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每时每刻都在上演,每时每刻都在污染周遭的人,每时每刻都在让人加重病情。
雪魔对于现在的芬里尔来说已经是小菜一碟了。
方圆百里所有雪魔都被那把生锈的短剑给划破了咽喉,死在了冰天雪地之中。
而这方圆百里恰好有一个村子,不,按照这个规模来说应该叫城镇。
而杀了方圆百里雪魔的芬里尔自然成了这个城镇的英雄。原本是应该这样的,但是村民们不是很待见他,仿佛还很讨厌他。
天空终于久违地放晴了,温暖的阳光洒在了芬里尔身上,化开了堆积如山的积雪,化开了自房檐向地面突刺的冰锥,却没有化开村名看向芬里尔的冰冷目光。
芬里尔停了下来,看向周围,那些看着他的村民也识趣地挪开了视线。
只有一个小女孩还站在原地冷冰冰地看着他。
“不会是那种情况吧?应该不会吧……”
嘴里嘟囔着什么的芬里尔继续跟上前面带路人的脚步。
走过泥泞的小路,终于来到了全村镇最高的地方,镇长的别墅。
还没进门就闻到了铺面而来的烤石鱼的味道。
就连放在门口的迎客地毯都是污泥的掩盖之下散发着只属于黄金般的闪光。
走进去一看,一股上等木材特有的芳香铺面而来,直冲芬里尔的脑海,让他晕乎乎的。
走廊两边墙壁悬挂的一幅幅画作,顶部悬挂的晶石灯,还有那全部镶着金丝的地毯,这些东西都在说明这里主人的富有。
“请您在此稍作停留,我去去就回。”
老管家把芬里尔待到待客室后就关门走了出去。
坐在沙发上的芬里尔环顾四周,整个房间的装饰可以说是非常的豪华了,与外面那些村民的家简直是天壤之别。
突然,芬里尔直接站了起来,他开始环视起自己做着的那个沙发。
沙发没有什么额外的装饰,从外表来看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白色沙发。
坐上去让人感觉很舒服。
但诡异的是,它太舒服了,以至于芬里尔坐上去就不想下来了。
那触感就像是坐在一大团云朵上面,又像躺在一堆棉花之中。
芬里尔鬼使神差地舔了一口沙发。
然后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地微笑。
芬里尔吹着口哨来到窗外,正好看到了刚才那个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小女孩。
小女孩在比划着什么,芬里尔也回应着她。
“先生,请您跟我到用餐室。”
老管家彬彬有礼地把芬里尔带往用餐室准备用餐。
路上的芬里尔更加高兴了,高兴地差点唱出了歌。
终于到了用餐室,镇长已经恭候多时,与他一起的则是两个小男孩和一个贵妇人。
芬里尔一进门就一拳把老管家给打晕,然后拿椅子抵住门把手。
自己则坐在老管家身上看着那一餐桌的美食。
“烤石鱼,芝士焗龙虾,清蒸鲍鱼,清蒸生蚝,笋汤,还有他妈的的牛排,羊排,和猪排!?你们家是真的有钱啊!”
芬里尔坐在椅子上翘着腿,玩着手里的那个锈蚀短剑,笑着看向波澜不惊地镇长一家。
“身为一镇之长,有点---”
没有人看清芬里尔是什么时候把那把短剑掷出来的,也没有人看见他是什么时候来到镇长身后的。
那短剑就很突兀地贯穿镇长的左手手掌,把他的手直接钉在桌子上。
紧接着便是给在场的所有人一人一个头锤当然包括那在角落吃着狗粮的小狗。
锤完之后他再次来到镇长的身后伸手摸向桌底的按钮,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按了下去。
顿时警铃大作,整座别墅都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芬里尔直接抓起镇长,举起短喷指向门口。
“你有没有想过这种情况的发生呢?”
在镇长身后的芬里尔贴着他的耳朵对他癫狂地问道。
仅听芬里尔的声音就知道他脸上的笑意了。
走廊传来的脚步声在门口戛然而止,芬里尔可不会给他们破门的时间,他直接扣动手中的短喷,将整扇木门轰成碎片。
与木门一同化为碎片的还有还有正要破门而入的守卫。
仅仅一枪,就让三个穿着重甲的骑士击碎成了四分五裂的肉块。
“你在搜刮镇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种情况的出现呢?”
芬里尔还是躲在镇长那臃肿的身后,不肯露出半点身子,只有那持枪的手还暴露在外。
就在芬里尔用门外的守卫对峙之时,身后的玻璃突然碎裂开来,紧接着就是骨头碎裂,血肉四溅的声音。
以及镇长的哀嚎。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里是制高点吗?你以为我会傻傻地露出背身给那个在钟塔上的枪手吗?”
芬里尔搂着左肩血流如注的镇长,对着钟塔上的枪手挥手致敬。
“你,对,就是你,去,把窗帘拉上,给我一点私人空间。”
芬里尔把枪指向其中一个小男孩,示意他去拉窗帘,小男孩颤颤巍巍地踏着湿漉漉地脚步走向了窗边。
嘭!
“拉,拉上了---你!”
小男孩看着被开了一个洞的胸口,以及芬里尔手中那泛着白烟的短喷。
他跌出窗外,掉到地面,挣扎了一下便与世长辞。
“他妈的,这么小就不学好学他妈的死灵魔法制作活人家具,还他妈的被吓尿了,咦呃~~~~”
“该死的!怎么能把窗帘拉上呢!”
紧接着一股刺痛和一股暖流同时在枪手的脖子上出现。
她捂着自己不停流血的脖子,看向自己身后那握着沾满鲜血的菜刀的小女孩。
“为?为什么?!我,我不是救,救过你----啊啊啊啊!啊………啊”
小女孩没有给她废话的机会,直接把她撞倒在地,乱刀砍死。
到死她都不明白自己救过的小女孩为什么会这样对待自己。
小女孩看着她那到死都是充满疑惑与不解的双眼。她拿着她的衣服擦拭好菜刀与自己脸上和双手上的鲜血,然后直接把她丢下了钟塔,任由她在地面四分五裂。
她看向自己身边的那一个木桶,又看向那杆长枪。
“喂!还有你!对!就是你!去!把他的尿给我清理一下,味道太大了。”
芬里尔不耐烦地举枪逼着剩下的那个男孩去清理那片尿液。
“不去啊?不去也行。”
芬里尔放下枪看向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小男孩。
紧接着那刚刚还停留在镇长手背上的锈蚀短剑就出现在了贵妇人的右脸颊上。
“安静点,要是敢出声的话,下一次就不是你的右脸颊了。再说了,在你剥其他女人的脸皮的时候她们不也是没有哭喊吗?怎么到你这里就不行了呢?”
芬里尔十分淡定地说着,顺便报以她温暖地微笑。
在尼斯特城,芬里尔的所作所为,一言一行都被投放在在中央广场的晶石板之上。
周围围观的龙人族议论纷纷。
“这就是芬里尔吗?”
“他长的和通缉令上的也不像啊!”
“铸币!你那是旧的,这个是新的!”
“杀伐好果断啊!”
“对身为同族的人类都是这样凶狠啊!实在是太恐怖了!”
…………
“嚯,这个芬里尔也是真果决啊,就算是小孩子做了恶事也毫不犹豫地击杀!”
坐在宗教裁判所会议堂里的里德吃着爆米花看着眼前的晶石板说道。
突然画面一转,晶石板上出现了几个大字:[因魔力线路问题,转播中断,敬请稍后]。
顿时整个会议堂里的宗教裁判所骑士都发出了不满地声音。
“他妈的,走了!直接去现场看!老子可不想再受着破付费转播的鸟气啊了!”
里德抱着爆米花就向外走去。
“走什么啊,你去那里就不怕被那些龙人打吗?”
安科靠在椅子上转过头看向里德
“打屁啊!我又没裁判过!”里德回应安科的就只是一个竖着中指的背影。
五分钟后。
里德头顶着鸡蛋液和菜叶,抱着只剩下桶的爆米花走了回来。
安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递去了几张纸巾。
反观芬里尔这里,周遭的一切,连同自己都被定格住了。
“喂喂喂!听得见吗?小伙子稍等啊,我这里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技术问题,稍等个三五分钟就行了!”
鼠人的声音从天空中传来,芬里尔只好等待。
时间魔法吗?那家伙不会是神吧?不能吧?神不会这么无聊的吧?
芬里尔心里默默吐槽着,自己现在什么干不了,那里都不能动,只能被钉在那里。
“哈?魔力线路被老鼠啃断了?!那赶紧修啊!快点啊!!!”
在家的叶忒丝看先客厅墙壁上悬挂的晶石板对着茶几上的那个长方形晶石大声喊到。
“也不知道芬里尔怎么样了。”
“他不会有事的。”
温和的声音从自己背后传来,紧接着后脑就感觉到一股柔软。
“妈?!你!”
叶忒丝赶紧收声环顾四周。
“妈!是不是人类那边把你给替换了?!我就说那个妈不对劲!”
她紧紧抱着托娜,一点都不肯放手。
“都多大了,还这样撒娇。”
嘴上说是如此,但托娜还是温柔地摸着她的头。
“不是,他这么顶的吗?那可是个小孩哎?!”
房间里的鼠人直勾勾地问向盖铎泽亚。
“呃,芬里尔应该是只看对错,不看是谁,在我与他相识之后他一直都是这样。虽说是屠杀宗教裁判所骑士但是是杀那些屠戮过村子的骑士,那些没有屠戮过的芬里尔是不会杀的,里德就是。”
盖铎泽亚坐在地上耐心地给鼠人解释道。
鼠人的眼神再次充满狡黠,他坏笑着问向他。
“你就这么甘心给他当武器?”
“毕竟我当初也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给他当武器既能保护弱者,又能赎罪,我很甘心。”
高大的龙人在这个鼠人面前毕恭毕敬。
“赎罪?什么罪?”
“呃,在尼斯特城矿场下面,杀了一些鼠人和人类。”
房间里的气温骤降,明亮的灯光也变成了阴森的绿光。
“你,杀了鼠人?!多少?为什么?”
鼠人满脸怒气,逼问着他,虽然自己只是一个眼神,盖铎泽亚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您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八方会战我被魔王重伤,只剩下半个身子我就逃到尼斯特城那里,因为那里有丰富地魔力结晶,纯度很高,我能快一点恢复,但是我在那里遇到一条太阳虫,差点死了,是一个人类神父给了我一瓶药剂,说是能治疗好我,我不得已就喝了下去,但是却发现自己的性格和思想都被那瓶药剂给污染了,我,我,我,我控制不了才做出那些暴行的。”
他低着头,陈述着事情的经过,不敢抬头与鼠人那充满愤怒的眼神进行接触。
“那你是怎么被杀死的?”
鼠人眼里的怒火消去了一些。
“呃,严格来说是芬里尔依靠一个鼠人研发出的武器把我给击杀的。”
“那还差不多。”
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能感觉到他言语里的欢欣。
“泽呢?怎么还不回来啊?”
鼠人站起来望向门外。
“她说她去看看线路检修那里怎么样了。”
“她说什么了吗?”
“呃,您自己看吧。”
盖铎泽亚把一盒便携式晶石板给他递了过去。
“[被老鼠啃断了捏]”还配了一只被抓起后脖颈拎在空中的小的图片。
……………
“他妈的,你在这里带着我出去看看!”
紧接着就摔门而去,就剩下盖铎泽亚孤零零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妈的!分明是被马车轧断的,根本不是咬断的!”
没过五分钟鼠人就抱着一堆袋子回来了,泽也是。
“行行行,你说啥就是啥,赶紧继续!对了,小盖,这些你看看吃那个,该吃中午饭了!”
泽把一大袋打包好的食物放在了他面前让他选。
“喂喂喂!我这里好了!别睡啦!起来啦!”
天空中再次传来声音,芬里尔被从梦境中惊醒。
“啊?开始啦?你等我缓一下,刚醒,脑子有点乱。”