个草棚为中心有许 多瘦弱的人影在劳作,他们都是“第一种奴隶”是劳作的奴隶。
他们看见几个瘦弱的少女带着许多恐怖的伤痕相互搀扶着慢慢向着树林移动,不由地投来怜悯的目光。
实际上,我们几个已经高兴坏了,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强忍着笑意慢慢离开。
待我们进入树林一段距离,苏西左右侦查一番确认没人后,直接激动地跳了起来。
我和那个小奴隶也激动拥抱到了一起,我真的逃出来了!希尔薇被抓做奴隶已经两年,这两年受尽了折磨,与希尔薇记忆融合的我对逃离魔爪也是无比的兴奋。
拥抱中,一滴滴晶莹的泪滴划过我的脸颊,不知是什么时候,我哭了。
我再次确认周围已经离开了那个给我带来无尽痛苦记忆的魔窟,这一切甚至有些不真实,小小的奴隶由于奴性和弱小避开了怀疑,一通鬼话为我带来了自由。
这是,赌徒的一次勇敢,一次胜利。
希尔薇的记忆影响着我的情绪,我暗暗摇摇头,擦去了眼泪。
“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得想办法联系到我父亲的商队,马尔金那个混蛋偷偷把我绑了,我老爹多半着急的要死。”苏西失落地坐在地上。
“我的话还得去乞讨了,说不定还会给那些冒险者打下手。”
我呢?我又该去往何处?希尔薇的父母在许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记忆中唯一一个哥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是否活着。我看着森林里遥远的路途,一时间没有了目标与方向。
我站起身来,招呼着大家向着小镇走去,如今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知过了多久,这片树林就像是无止境一样,脚上裹着的,可以勉强称作“鞋子”的破布也快要磨烂,虽然已经休息了几次,可小小的脚丫也还是磨得通红,眼看着太阳正在加速落山,月亮已经升起。
我们总算是来到了一条小溪旁。
“还有多远啊?天已经黑了,会不会有猛兽出没?”
“这里我在给冒险者打下手的时候来过,我们应该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了。”那个小奴隶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
“还有一半?”苏西直接崩溃了。
“天黑了很可能有野兽出没,我们实在不行只能在这里找个地方躲起来了。”我指向小溪旁的一棵大树说。
余音未落,月光下,一道黑影闪过,带着一股强劲的风向小溪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